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帝都,与昌平村还是有很多的不同的。虽然下雪之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帝都就感觉要单调很多。满眼看去都是白色的屋顶,莫小落都觉得自己有些视觉疲劳了。“姑娘,还好你们在收稻子之前就赶制了打谷桶,抢在大雪之前就把稻子瘦了回来。要不然这一场大雪下来,稻子不得冻死了啊。”
小竹捧着一盘瓜子,坐在火炉旁磕的起劲。“其实没什么关系,谷子都已经饱满了,压在雪地里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雪化了之后,给收割增加些难度。”
莫小落不甚在意的说道。小竹却一脸正经的摇了摇头,她从小就帮家里干活,最是知道倒下的稻谷有多难收割。“不一样的,被雪压了的稻谷肯定会倒。倒在地上的稻杆错杂,收割的时候会慢很多。”
“这倒是,冬天收割还冷,手指头冻的慌。”
莫小落看着天,上面还在往下落着鹅毛般的大雪。今年的雪比去年来的早很多,这才冬月刚到呢,就下了这样大的雪。“姑娘,这下帝都的百姓可把你传的更神了。冬季收获,居然还能收到每亩十二石的谷子,真是奇迹啊。”
小竹看着自家姑娘,心里满是钦佩。她现在无比感谢当初的自己,拼尽了全力博得了姑娘的注意。若非她当初为自己博了一把,现在可能已经被姑父卖到窑子里去了。“这么冷,什么时候才能停雪啊。”
莫小落坐在窗边,有心出去玩雪又怕冷。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愣是把自己裹成了大粽子。“东院的地龙就快成了,等过几日搬过去那边住就好了。”
阿若从东院过来,掸去了身上落的雪。“姑娘,我听说宫里传来了话,皇上想见你呢。”
莫小落眨了眨眼睛:“是吗,见我做什么?”
她一介小小的村姑,对见皇帝实在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知道啊,许是要嘉奖你吧。”
“旨意在哪儿?”
莫小落琢磨着,怎么违抗圣旨才不会被治罪。她这人懒散的很,一想起宫里的那些规矩就头疼。“圣旨还没下来,可能等雪化了以后就会来了。”
阿若有些担心,姑娘这么随性的人,进了宫里会被人挑理。“要不要我从王府找几个嬷嬷来,给你讲讲宫里的规矩?”
莫小落连连摇头:“你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还没进宫就被规矩压的喘不过气来。”
“可是….”阿若思索着自己该不该实话实说。”
放心吧,你姑娘我虽然年纪小,但是不缺心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宫里规矩繁多,我怕姑娘你被人挑错。”
“挑错就挑错,我只是进宫走一趟,又不是去选妃。”
只要她少说话,便是小规矩上错一些,相信也没什么要紧。阿若见她如此固执,也不再说什么。反正她进宫王爷肯定会陪同的,有王爷在,肯定会提醒着她的。阿若所料不错,雪刚刚开化,圣旨就到了。圣旨下的时候,独孤皓刚好赶到。周内官宣读完圣旨,又跟独孤皓寒暄了两句才回宫。莫小落回到房里,嘴巴撅的三尺高。“我能不能不去,抗旨会怎么样?”
独孤皓笑了笑:“安乐可是想你想的紧,你就不去看看她?”
自从安乐回宫之后,她们两个就没有再见过了。莫小落其实也有点想她,只是没有说出来。“你还好意思说,她都回宫这么久了,你也不说把她接出来玩一玩。”
“她到底是公主,总出宫会有闲话的。”
“当妹妹的来哥哥府里小住,这有什么好说的。”
莫小落不屑于这些规矩,撇了撇嘴巴说道。“公主自来都是养在宫里的,除非寻了驸马,才能修建公主府。”
“这跟她出不出宫有什么关系?”
“若是公主时常往外跑,臣子们就会疑心公主是否有了意中人。”
莫小落:…..“她到底是公主还是囚犯,我怎么听着比囚犯还要惨上一些呢。”
终日关在四四方方的天下面,安乐公主还能那样乐观,也真是不容易呢。“不可胡说,既然身为公主,得了众人尊重,自然要承受该有的规矩。”
独孤皓刮了刮她的鼻尖,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将公主整日圈在宫里,她上哪儿去找驸马?”
难不成看那个侍卫顺眼了,就挑他当驸马?“安乐情况不同,立驸马还早。”
独孤皓神色淡了淡,松开了圈着她的手。“嗯,五年之后安乐也才二十出头,不急。”
安乐的年岁比莫小落还要小上一些,按照莫小落的看法,的确是不算大。“二八正是嫁人的好时候,五年之后还不算大呢?”
独孤皓挑了挑眉,他虽然有心维护安乐,却也不至于这样偏帮。“那可不,二十岁才刚刚到最佳的生育年龄,一点都不大。”
莫小落捏了个桃酥放进嘴里,嚼的起劲。“况且,我听说相府那个赵筝儿今年也二十了,她不也还没嫁人吗?”
安乐堂堂一个公主,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赵筝儿。“好端端的,你提她作甚。”
独孤皓刚捏了块桃酥打算吃,听到赵筝儿的名字瞬间就把桃酥放下了。“人家心仪你,想要当你的王妃。都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一点心动?”
莫小落看他那严肃的样子,作弄他的心思又起来了。独孤皓闷闷的不出声,只自己喝着茶。“干嘛不说话,我可是听说她前段时间都堵到王府去了。”
独孤皓:……“我并未见她。”
“干嘛不见,那么个标志的美人儿,不见多可惜啊。”
莫小落吹了吹手里的茶,无不惋惜的说道。“而且我看她身材那么好,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莫小落越说越离谱,干脆开起了黄腔。“莫、小、落!”
独孤皓有些气急,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喊道。“干嘛干嘛,不兴翻脸的啊。我可是实话实说,帝都谁不知道赵筝儿心仪于你。”
赵筝儿最近只要出现在人前,总是三句不离一个皓哥哥。浑然不觉得她管自己姑母的小叔子叫哥哥有什么不好。“而且啊,我要是你,肯定把她收进后宫。毕竟嘛,长得好看的姑娘谁不喜欢呢。就是我见到了她,也少不得要多看几眼呢。”
莫小落小嘴一张一合,自顾自的说的起劲,没发现独孤皓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突然独孤皓起身,长腿一迈就到了她的身边。“我看你是皮劲又上来了,欠教训。”
莫小落张牙舞爪,却怎么也拦不住他将自己打横抱起的动作。“你放开我,说话归说话,上手可是耍流/氓的行为!”
“喂,小耗儿,你放开我啊。”
独孤皓将她丢到矮塌上,直接封住了巴巴的小嘴。大手将她身子翻了过来,在她的腚上轻轻的拍了几下。本来被他亲莫小落还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也喜欢亲近小耗儿。可是被打腚可就不同了,那可是尊严问题。她睁开眼睛贝齿轻启就咬住了作怪的温热,独孤皓吃痛,只好停下了攻城略池的动作。尝到嘴里有一丝腥甜,莫小落才松开了牙齿。独孤皓轻轻抵着她的额头,舌尖传来的剧烈疼痛疼痛让他不想说话。“我告诉你,要亲亲抱抱举高高都可以,下次再敢打我的腚,我就骟了你。”
她喘着细小的气息,勾着某人的脖子威胁到。虽然是威胁,可眉眼间的媚态却不减少半点。独孤皓的眸子漆黑,里面倒映着她同样明媚的眼眸。二人深深对视,没有说一句话,却同时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不等独孤皓反应,莫小落直接将自己的粉唇往他嘴角凑了凑。“很疼吗,你下次不打我,我就不咬你了。”
如同哄三岁的孩童一般,轻轻的舔舐着他的伤口。独孤皓拼尽了全力,某处依然火热。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最后的冷静,松开了她的唇瓣。莫小落还想往上凑,却被他有些猩红的眼睛给镇住了。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她在心里打起了鼓。完了完了,好像玩的太过火了。万一他兽形大发,想要把自己吃干抹净,她是配合呢,还是配合呢……“莫要再动了,让我冷静一下。”
独孤皓倒在旁边的枕头上,闭着眼睛不看她。莫小落:….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她明明都觉得他已经到了忍耐的底线了,怎么每次他都能克制住。莫非,真的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自我怀疑的在身上摸了一把,浑然不觉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魅惑。单纯的小脸上挂着不解,时不时的舔舐一下自己的唇瓣,手上还做着如此罪恶的动作。“还行啊,挺大的…”她的声音被欺负的有些暗哑,更带着诱惑的意味。她看独孤皓还闭着眼睛,不由得又往上凑了凑。一只爪子牵着他的手,覆盖住她自我怀疑的地方。独孤皓猛然睁开眼睛,双眼猩红的盯着她。莫小落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按着他的大手捏了两下。“你再闹,我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独孤皓的声音比她更加沙哑,努力的克制让他更像是咬着牙说话。莫小落突然想到他之前将走丢下床的是,赶忙放开了他的手。“我不闹了,你别丢我。”
她还以为独孤皓说的忍不住,是要把她丢下床。毕竟自己都这么卖力配合他了,他也没有过份的举动——除了亲亲的时候会力气大一点。独孤皓愣了半晌,叹了口气。“我不是圣人,禁不起诱惑的。”
莫小落又眨了眨眼睛,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禁不起诱惑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其实还是有魅力的?伸手在他身上掏了一把,确认了他也没有问题。独孤皓的脸色刚好一些,被她这一掏又燃起了熊熊大火。”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独孤皓咬着牙齿,想要把她拉过来再打几下。“我就是确认一下,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莫小落一脸无辜的说道。她没有问题,小耗儿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问题,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每次都在关键时候刹车,绝不越雷池半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独孤皓将自己的右手扶上额头。他到底是抽的什么风,愣是看上了这么个小妖怪。“你没有问题,我也没有问题。等成了亲,你就能亲眼见证了。”
“啥,成亲?”
莫小落摇了摇头,她还小呢,才不要成亲。“等开了春,我就会来提亲。小丫头,做好准备了吗?”
独孤皓拿开扶在额间的手,认真的问道。“没有,我没有做好准备。”
“你已到了嫁人的年纪,我也备好了聘礼。”
“我还小,才十六,嫁什么人?”
莫小落红了红老脸,梗着脖子问道。“方才是谁在撩火,现在你跟我说你还小?”
“我才没有,我只是确认一下咱两到底谁有问题。”
“成了亲不是更好确认?”
“反正我还小,不到十八岁不成亲。”
莫小落咂巴了一下嘴巴,嘴硬的说道。“真的?”
独孤皓挑眉。“真的!”
莫小落也挑眉。突然唇上又是一温,莫小落的呼吸又开始变得困难。独孤皓将自己的上衣随手一扯,露出了莫小落平时较绞尽脑汁想看的地方。“成不成亲?”
独孤皓含糊轻问。“不…..”吻又加重了一分,片刻之后,再问。如此反复几次,莫小落终于受不了了。“成亲,成亲。”
某人满意的松开她的唇瓣,然后慢条斯理的打算穿衣服。一只小爪子探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怎么?没看够?”
莫小落红着脸,厚颜无/耻的点了下头。“那说好了,开春成亲,不许反悔。”
莫小落咬了咬牙,又点了点头。独孤皓心中酸涩,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也要靠这种办法来哄骗小丫头嫁给他。思来想去,这不能怪他不是,都是这小丫头的错。是她想看,正好自己有。好在这屋里的地龙烧的旺,他便是这样坐着,也不会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