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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轮椅上,表情不喜不悲,淡漠的看着面前的江文秀。
也不说话。 云清欢跟江文秀两个人都愣住了。 刚才她们两个人的说话声虽然不大,但也没多低,心里有点不太确定刚才柏耐寒有没有听到她们讲话。 云清欢还好,虽然愣了一会儿,但她反应快,直接看向男人,道,“耐寒,你是要出去吗?”男人摇头,“我就是听到了你回来的动静。”
所以,想着去开门,没想到听到她们那一番话。 男人抿唇,虽然知道这只是女人之间胡乱说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可能云清欢都没放在心上,但他心里还是莫名在意。 云清欢:“……” 有点尴尬的抬手将额前的头发别在耳后,“今天送饭是用的时间稍多了一点,主要是发生了一点事情,耽误了,待会儿我给你说。”
然后转身就进去院子拿洋槐花,也没多拿,用袋子拿了有一小兜,够江文秀家里的几口人每人吃上七八口的。 一两斤左右的洋槐花,然后拎着出门去给江文秀。 江文秀正尴尬的在那里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本来跟柏耐寒就不熟,此刻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 尴尬的脸都是红的。 后悔自己嘴没个把门,想到啥说啥,这被听到了,是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云清欢拎着洋槐花过来了,都没有注意看,直接接过来就跑。 是真的跑,估计她这辈子都没有跑那么快。 云清欢本来还有点心虚,此刻看到江文秀这模样,忍不住想笑,那点心虚也没了。 本来就是两个女人之间胡乱叙话的,又当不得真,再说了,她自己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的,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更没有必要向柏耐寒解释。 两个人只是嫂子跟小叔子的关系,仅此而已。 她解释了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越描越黑。 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你都不知道刚才我去的时候有多吓人,妈竟然跟人打起来了,我还怕妈会吃亏,赶忙找了根棍子就跑过去了,没想到妈不但没吃亏,还把那个王婆子打的落花流水。”
直接把王婆子跟刘玉芝起纷争的事说了。 柏耐寒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问她跟江文秀说话的事,而是静静听她说,时不时问她几句,不至于冷场。 说完之后,云清欢松了一口气,直接准备回去休息,下午还要再去割一点猪草呢。 最近,猪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要被宰杀的命运,食量都上升了不少,猛吃,身上的膘更是长了不少,它们觉得自己是在报复性的吃食,但实际上可把村里的领导给高兴坏了,毕竟,猪长膘了,村民就能多分到一点。 这夏收就是缺油水呢,油水足了,大家干劲也就足了。 还把云清欢一阵猛夸,夸她猪喂的好。 于此相对应的就是王姝凤被骂的很惨,她养的那些猪哪怕最近她割的猪草多了,可对于这些猪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前面被饿的狠了,现在长了点肉还是显得太瘦了。 村领导直接严肃着脸警告王姝凤,让她把城里的那些做派都给收收,要是下次再来检查的时候,猪还是那么瘦,直接就收拾东西滚蛋! 那是真的一点面子都没给王姝凤留,人脸红一阵青一阵的,跟调色盘似的,特别好看。 云清欢在旁边憋着笑,没敢真的笑出声,怕她恼羞成怒。 虽然她手里捏着王姝凤的把柄,最近王姝凤更是见到她就跑,但也要防止人狗急跳墙。 想到这些,云清欢唇角都忍不住勾起笑。 虽然这个年代干体力活有些累,但也是真的生活简单,每天一睁眼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好。 反正云清欢每天累的躺床就睡,睡的还很香。 在现代,她虽然是影后,但行程安排的很满,每天不是在拍戏就是在上各种培训班,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好不容易有自己时间了,又因为各种原因而失眠。 像这种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实在很久都没有体会到了。 “嫂子,你真的很喜欢我哥吗?”
云清欢手还没碰到自己房间的门,身后的柏耐寒突然问她。 她一顿,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她? 她要怎么说? 刚才面对江文秀的时候,她可以眼睛都不眨的说谎话,说自己跟柏文松感情好,虽然那个男人她见都没见过。 可此刻,面对柏文松,转身看着他如墨般的眼眸,那些随口说出的谎话像是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的目光像是面镜子,能够照到人的心底。 云清欢抿唇,原主确实是很喜欢甚至可以说爱柏文松的。 不然也不至于悲伤到生病去世。 从记忆里知道柏文松也是爱着原主的,两个人确实感情很好。 可她不是原主。 她也不喜欢柏文松。 她闭了闭眼睛,嘴唇动了动,只道,“耐寒,你怎么突然问这些?我跟你哥是夫妻,自然是喜欢你哥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骗他还是骗自己。 柏耐寒直直看着她,“嫂子,你真的很喜欢我哥吗?我说的是现在的你。”
云清欢瞳孔猛缩,一瞬间,她以为男人猜到了她不是原主。 可随即,又猛得摇头。 怎么会呢?他跟原主不过匆匆见过两次,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他压根就不了解原主,怎么可能认出自己不是原主? 连刘玉芝都没有怀疑过她,周边的人更是没有一个怀疑的。 毕竟,那么匪夷所思。 谁能想到这具身体的灵魂是来自二十一世纪? 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沉静了下来,看着柏耐寒笑,“你说什么呢,我只能说你哥在世的时候,我们感情是很好的。”
男人抿唇没在说了,只道,“感情好就行。”
一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云清欢看着他转动轮椅离开的背影,顿了顿,也转身进了屋。 屋里,小家伙已经睡了。 因为干了一上午的活,她也顾不得干净,直接就拿着草席铺在被子上面躺着睡,身上盖着的是脏褂子。 这样也不至于把下面的被褥给弄脏了。 毕竟中午冲个澡换个衣服再睡也不现实。 只是此刻,躺在床上,想到刚才柏耐寒说的话,她辗转反侧的有些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