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陵城,繁华热闹的紧。莫小落跟沈宋二人说了一声,便往自己先前买的院子里去了。小耗儿他们已经离开,就只剩下个柳老头儿住在这里了。不要问柳老头儿为什么不会自己的医馆去住,问就是他腿疼走不动。小徒弟买的院子,当然要好好享受了。他不仅一个人住在这儿,还弄了个人来照顾他。“白头发老头儿,我来收房租啦。”
莫小落一进院子,就大声喊道。“什么玩意儿就收房租,师傅住你的房子你要要收银子啊。”
一个东西迎面飞来,莫小落伸手一接,却是个梨。“啧,还吃上梨了,你不是牙口不好吗?”
“我是牙口不好又不是没有牙齿,吃个梨还不能吃了?”
柳老头也学着她啧了一下,继续靠在摇椅上摇摇晃晃。“你的小徒弟呢?不是说找了个徒弟来照顾你?”
就着他丢过来的梨子,莫小落咬了一口。这梨清甜冰凉,还真是解渴的好东西啊。“去给我买吃的了啊,你毕竟咱现在有银子了。”
柳老头拍拍自己的腰包,那叫一个得意。“你这老头儿,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莫小落哪儿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就是在炫耀小耗儿给了他一百两。一百两说多不多,莫小落其实并不非常缺银子。她就是气啊,气他居然给了柳老头儿一百两当诊金可却一个子儿都不留给自己。“哟,还生气呢?”
坐直了身子,柳老头玩味的看着她。“生气?生什么气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还不承认,你根本都不是气他不给你留银子,而是气他说走就走。”
“你是不是早上吃多了没消食?需要我帮忙?”
莫小落掏出银针,威胁道。“消食倒是不用,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去拿吧。”
懒散的老头儿说完话又躺会去,旁边的炭火烧的滚烫。可外面寒风呼呼的刮,这炭火烧的再旺也驱不走冷冽的寒气。莫小落打了个冷颤,将那一盆子炭火挪回了屋里。“干嘛干嘛,老夫我想吹吹风,你给我挪进去干嘛。”
柳老头满脸的不耐烦,他坐在屋檐下吹风吹的正舒服呢。“这么大的风你坐在屋檐下,当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风寒入骨,最是容易感冒。“哪有那么娇气,你以为老夫我这么多年白干的啊。”
炭火都被挪走了,柳老头儿还是没有要回屋的意思。“初冬的寒风,最是舒服。”
莫小落:...愿意挨冻自己挨,没人儿陪你。往屋内扫了眼,发现书岸上挂着一副图。离远了看去,上面画的是人体经脉,每一处都细细标明了。可待莫小落走进两步瞧仔细了,却赶紧捂住了眼睛。那上面画的是男子的经脉图,本来是没什么要紧,可那上面却连男子的那处都画了出来...“柳老头,你臭不要脸!”
居然给她一个小姑娘看这种东西,真是老不羞。“你干啥呢?”
柳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声音低沉。“你挂的这是啥!”
“嗨,这不就是人体经脉图吗,大惊小怪。”
摇椅在外面,柳老头儿只好找了椅子坐下来。“细细的看哦,待会儿我可是要考你的。”
他不知从何处拿了个小茶壶,就那么对着嘴喝了口茶。“你考我经脉?那不用等了,说吧,想让我扎你哪个穴位。”
莫小落转过身,又拿出自己的银针冷森森的笑道。“不是扎我,你现在不看,待会儿可不要后悔。”
柳老头儿冷笑了一声,这个逆徒,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经脉图我早就看过了,哪个穴位我找不到!”
开玩笑,她爷爷可是老中医,这些经脉图她可是从小就接触的。她爷爷给她看的经脉图可没这老不羞的这么不知羞耻,她看的经脉图都是避开了那处的,看莫小落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柳老头儿也不再逼着她看。很快,照顾柳老头儿的那个人就回来了,此人也是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应当也有五六十岁了。好家伙,找个老头儿来照顾老头儿,这柳老头儿是真会玩儿啊。这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莫小落没有见过,可若是她二叔莫老二在这儿,定能认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小落给罗氏下了让她呕吐的药粉,莫老二找来却让谢氏给骂走的那位老大夫。他率先进了门,先是跟莫小落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后又朝外面招了招手。莫小落正想着他在跟谁招手呢,却见外面陆陆续续进来了好几个认。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老有少,高矮胖瘦一应俱全。“师傅,您吩咐的人我都找齐了,咱是现在开始吗?”
柳老头儿坐在那里,轻微点了点头哦,那人就朝莫小落走过来。“小师妹,我要开始考你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虽然面容枯槁,说话却铿锵有力。一开口就叫莫小落师妹,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考我什么呢?”
那人拿出一根细细的毛笔,上面沾着朱砂,递给了她。莫小落心中有疑,却还是接了过来。“现在开始,半柱香内,找出他们身上你能叫出名字的所有穴位,用这个笔画上记号。”
就这?莫小落挑了挑眉,当即就开始在那些人身上开始标记起了记号。虽说找穴位容易,可架不住人多啊。堪堪半炷香时间,莫小落放下了手上的朱砂笔。“找齐了?”
她点头:“找齐了!”
那人摇了摇头,朝师傅看去。“这丫头以为自己很厉害,你尽管说,也该打击打击她了。”
柳老头儿端正了一下坐姿,等着自己的大弟子给小弟子上课。“人体穴位那么多,你只找出了一小半。”
“我且问你,这个位置是什么穴位?”
“檀中!”
“不对,檀中在往上二寸的位置。小师妹,你真的看过师傅给你的经脉图吗?”
面对别人的质疑,莫小落很想昂首挺胸的告诉他自己没错。可是,她好像的确有点底气不足。刚才她找穴位的时候,其实也不是特别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