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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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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祁勋,你睡了吗?我是陆辰浩。”

宾舍中,一盏昏黄灯盏摇得明明灭灭。“浩哥,我已经睡下了。”

“可是,我……我有满肚子的话要对你说啊!”

陆辰浩急了,他不想明天再将这些言辞重新梳理一遍。“浩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替我回了将军,我不会离开北绥的。”

“这……这……”陆辰浩一时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得怏怏而归。这一夜,祁勋未合眼,他只是躺在榻上,看着屋顶发了一晚上呆。同样的,几乎所有北绥兵士居住的宾舍中,都出现过或大或小的争执,夜半时分,灯火竞相熄灭,一切归于宁静后,躺在床榻上的北绥军们各怀心事,难以入眠。正月十五晨。用过早饭后,北绥军们个个顶了个黑眼圈聚在一起。三五成群聊天。今日本是元宵佳节,他们谈论的事却并非晚上河阳灯会,夜市,舞龙狮等热热闹闹的民俗活动,而是另一件决定前途的话题。张祁勋今日显得尤为安静,他坐在一堆干草旁,陆辰浩脚步犹疑,想起昨夜吃了闭门羹,不知是否该上前打招呼?岂料,一晃神间,祁勋已是主动快步来到他面前。“浩哥,谢谢!”

陆辰浩一脸莫名其妙:“谢什么?”

那天若非你用套马索将我从巨坑中救上来,我早就化成一滩血水了,祁勋回忆起那天之事,心下还是一阵寒意上涌。“哦!”

陆辰浩微微一笑,“即便在最后关头,将军没有下令将你捞上来,我总也不能亲手将钢水倒在你头上吧!只可惜我只随身带了一个套马索,救不了更多兵士。”

朝夕相处的战友们临死之前的惨况又历历在目,祁勋胸口剧痛。“你看到那么多自己人在巨坑,你如何狠得下心的?”

祁勋声音有些颤抖。“我做不了主,我不可以违抗将军的命令。你是个例外,将军不想让你死的,他很重视你,不用说,我也看得出来!”

祁勋微微摇头,“不,他只是想让我为他效力。”

陆辰浩猛得想起昨夜满肚子的话,思维虽混乱,但干脆一股脑儿吐出来吧:“为将军效力有什么不好?将军不会亏待你,他很喜欢,也非常看重你,这可是他昨夜亲口对我说的!”

猛然间,陆辰浩紧紧抓住祁勋的肩膀:“祁勋,你同我一起回邺方吧,凭你的实力,早晚封侯拜将。”

祁勋摇了摇头:“我军本已占了上风,我那些战友本可以活下来,那个女人和小婴儿是无辜的,可是因为他的一念之间……他的心中只有一个“赢”字。人命,天道,其他任何一切都不重要。”

完全答非所问,陆辰浩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将军残忍?可是大人物哪个不心狠?而且……我觉得他对你倒是挺仁慈的。你屡次当众违抗军令,将军说要收拾你,可到现在别说是按军规处办你,就是一句责骂之言都没有,还派我劝说你跟他走,人要识时务!”

“浩哥,我昨夜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张祁勋侧身避过陆辰浩的质问,目光沉着,默默的眺望着北方:“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适合戎马疆场?”

陆辰浩心中一凛:“你入伍这么多年,怎么突然这么问?”

祁勋回首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眼睛,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摇摇头。“怎么回事啊你?吞吞吐吐的,这一点都不像你!”

陆辰浩急了:“你没事想那么多作甚?哎,我也曾怀疑过将军的命令,可很快证实我的怀疑着实没必要,将军这个人吧!够心狠!也够专制!不能接受下属违抗他的命令,不过他会将一切都计划好,你只要遵从他的命令,日后定会跟着他飞黄腾达!”

“来!跟我去将军的宾舍!为你战场上的行为道歉,他不会同你计较的。你同我们回王都!”

那里有你想不到的黄金功勋!将军甚至能给你一条直通高位军阶的捷径,那时候光宗耀祖,封妻荫子,难道不比你成日守着北绥的沙石要强上百倍?”

祁勋忽地从陆辰浩手中挣脱,淡淡一句:“我恐怕没那个福气。”

旋而离去。“喂!等一下!”

陆辰浩手悬在半空,失去了想要挽留的身影。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遥遥跌入山后,花灯会开始了。整个夜市热闹到不行,观灯之人挤满了整条街,街道两旁一家摊贩接着另一家摊贩,各式花灯结成一排,若从高空俯瞰而下,就像两条舞动着的火龙,护城河上飘荡着数以千记的莲花灯,灯火犹如银河般璀璨闪耀,天上一片银河,地下一片银河,相应成趣。孩童们拖着各式马灯,龙灯,兔子灯,满街乱跑,百姓们同大昱军士们有说有笑,他们在欢度元宵,也在庆祝胜利,庆祝他们的重生。夜市愈热闹,太守府就愈发寂寥。李翊炀坐在宾舍的圆桌旁,漫不经心翻看着手中厚厚的名册。“就这些了?”

立于一旁的聂威和陆辰浩对视了一眼。“一万六千人不少了!”

聂威嚷道。“若是钦文去办,绝不止这些人。”

翊炀淡淡道。聂威暗想,“呦!这个时候想起那丑女人的好了!”

“他呢?他怎么说?”

翊炀面无表情问道。聂威一懵:“将军是说谁啊?”

陆辰浩接过翊炀话头:“祁勋坚持要回北绥。”

聂威“哦”了一声,又道:“我下午也劝过他,这傻小子脑子就跟驴踢了一样,死活不愿来王都过大好日子,放弃大把前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

翊炀终是没说什么,沉默了片刻。聂威已有一些按耐不住,府外隐隐传来阵阵锣鼓声,喧闹声,他是个不愿意错过热闹的人,脑袋不由自主地朝外张望。“想去就去吧!”

翊炀看了一眼聂威道:“别疯得太晚,明早便启程回邺方了。”

“是!好勒!“聂威猛一点头,一溜烟就跑没影了。陆辰浩向着门扉处移了两步,蓦然驻足回首:“将军不与我们同去吗?”

“不了,我为人喜静,你们去吧。”

翊炀淡淡一句,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门扉轻掩,翊炀独身一人,屋内一片寂静,外头喧沸声隐隐,今日他竟觉得有些无事可做,好久都不曾有的滋味,遥远的记忆泛了上来,他想起入云峰那些夜晚,只是这样单纯的抱膝坐在榻上,似乎永远也无法融入同伴们的欢腾喜悦中。他仰起头望向窗外,长廊漆黑一片,近乎所有兵士都去了花灯会,唯有西边一间宾舍,隐隐有烛火闪动,他知道那间宾舍是属于张祁勋的,但他不知道祁勋也站在窗边远远地看向他。二人都在等,却没有一人愿意迈出一步。战场上的事,翊炀回来就没提过违抗军令者军法处置。翊炀并不想当众给张祁勋难堪,可这事当着万千大昱兵士的面也不能就这样算了,终归得有个说法,如若祁勋向他低头认错,他便可既往不咎。翊炀望向门的方向,他想起受伤的那段时日,祁勋完全把这间屋子当成自己的宾舍,进出从不敲门,端药送水,换纱布上药,跑前跑后的,甚至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他一夜不合眼地守着自己。这些往事,翊炀都记得,心存感激。翊炀决意将其收入麾下,带回邺方。向阿鸢保举他为禁军督统,只要他愿意向自己低头……良久,门外传来一阵细碎声响。翊炀嘴角扬起,暗道:“终是来了。”

心里高兴,却仍要故意板起脸来,开门的一刹那,翊炀完全愣住了。“达达!”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金鱼花灯,尾鳍,鳃都在摆动。“什么东西?”

翊炀察觉到花灯后藏着一双手,悄悄操纵整个花灯。一条橘红色的巨大金鱼,栩栩如生地在翊炀面前摇头摆尾。“这绝不是祁勋!”

翊炀暗忖。“你到底是何人?”

翊炀喝道。金鱼花灯慢慢移开,灯火照亮一张少年的脸,那少年咧着嘴笑,露出二十八颗洁白的牙齿。“惊喜吗?”

少年提着花灯,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独特造型。翊炀心头一惊,向后急退两步,月光将那少年的影子投射到翊炀面前。巨大的喜悦从心口涌了上来,翊炀激动得身子有些轻颤,眼眶也有些红,笑意尚未浮现在他脸上,另一种情绪却把这份喜悦抹平了。少年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翊炀双手有些颤抖,却好像不是因为激动,因为少年已是瞧见那双慢慢收紧的拳头和手背上突起的青筋。翊炀面目慢慢变得狰狞,咬牙切齿吼出了三个字“楚!仁!杰!”

一记铁拳,直向仁杰鼻梁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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