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云陌啧啧，“都火烧眉毛了，人家还有这闲情逸致。”

“王妃哪里知道“苦中作乐”四个字？”

白蕊姬付之一笑，“走，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有何不可？”

云陌和白蕊姬很快到了一个塔楼。两人在河对面看。慕容擎开心极了，这几个人间极品的确能带来非比寻常的体验，她们就这么围绕在他身边，骚聊起来也很有趣。很快慕容擎就被腐蚀的差不多了，他蒙眼睛和这群女孩躲猫猫。云陌和白蕊姬互相看看对方，都心照不宣且异口同声的低咒了一句“下流！”

旋即从里头走了出来。才刚刚出来，云陌就看到了奉天街上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这队伍打头的是一辆绿呢的马车，造型和寻常时候随处可见的一模一样，但这队伍却非同一般，等队伍走过两人面前，云陌指了指一个人的背影。“那个家伙……”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哎呀，”白蕊姬激动，尾随了上去，百姓们和这个队伍保持着距离，云陌和白蕊姬有说有笑，“主儿，这是朝廷的队伍，刚刚那个老太监是福晟，御前的，我之前在帝京时常看到。”

福晟？“福晟？”

云陌想起来了。这个老家伙平日里就伺候在今上身边，算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之一了，别看这老太监弱不禁风，但武艺高强。这老太监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万万不可以貌取人”几个字。“走，看好戏去。”

云陌之前就到西宫来过一次，本以为被囚禁的慕容擎会自立自强，哪里知晓是“烂泥扶不上墙”。刚刚她们从里头出来就知道今日是太子吃喝玩乐的晚宴。如今看到这里，云陌抿唇一笑。今上的造访完全是计划之外。自他将二皇子差遣到邻国去，乃至于听云陌和众人带回来这么多消息以后，今上也明白了过来，二皇子蠢笨极了，自己的千秋霸业一旦交给他，只怕要风流云散。如今的太子又栽跟头了。他思来想去想要看看太子。倘若慕容擎有心改过，那么事情想必也好处理。但偏偏慕容擎闭门乐不思蜀。还没到西宫，今上就听到了乐淘淘的音乐。福晟大惊失色，“陛下，咱们下去吗？”

“是后庭花呢，”今上说的后庭花乃是教坊司的靡靡之音，前朝的公主在被杀之前就唱着后庭花，“何苦着急到里头去，就在这里听一听吧。”

今上攥着拳头。旋即拳头松开。在门口已经能听到里头那惊天动地的动静儿了。今上的手攥住了扶手，暗暗用力，他如坠冰窟，晚风吹拂起来车帘，那股冷意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侵入脚掌心，似乎从天灵盖冒了出来，许久许久，福晟这才尴尬的走向马车，“陛下，咱们……”“到里头去看看。”

今上准备玩儿一招突然袭击。这么一来就能看到究竟他在做什么了。福晟点点头跟在背后。一群人很快到了戏台对面，寝殿那边灯火辉煌，福晟这一群人的到来顿惊到了侍女和侍卫。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想要抽出来一个到戏台那边去传递消息。但他们还没通风报信呢，这边就冷漠一笑。福晟死死盯着那准备逃走的侍卫。“今日谁敢到那边去通风报信，万岁爷就将他满门抄斩。”

话说到这里，众人望而却步。“大家各就各位，不能乱走。”

众人没发出任何声音。今上这才深一脚浅一脚朝那边而去。此刻，王杜娟已将气氛烘托了起来。慕容擎早半天还心情郁结，但现如今已完全不同了。他乐滋滋的。“美人儿。”

喝了酒以后，他醉醺醺的，起身朝舞台上的杜鹃姑娘走了过去。王杜娟嫣然一笑，丢出纱巾给他，慕容擎一把没抓住，但王杜娟却哎呀了一声就这么准确的栽倒在了人家怀抱，两人相视一笑。“殿下刚刚不是说要玩儿捉迷藏躲猫猫吗？”

说到这里，杜鹃伸手将衣袖内另一个纱巾拿了出来。那纱巾是特制的。用燃烧的木犀花、蛇床子、锁阳、以及无患子等等熏蒸过，任何男人只要闻一闻就会跌下去。“殿下来抓我啊？”

女孩嫣然一笑跑了出去。“真是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呢。”

慕容擎追了过去。王杜娟才跑出去两步就撞在了一个瘦削的老者身上，那老者看似弱不禁风实际上却力大无穷，身体犹如墙壁一般。那铜墙铁壁的身体硬生生将王杜娟给撞的跌了下来。杜鹃姑娘哑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