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婵将金牌塞进怀里,猫着身子正要离开,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她身子一僵。“余大姑娘这是想去哪里啊?”
江晚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幽幽问了句。抓着余婵的是她身边的丫鬟小瑶,小瑶拉着余婵就往江晚这边走。余婵自然是想挣扎,可小瑶死死地抓住,她挣脱不开。“我只是随便逛逛而已。”
余婵假装淡定地看过去,“莫不是如今这府里是江侧妃在管了?连我这个郡王妃的姐姐去哪里,都要上来问一嘴。”
说完,她满脸厌烦地去掰扯小瑶,“放开我,你弄疼我啦!”
这时,两个膀圆腰粗的婆子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给江晚请安。江晚随意地抬了抬下巴,“余大姑娘看起来不想待在咱们府里了,你们去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不该带走的东西。”
两个婆子应了一声,朝着余婵就走了过来。余婵忍不住睁大了眼,“你这是要搜的身?”
在得到江晚的应声后,余婵十分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终于在小瑶的手中脱了身,扭头要往别处跑。只是没跑两步,便被眼疾手快的婆子扑在了地上!余婵被磕的膝盖生疼,却是顾不得传来的痛感,赶紧一手护住怀里的金牌,然后朝着其中一个婆子的手咬了上去。“啊!”
婆子受疼,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去。可另一个婆子却收到江晚的眼色,毫不客气地抓在了余婵的头发上,顿时揪的她头皮生疼,不得不往后仰着。还不等婆子去搜她的身,就见一块金色的令牌从她身上掉了出来。上面明晃晃的三个大字,龙虎令。小瑶赶紧将令牌捡了起来,递到江晚的手里,“侧妃,这大概就是宋侧妃所说的令牌了。”
江晚看了眼令牌,将其拿在手里,这才朝着余婵走了过去。她眯着眼出声,“连这种令牌也敢偷,你这个当姐姐的,胆子上天了吧?!”
余婵的脸蛋被婆子粗鲁地摁在地上,很是狼狈,她用力瞪着江晚,“这是娆娆给我的。”
话虽这样说,可她眼神到底在江晚的直视下躲闪了起来。江晚撇了撇嘴。在娆娆被人掳走后,宋锦嘱咐她过来守着贤郡王的院子,说余婵偷走了娆娆的令牌,大概是为了打探贤郡王的消息。她匆匆赶来,果然将余婵抓了个正着。江晚微微歪着脑袋将宋锦跟她说的话想了一遍,这才朝着婆子摆手,“你们将余大姑娘绑了,扔到应郡王的门口,记得行为粗鲁些,不必怜香惜玉。”
一说要将她扔回应郡王那里,余婵才真正有些害怕了起来。任务没有完成,万一应郡王生气……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可她刚想开口,就见眼前有个什么东西怼了过来,糙而有力的手轻而易举地捏开了她的下巴,紧接着将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这帕子也不知多久没洗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直冲余婵的脑子,熏的她白眼直翻。两个婆子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绳子,利索地将余婵绑了起来。“快走吧。”
江晚一脸地嫌弃。这几日余婵在府里装模作样,她只当是看戏,可如今娆娆不知去向,余婵定是不能容了。不然还不知道她要趁机生出什么事端。与此同时。宋锦命人关紧了府门,特意吩咐不准任何人出入。“想必刚才府里打斗的声音,大家都听见了。”
宋锦冷着脸出声,“若是有人敢乱嚼舌根,就不要怪本侧妃乱棍打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诺诺应了声。宋锦又给自家父亲写了信,说明今日发生的事情,忙了一通后,这才浑身疲惫地坐了下来。这会儿江晚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那个余婵果然不怀好意,企图用令牌混进去看那个……贤郡王。”
江晚一脸敬佩的模样,“你真是料事如神,不过我看那余婵似乎不知道娆娆失踪的事情。”
余婵是从应郡王府出来的,那就等于是应郡王的人。可刚才她仔细观察着余婵的神色,只看到了蠢,却没有见她有别的反应。说起来。这个余婵……才十二岁,小小年纪到底有什么可着急的?若是她好好地在余家当大姑娘,不作妖,凭借她是娆娆的堂姐,日后也少不了她的富贵。所以,她不理解余婵的想法。“余婵看着就是个傲气的,她攀附应郡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宋锦吐了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她在想,到底是江家挟持了娆娆,还是应郡王那边。“江侧妃,咱们一定要将府里抓的紧紧,千万不能让一些坏心思的人得逞。”
宋锦忽然出声,“还有……刘侍妾那边。”
刘梦雪那边的事情,娆娆从来都不瞒她们。所以她们两个都知道刘梦雪身边有个丫鬟,大概跟应郡王有关系。“我这就去。”
江晚站了起来,步子匆匆地又往外面去,“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余娆娆醒过来时,就觉得有人掰开她的嘴,给她塞了东西进来。她忽然想起有东西钻进嘴里的感觉。“呕!”
余娆娆立刻就小脸噌白,差点吐出来。可有人一把掐在了她的手背上,声音急切,“别吐,吐出来就不管用了!”
听着声音十分耳熟,余娆娆猛地就睁开了眼。待看见姚老大夫的面孔时,她有些愣住,“姚爷爷,怎么是你?!”
姚老大夫将她拉了一把,哼哼道,“怎么不能是老夫,老夫刚出京城没多久,就被江家的那家伙给抓了进来,关在这里好几日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故意的。“小丫头,是老夫告诉他们,你那小夫君中了冰蜈蚣的毒,没上当吧?”
姚老大夫又问。说完,他仔细观察眼前小姑娘的神色。见她愣了下,又摇头,便知道她怕是还不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没有,有个太医说是能解冰蜈蚣的毒,我没信。”
余娆娆扶着脑袋,还是有几分恶心在,“我将这个事跟父皇说了,想必父皇那里有定论。”
总而言之,她这两日没见那个叫简修齐的太医再过来。大概是父皇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