第二天用过午膳才离开的，说是去上课。”

上课？对，蝶舞，蝶舞一定知道，找蝶舞。抬脚便往外走，急急回了麓园，吩咐红昭：“把石磊找过来。”

石磊跟他一起去广慕国救桑无慕的，方才他去宫里复命，让石磊先回府了。红昭领命去了，不一会儿石磊就来了。“可知蝶舞她们现在在何处授课？”

石磊刚进门，还未来得及行礼，桑无渊就劈头问道。石磊眉心微拢：“属下也是去了她们的住处，听闻她们早已卖屋搬走，属下正准备去蝶舞家的铺子问问。”

桑无渊扬袖：“快去！”

石磊领命，转身就走。下一瞬，桑无渊也噌然起身：“本王一起去！”

主仆二人便打马直奔蝶舞父母开的日用百货铺子而去。看到桑无渊，蝶舞爹娘就像是看到了救苦救难的神仙，跪地不起，感激涕零，尤其是她娘，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是四王爷给了蝶舞五千两，我们才能开了此间铺子，才能过上好的日子，四王爷就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家定永世不忘四王爷的恩德。”

桑无渊早就忘了五千两的事，见两人这般才想起当日桑无寒用五千两银票收买蝶舞出卖他跟薄霜，蝶舞拒绝了，所以，他后来补偿了她五千两。“起来吧，”他现在哪还关心这些，“蝶舞在何处授课？”

蝶舞父母便说了一个地址。桑无渊和石磊又打马直奔此地。果然看到了蝶舞。学员们刚上完课离开，她正在收拾。却不见薄霜。见到他们二人进门，蝶舞欣喜激动，丢了手中抹布，就跑了过来：“你们回来了！”

“秦慕呢？”

桑无渊问。蝶舞一愣：“不在四王府吗？你们先来的这里，还没回府过吗？不对，你们没看到她，怎知此地的？”

“是去问你父母的。”

石磊回道。“她没跟你一起上课吗？”

桑无渊明显绷了面部轮廓。“没啊，”蝶舞摇摇头，“她说她箭伤还没好全，不能运动，要回四王府静养，所以，把那宅院卖了，在此处租了一间便宜的，让我教这些学员。”

“怎么了？”

见两人神情不对，蝶舞问。“她五日前就离开王府，说是去上课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

桑无渊抿唇，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啊？”

蝶舞大惊：“五日前？怎么会？除了搬家那日，她后来再也没有来过呀！我娘这几日染了风寒，我两头跑，比较忙，也没去四王府，我都不知道她不在，还一直以为她在四王府里休养呢。”

“那处宅院也没卖了，她会去哪里？”

蝶舞也急了。桑无渊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蝶舞一脸担心。石磊没做声，看向桑无渊。桑无渊低敛着眼帘，眉心紧紧拧着。“明明她胸口的箭伤已经好了。”

别人不知，他清楚得很，那枚千年火莲让其伤口好得特别快，去广慕国前夜，他仔细看过，那里完全痊愈了，痂都掉了。“她为何要说自己伤还未好，不能上课，要静养？可回府后，又跟琳琅她们说，自己去上课？”

桑无渊低声说着，像是在跟他们两个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蝶舞瞳孔一敛：“王爷的意思是，她在骗我们？或者说，是她故意离开的？”

桑无渊未响。蝶舞又道：“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卖屋那日，她说要给钱我，我没要，然后，她就租了此处，说自己虽是老板，但全权让我经营。最主要的是，租此处时，钱是她付的，她却让我在合约上签的名。一切摆设和装饰也都是她付钱买的。”

“还有，搬家那日我们一起回家的路上，她还进了首饰行，说是要给琳琅张婆子他们一人买一个礼物，当时，我看她买了三样挺贵的，就说她不该，她说，如果给钱他们三人，他们肯定不要，这三样首饰都是可以等价换钱的。”

“另外另外，我们最后在路口分开的时候，她还放下包袱，给了我一个拥抱。”

蝶舞说着说着，脸就白了：“如今想来，像是在告别一样。”

桑无渊沉默。所以，他去广慕国的前夜，她主动将他留下来，甚至答应跟他一起沐浴，也未拒绝他的疯狂索取，也是在跟他告别吗？当时，他不是没觉得意外和反常，只不过，他以为她是因他要出远门、且去执行的是危险的任务，才卸下了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