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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明朝装饰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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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人又坐个半小时公共汽车到了锦城红星街。金菱有了上次的遭遇,本来想打退堂鼓回学校了,严思凡费了口舌才把她劝过去。这就是不少人都会产生的问题,做事一开始情绪激昂,不管不顾,存在再多的问题也会忽略。但只要遇到一些挫折,就算前面的发生过事情跟之后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会提不起兴趣,始终由情绪主导着自己的思维。不过好歹严思凡前面的表演让金菱对他的信任感倍增,至少跟着他不会被骗,才勉为其难跟着一千块儿去。顺着在人才市场里的招聘人员给的信息,两人又进了一栋办公大楼,出了18楼电梯,就看见了招聘公司的名字——明朝装饰有限责任公司。一开始严思凡还嘀咕,这老板莫非姓朱的?把公司名字都取成了明朝,后来经前台接待纠正才明白这个名字并不是古时候的朝代,而应该读朝霞的朝,表示公司正迎着朝阳,前途无量。公司不大,甚至看起来有点寒酸,这并不奇怪,能让两个没多少工作经验的大学生来面试的公司,本就代表着公司招不到好的人才,跟抓壮丁似的,看见人就逮。前台小姐带着两个人来到了市场部经理办公室门外,温柔地敲门。里头传来一个声音:“请进。”

门被打开,正对门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背向他们的男子。男子用脚作为支点,像螃蟹一样横着移动,缓缓转过来,看来是想耍帅,却非常做作。严思凡看到男子的那一刻,差点笑出来。男子戴着眼镜,皮肤比较黑,个子一米六几,头发用梳得一丝不苟。这人他认得,前世里是严思凡家族集团公司下,全资建筑子公司的负责人,名叫苟永平。今天在这个小公司,这个场合里相遇,难免觉得好笑。“这位小同志,你为什么发笑,看见我很开心吗?”

“苟经理,是的,一见到你。我就觉得似曾相识。”

“小同志很会说话的嘛,是个搞销售的苗子,你让我非常感动。另外,你怎么知道我姓苟?”

“我看到你名片了。”

“哦?小同志观察力也很强,让我非常感动。”

苟经理这么感动下去,倒让严思凡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苟经理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转而问金菱:“美女是和他一起来的吗?”

“苟经理,你好,我们是同学。”

“你们是大学生吗?”

“我们是锦城师范的学生,在人才市场和工作人员沟通过,我们还没毕业。”

金菱有点破罐子破摔,干脆实话实说,要不是苟经理的金丝眼镜和油光的头发,她甚至也要开始怀疑这是一家骗子公司。本以为苟经理要拒绝未毕业的大学生,没想到他一拍桌子:“好哇,在校大学生就知道出来工作提升自己,为家里减轻负担,很有我当年的风范,这一点,我非常感动。我当年也是如此,父母劝我考公务员,我就是不从,一心要出来闯荡自己喜欢的事业……”前世的苟经理最早是在公园里摆摊做套圈生意的,严思凡清楚知道他没有考公务员的能力,不过这世有些情况不一样,他想试探一下真假。“苟经理,你老家是不是渝城的啊?”

“嗯?你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这个老苟还是这么会忽悠,严思凡回答:“我记心不错,似乎几年前在渝城公园见过你。”

“咳,那可能你认错人了,我虽然是渝城人,但都在家里学习,很少逛公园。严归正传,公司其实对销售人员的要求挺高,你们两个给我的印象很好,诚实,阳光,上进。我唯一担心的是,你们一边上学一边工作,我们又要求打卡,你们的时间不好安排。”

这确实是个现实问题,金菱感到很为难,学校离公司挺远,自己又没钱租房住,太早学校外的公共汽车又没开班。“那确实,我们之前大意了,一开始我们只想找个兼职的,占用经理的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看到金菱想放弃,苟经理又说:“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现实存在的问题也不能忽略嘛。本来,销售工作是以业绩说话,打卡都是形式主义,只要你们能签单,就是好同志。”

“想不到苟经理这么爱惜人才,如此求贤若渴啊。”

严思凡感概。金菱没想到,刚才的问题就在苟经理自问自答间解决了,今天的遭遇真是太神奇了。“但我这里还是要给你们说清楚,既然是兼职,那你们的工资就不一样,每月只有一百元的交通补贴,公司给你们提供平台支持,签了单才有提成,没签单是没有收入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这个时候严思凡倒爽快的答应了,他隐隐感觉到,老天安排自己和这些人重逢,一定有关系。金菱见严思凡同意,也没怎么犹豫,很快答应了,约好明天就来公司报道,熟悉一下环境和工作流程。回到学校,严思凡回寝室睡了会觉,待到吃完晚饭,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教室排练节目。刚上大一,感觉成了一个大忙人。苏奕欢和陆小武早就在教室里忙了起来,还有一些其他同学也在准备自己的节目。看到严思凡,苏奕欢就气不打一处来。“严思凡,你这下成了大忙人赚大钱去了,整天都找不到人,要三顾茅庐才肯出山?”

“这么漂亮一个女人,怎么说话就这么酸呢?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听见有人说自己漂亮,苏奕欢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我说,你的歌练得怎么样了?”

“我这歌还用练吗?记不记歌词都没关系,反正别人也听不清楚。”

“听不清歌词,情绪也要到位,你说的要表演双截棍,总要练练。”

双截棍看起来难,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几个基本棍花换手练熟就能唬住很多人。其实严思凡只要在表演前花一点时间熟悉就行,但今天苏奕欢想看看他的本事,没办法,只能半推半就地舞了一段。不表演则罢,这一表演,把苏奕欢看得两眼直冒金星,嚷着以后要跟着严思凡学,以后要用来防身。教室门外,闪过了几个身影,本来是想进来说些什么,但看见有个男生在这里显摆舞双截棍,嘴里骂了两句,最终没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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