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伤口虽然不是什么体力活,可也是非常累人的。精神需要高度集中,不能有一丝分神。给凌云缝合的这半个时辰她一直紧绷着神经,看到独孤皓的时候,可算是可以松口气了。独孤皓赶忙走过去扶着她,又看了看凌云。凌云身上除了一条白色中裤,其他的衣服都被剪开,白色中裤上还染了不少的些。此刻他被放着趴在榻上,背上长长的伤口已经被白色的布条包裹住。独孤皓看了这副场景都要倒抽一口冷气,更别说一直担心着凌云的梅香了。梅香一进屋看到凌云那毫无知觉的样子,眼泪又是不住的往下掉。“他怎么样?”
独孤皓将莫小落的重心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轻声问道。“有我出手还有救不回来的人吗?”
纵然已经累到了极点,莫小落也不忘吹嘘一下自己的医术。“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独孤皓看她面带疲色,便想送她回房间休息一下。可顺着她的小脑袋往下一看,她的右脚倒是穿着鞋子,左脚却只穿着袜子踩在地上。许是之前跑的急了,原本白色的袜子都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上面似乎还沾着一些血。“哎呀你怎么没穿鞋啊。”
阿若之前也没注意看她的脚,这会儿顺着自家王爷眼神往下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啊,噢我之前拿鞋子砸敌人来着。”
莫小落看他们都关注自己的脚丫子,尴尬的抠了抠脚趾。“没事没事,这大热天的也不冷。”
莫小落尴尬的说着,独孤皓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交代了阿若好生照看凌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阿若抱着手在他身后乍舌,这个万年老光棍也找到了自己着紧的人了!又回头看了看泪眼婆娑的梅香,哎呀呀,怎么一段时间不回帝都,凌云好像也找到媳妇了呢。“你别哭了,他没事的。”
阿若一身劲爽的暗卫服,看起来铁骨铮铮,实则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姑娘。她接过梅香拿在手里的小手帕,细细替她擦去泪水。“这个时候哭也没有用,你先去休息一下,待会儿他醒了说不得需要人照顾。”
梅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榻上的凌云。“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
她身上也沾满了敌人和凌云的血,回来这么久了也没顾得上换。阿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好,我先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独孤皓阴沉着脸,抱着莫小落大步走回她的房间。将她放在椅子上坐下又匆匆出了门,没过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盆冒着烟的热水。小心翼翼除去她的鞋袜,独孤皓捧着她的玉足就像捧着珍宝一般,轻轻的放进水里。脚心的伤口触碰到热水传来一阵刺痛,莫小落倒吸了一口冷气。“很痛?”
独孤皓连声问道。“还好,就是刚碰到水的时候有点痛。”
莫小落坐在椅子上,独孤皓是蹲着的,二人的视线平行相对。“你快起来吧,我自己来。”
帮人洗脚什么的实在不适合美男做,虽然独孤皓蹲在地上的样子很苏,可莫小落还是觉得不好意思。“都受伤了还不安分,是不是又想挨揍?”
见她要起身拉自己,独孤皓赶忙按住她的腿不让她起来。“我哪有不安分,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又不是动不了了。”
一听他又要揍自己,莫小落梗着脖子凶了回去。独孤皓瞪了她一眼,拿起毛巾帮她擦干了足上的水,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丢回床上。“衣服在哪儿?”
“什么衣服?”
莫小落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你看看你身上,小脏妞。”
独孤皓嫌弃的将她的衣服扯到她自己面前,让她看清自己身上有多脏。“怎么这么脏,我也没干什么啊...”莫小落看清了自己身上的埋汰样,委屈巴拉的说道。“我给你拿套寝衣,你先睡一会儿。”
独孤皓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去她的衣柜里翻了一套绣着粉色小花的寝衣。“这么脏,我能洗个澡再睡吗?”
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脏的时候还好,这一知道了,她瞬间就不想钻进被窝了。“你不是累了吗?”
“是累了啊,可是这么脏怎么睡啊。”
长叹一口气,独孤皓只得又出门拿水去了。阿若和梅香在照顾凌云,小兰在照顾向氏。除了厨房里那几个厨子,便是外院还有些洒扫的长工,清一水都没有侍女。独孤皓宁愿自己亲自提水,也不愿让别的男人进了莫小落的闺房。给她浴桶装上满满的一大桶水,莫小落就翻脸不认人的把他赶了出去。“你自己能行?”
独孤皓眼泪带着一丝坏笑,故意逗她。“不能行咋整,难不成你还想帮我搓背?”
莫小落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出去出去,别耽误我洗香香。”
无赖的被关在门外,独孤皓就这么抱着手靠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悉悉索索的除衣声之后,便是一阵轻柔的水声。那丫头是个皮惯了的,便是沐浴也要调皮的玩水。刚经历了一场刺杀,莫小落只想好好的泡个澡放松一下。将浴桶里的水浇到头上,这么埋汰,头发也得洗一洗才行。洗头发得时候她就一直在想那位神秘得摄政王,其实她这几天总是做梦,梦到独孤皓穿着一身极其华丽的衣服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或许是她的知觉,这为摄政王一直不出现实在是太奇怪了。看着外面靠在门上的那道黑影,莫小落眯了眯眼睛。这个小耗儿也实在是很奇怪,在王府的权利似乎比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大。被人称呼大人的凌风凌云还有阿若,见到他也都是恭恭敬敬的。而他又姓独孤,这么巧跟那位摄政王同姓。又或者,根本不是同姓。如果小耗儿就是摄政王的话,他瞒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