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艾宣开始想，仔细想了一圈都没想出来。宋锦下意识地开口，却卡住了，“他……”这怎么说。难道说艾宣对上娆娆的时候，一向温和妥帖，对上她们的时候，冷光直冒？她看着仰头一脸懵的余娆娆，差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宋锦难得有些急，“刚才明瑶也是发现了艾宣有问题，才追出去的，可我跟着出去后，他们两个都不见了。”

余娆娆先是愣了下。她下意识地就要掀开被子下床。“艾宣的武功很厉害，要是明瑶姐姐跟他起了冲突的话，她一定打不过艾宣的。”

余娆娆脱口而出。可是她话虽如此说，心头却浮现了另一种感觉。她内心里忍不住相信艾宣，又下意识地不想让艾宣受到伤害，甚至她脑海里已经浮现了顾明瑶拿鞭子抽打艾宣的场景。余娆娆动作迅速，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没拦住。只见她跳到地上的那一刻，眼睛猛地瞪大了，下一秒，膝盖生疼，余娆娆直接朝着地面上滚落了下去。“娘娘！”

“娆娆！”

几道惊呼声同时响了起来，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扶她。就在这时，顾明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也快步走了进来。众人将余娆娆重新抱到了床上。余娆娆疼的差点哭出来，待她看见顾明瑶过来，赶紧抓住了她的手，不再掩饰焦急，“艾宣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明瑶的身子轻轻顿了一下。“什么怎么回事？”

她装作不解道。众人又是一愣。刚才宋锦在屋里说的话，包括青团汤圆在内，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不是说明瑶公主去寻艾宣了吗？不是说艾宣有问题吗？顾明瑶忽然作恍然状，她一拍大腿，“害，我当是什么事呢。刚才我出去找艾宣了，就问了问他在东厂的一些事情，没什么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回头看了宋锦一眼，“真没什么。”

宋锦见她如此，也不好当众多问。余娆娆这才松了口气，“那他不是坏人吧？”

顾明瑶坚定地摇头，“我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艾宣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可我今日才知道，六哥不在，他竟是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性格不似以往也正常。”

很快，艾宣这个话题就被掀了过去。她故意岔开，开始提起江晚，“这个侧妃有点意思，我上次见她娇娇弱弱的，还以为她不是个好人呢。”

今日有关于余婵的事情，可见江晚还是个如此大咧的性格。不似京城贵女般揉揉捏捏，当得一句赞。“是，她挺好的。”

余娆娆也跟着说下去，“大老远自己跑到京城，又不小心来了皇子府里，也挺不容易。”

她能看出来。江晚对什么权势富贵，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甚至满脑子都是吃饭。顾明瑶坐在床边，亲手给小姑娘轻轻揉捏着膝盖处，就当做不经意间提起自家六哥交代给她的一件事情。“娆娆啊，你是不是得学武啊？”

余娆娆点了点头，“得学。”

她在余家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这件事情了，可合适的武师傅并不好找。而且，她想找个女的。虽说男武师傅更好些，可她如今已经是六皇子妃，若是有男子时常出入皇子府，时间长了影响不好。更别提学武还会有些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据说祖母打听了个娘亲曾经的手下，已经给人家去了信，只是那人不在京城，一来一回需要些时间。后来她来了皇子府，又一天天忙的团团转，竟然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公主有合适的武师傅吗？”

她仰着脸问道。“有啊。”

顾明瑶点头，“那谁……我今天跟艾宣交了手，他武功就不错，我觉得让他教你就挺好。”

余娆娆皱了眉头。“艾宣不行吧。”

艾宣整日跟在她的身边，已经够辛苦了，再担上一个武师傅的任务，那岂不是整日要累死？再说了。“艾宣是男子……”余娆娆继续开口。“不。”

顾明瑶突然举手打断她的话，脸色变得严肃，“不对。”

她十分认真地解释，“艾宣不是男子，他只是个太监。还有，即便是太监，他也有男子尊严的，所以不能说他不行。”

不管怎么样，总要给自家六哥挽回一点点颜面。余娆娆瞪大了眼。旁边的宋锦也是一头雾水，她怎么就觉得今日的顾明瑶好像哪里不对劲。“娆娆如今已经八岁，她学武的话是不是晚些了？”

宋锦轻声开口，“我看寻常人学武，从三五岁就开始了。”

说到这，余娆娆似乎想起些事情。她隐约好像记得自己小小一只的时候，还在墙边蹲过马步……莫不是那时候本就该开始了？“不晚，只是可能会多吃些苦头。”

顾明瑶笑道，“她力气这么大，不学点武功可惜了。”

哪怕就会几招呢。将来若是遇到危险，说不定也能救自己一命。再说了，皇家贵胄出门，有几个没经历过刺杀的，前两天三哥不是还被人追杀到家里了吗？顾明瑶有些疑惑，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来提。六哥顶着艾宣的脸直接提了的话，娆娆也不会拒绝吧？这点小心思，莫不是怕娆娆日后练武吃苦后，哭了会怪他，还是说想让娆娆主动开口寻他？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