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小的侍卫。白若希只觉得暴殄天物。她已经打听过了,梁侍卫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身,只不过是平民出身,偶然入了新帝的眼睛,所以才一步高升。哪怕是做到了御林军统领的位置,照样什么都没有,远远比不上高门大户无官无职的子弟。白若希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被打回了原状。—股悲凉涌上心头,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件物品,可以随意的被送来送去。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待她?白若希用力地咬了咬嘴唇,水盈盈的眼眸闪过一抹坚决。她既然已经来到了京城,就绝对不认命,定要搏出一番天地。她要让所有看她笑话的人,追悔莫及。她要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扣扣.....”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白若希的思绪。白若希一惊,脱口而出道:“是谁?”
门外许久没有声音传来,白若希咬住了下唇,犹豫了片刻才去开门,却也只是露出了一条缝隙。是他?白若希松了一口气,勉强定下心神,教她规矩的嬷嬷已经离开了,如今小院子只有她一个人,她还真的有些害怕。“原来是梁公子,请进。”
白若希低眉顺眼,十分乖巧的请人进去。梁书郁怔了怔,一时间有些话卡在喉咙里。但是他还是走进了小院子。白若希在颍州的时候就被大户人家请过去唱戏,再加上这段时间跟着嬷嬷学习,礼仪自然是不差的,她为梁书郁冲泡了一杯桂花茶。随即便站在一旁,低眉顺眼,乖巧温馨。白若希悄悄的打量着梁书郁,他的身材挺秀高顷,站在那里,说不出俊逸非凡,仿佛谪仙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出身低微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夫君人选。白若希心中想着如何躲过眼下这一劫,这么晚了来找自己很明显是为了干那种事情,白若希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十全十美的对策,难道今天晚上她就要委身于此人了吗?梁书郁自然看不出白若希的想法,只是觉得对方很是拘谨,想想也是,她从颍州刚来到京城,内心彷徨肯定是有的。梁书郁喝了茶,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腹之间还有着老茧。白若希微微促眉心中的嫌弃更深,一个粗人罢了。不过,面上她依旧露出了一副温婉柔顺的模样,“不知道公子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我梁书郁还没说出口,白若希便快速的上前续茶。梁书郁只得又喝了一杯,看出来对方的局促,他将声音尽量放低,生怕吓到她:“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进宫。”
“进宫?你说的是皇宫皇上住的地方?”
白若希娇艳的脸庞闪过几分诧异和激动。梁书郁垂着眼眸,幽黑的瞳孔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是,皇上把你给了我,只是我要在宫中伺候皇上,宫外还有一些麻烦事情要处理,将你留在这里,我担心你会有危险,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我愿意。”
白若希激动的说,进了宫她就有机会更上一层了,能够出入皇宫的可都是达官贵人,闹不好还能得一个诰命夫人。梁书郁盯了她一眼,“到了宫里,一切都要听从管事的安排,可能要先委屈你做宫女。”
“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
白若希声音都带着明显的激动。白若希万万没有想到,这辈子有朝一日她竟然也能够去皇宫,她有预感她一旦进入皇宫,一定能够有所作为。只有皇宫这样的地方才是属于她的地方。梁书郁挑起了眉梢,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似乎很激动?”
上一世,他跟白若希说进宫的时候,她也是这副样子很激动,仔细想来她为什么这么激动?白若希神色陡然一紧,干笑了一声:“我只是没想到以我这样的人,竟然有朝一日能够去皇宫,所以有些激动,让公子见笑了。”
梁书郁压下了心中的怀疑:“这里是京城,不会有人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你只需要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安分守己就好。”
白若希重重地点头,“我一定会安分守己的。”
梁书郁欲言又止,总觉得就这么带她进宫,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你先去收拾一下衣物,我连夜带你进宫,免得夜长梦多。”
“好,我这就去。”
白若希的衣物都放在一个包袱里,从她住进来到现在从来没有把这里真正的当做是家,或许她内心也认为自己不会一辈子都住在这么一个屋子里。聪明如梁书郁,他自然也想到了,心里的那种感觉不禁往上又升了升。眼前的白若希让他既感觉到熟悉,又感觉到陌生,总觉得怪怪的。以前他只觉得对方出身悲惨,受人欺凌,是个可怜的女子,他想要保护她,呵护她,可是眼前的白若希,眼中的野心实在是太明显了。但愿他进宫之后不要掀起风浪才好。靖王府。夏邑立在轻纱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肖长岭仰坐在浴桶里,有四个长相娇艳的丫鬟伺候着,有的为他揉肩,有的喂他喝酒,还有的为他擦拭着香露,还有的在一旁弹琴。夏邑的目光在四个女子的脸上徘徊,宛若视奸一般。“嗯。”
肖长岭发出了鼻音,陶醉的活动了两下脖子。夏邑立刻打起了精神,就在这时,有人走进来,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声,夏邑的眼前一亮连忙走了上来。“王爷根据探子回报,梁书郁刚刚去了甜水巷,接走了一个姑娘,现在姑娘已经进宫了。”
肖长岭喝酒的动作一顿,拨开了丫鬟的手问道:“知道是什么姑娘吗?”
“已经让人在查了,甜水巷那里住着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京城百姓,只要那个姑娘在那里住过,一定会有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