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幼清听到她在嘟囔,却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感觉到庄幼清在看自己,陆月玟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咳。”
陆月玟偷瞄着庄幼清,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那什么,以后咱们可就是朋友了。放心哈,在这宫里,我罩着你!”
“朋友?”
庄幼清挑了挑眉。陆月玟眨眼,“可以是吗?”
庄幼清冷漠脸:“不可以。”
“欸欸欸?”
…庄幼清虽然拒绝承认,她和陆月玟是朋友。但是,她没有拒绝,陆月玟的亲近。…两人相携来到了,泰华殿殿前。每逢元旦、元宵、寒食、端午、七夕、中秋、重阳、冬至、腊八、除夕以及万寿节时,泰华殿内都会大摆筵席。作为宫宴的主场,泰华殿的装潢,端庄典雅,又不失皇家威严,人坐其中,其实很难放松下来。…在瞥到某个穿的,跟花蝴蝶似的嫔妃时,陆月玟用手肘,拱了拱庄幼清的胳,跟庄幼清咬耳朵道。“其实本公主最讨厌,和宫里头这些女人一起吃饭了。吃个饭,又是比美又是互踩的,看着都烦得不行。”
说完,陆月玟还不忘,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就不怕被那位娘娘看到?”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戏谑意味的男声,在庄幼清和陆月玟的身后响起。陆月玟闻声皱眉,抬起手臂,用力朝身后一挥。陆月玟的手腕,被男人攥住,后者笑吟吟地,盯着陆月玟的眼睛。“这么久不见了,你还是一样粗鲁。”
陆月玟“切”了一声,回讽道:“这么久不见了,你还是一样的没教养。”
两人互相瞪着。一个笑意朗朗,一个柳眉倒竖。庄幼清掠过那男人,忽然觉得,对方有些眼熟。或许是察觉到了,庄幼清的视线,男人侧眸看向她,“这位是……”陆月玟挡在了,庄幼清的身前,像老母鸡护崽似的,将庄幼清护在了身后。她睁圆了美眸,满眼警惕地,瞪着那男人,“你管她是谁?反正跟你没关系就对了!本公主可警告你,这儿可是皇宫,是本公主家,你别想乱来!”
看着陆月玟生气,男人却依旧笑眯眯。“哦?乱来?乱来什么?看来,九公主对本王,有着很深的误会啊。”
听到男人自称“本王”,庄幼清蓦然就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对方眼熟。瑞凤眼,又生了一张笑面这男人,不就是陆月玟未来的夫婿,南宫翊宁吗?“误会?”
“呵。”
陆月玟冷嗤出声。“也不知是谁见到美人,就上前求婚。见一个爱一个。”
“呸,好色之徒,不知廉耻!”
南宫翊宁笑眯眯地回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陆月玟继续嘲讽他,“好色就好色,说那么清新脱俗,显得你很有文化吗?”
南宫翊宁缓缓一笑,“在下确实饱读圣贤之书……”没等南宫翊宁自夸完,陆月玟拉着庄幼清的手,就要走。“好了幼清我们走了,不要跟这种人多说话,他不大干净的。”
一句“不大干净”,直接让南宫翊宁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太阳穴青筋微凸,南宫翊宁伸出手,按住了陆月玟的肩膀,像是相与对方解释什么。“九公主,请……”然而,没等南宫把话说完,一只手兀的从旁伸出,箍住了南宫翊宁的手腕。那只手的主人,说话非常不客气。“喂喂喂,南宫翊宁,把你的爪子,从我姐身上移开!”
庄幼清微微抬眸,便看到了,剑眉拢起的陆少暄,以及不远处的陆明耀。只是这么轻轻一掠,庄幼清就撞上了,陆明耀的目光。庄幼清迅速别开视线,还不忘在心里,骂一句晦气。注意到庄幼清,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情愿,一丝复杂的情绪,从陆明耀的眼眸中闪过。这一边,被箍住手臂的南宫翊宁,扫过陆少暄,淡笑道:“在下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十七皇子。”
“少跟本皇子攀亲近!”
陆少暄收紧了五指,南宫翊宁名贵光滑的衣料上,出现了条条褶皱。“快松开我姐。否则,别怪本皇子,废了你这条胳膊。”
陆少暄眸色沉沉,脸上也没有往日的嬉笑模样。接触到陆少暄的眼色,南宫翊宁翘起嘴角,无所谓似的,笑了一笑。“十七皇子何必动气?在下不过是,和九公主,开了一个小玩笑罢了。”
话音刚落,南宫翊宁松开了右手。陆月玟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肩膀一阵拍,布料滑软,却也极易变形。只是被南宫翊宁,这么一抓,肩膀处的布料上,就有了很明显的折痕。陆月玟盯着瑕疵,哀嚎道:“呜呜呜,本公主的新衣服啊。”
她抬起眼,气呼呼地,看着南宫翊宁,“你赔我新衣服!”
陆少暄在旁边应和,“对!你赔我姐新衣服!”
南宫翊宁揉着被抓得,骨头疼的手腕,“在下是受邀参宴的客人……”陆月玟翻了个白眼,“谁管你啊!你好说歹说,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总不至于连件女儿家的衣服钱,都要赖账吧?”
陆少暄昂起下巴,眯起眼,看着南宫翊宁,怪腔怪调地,重复着陆月玟的话,“你不至于要赖账吧?”
南宫翊宁的眼角,抽了一抽。他转过脸,望向站得离他们,有些距离的陆明耀。“四殿下,您不为在下,说两句公道吗?”
陆明耀淡淡移眸,看了南宫翊宁一眼。“男女授受不亲。南宫翊宁王爷不该碰吾妹。”
像是习惯了一般,南宫翊宁轻轻一抬眉,耸了耸肩,“好吧。看来在下是‘孤立无援’了。”
小手一摊,陆月玟,侧着头轻哼道:“别说那么多,五十两。”
看着眼前白嫩的手掌,南宫翊宁的眼里,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宠溺。他将手,伸进袖中,拿出了一个,黑青色的锦袋。接着,南宫翊宁又毫不犹豫地,将锦袋放到了,陆月玟掌中。陆小公主抬手,掂了一掂,她拧着秀眉,抬眼撇向南宫翊宁,轻哼道:“这分量也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