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课就让教练帮忙打卡，关键还这么直接。正想骂人，心里又拐弯一想：“莫不是哪个老学员介绍来的？”

“你是谁介绍来的？”

赵教练问。“老高。”

“老高？”

赵教练想了半天，没对上号。“那个，大个子，爱吹牛那个。”

严思凡提示。赵教练懵了，看严思凡表情又不像是装的，认真想了一会还是没想起谁是老高。想得起就怪了。“不可能的事，打卡学习时间够了，才能考试，这是规矩。”

赵教练想不起老高，也不想了，又躺下按自己的思路走。“啧，要多少钱直接说嘛。”

严思凡说。赵教练又蹭一下坐起来：“老子！说那么大声干啥？”

“哦，不好意思，嘿嘿。”

“你去倒一下车，我看看能不能入库。”

赵教练叫正在训练的学员叫停下，严思凡上去练一把。当然，出库、入库都没有问题。“考试的时候要慢点就没啥问题了，不要飙车。”

赵教练看严思凡是个老司机，态度好了很多。然后他又回到椅子上躺下，严思凡找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我们这儿都是收的两百，卡打满了我给你打电话考试，不过要是考不过的话就怪不到我了。”

赵教练说。“这我肯定懂。”

严思凡摸了两百元递给赵教练。赵教练收了钱，拿出一个本子，侧着身子记严思凡的信息。旁边有人看见严思凡给钱，觉得好奇，跑过来问：“哥们，你在给什么钱？”

“补考费，你不认真练的话，也一样。”

赵教练怼了一句。那人知趣地走开了。第二天，严思凡又去买了一条烟放在赵教练后备箱里，就去公司上班了。一个星期后，考过了科目一，又只过了几天，赵教练就打电话让严思凡准备去考科目二上。自然不在话下，以后的科目二下和科目三同样如此操作。初了科目三严思凡晚上给教练打电话在考试路段上跑了一段，其他时间他也没去过。前后一个月时间，驾照就拿到手了，可以说是让教练最省心的学员。拿到驾照，严思凡就要去买车，因为资金预算不多，只能买一个普通款。买车的时候为了在女朋友面前嘚瑟一下，他还是拖上了苏奕欢。两个20岁左右，穿作并不太成熟的人，在汽车城里看车，一般的工作人员不会太关注他们。苏奕欢更是对车毫无概念，她喜欢的车都是粉红系，看上去很可爱的类型，但严思凡觉得既然是公司用车，还是要外观稳重一些的。一连走了几家店，销售员的态度都不好，简单介绍了下车的特点就再没有下文。其实严思凡对车也没有具体计划，因为20万以内的预算，能男足的普通款也很多，就是凭感觉买。走到别克专卖店外，他才想起，前世严有富买的第一辆车就是别克，干脆自己也走走老爹的路吧。走进大厅，身边没有老成的人，两人同样不被看好，一开始接待他们的销售是个快30岁的男人，西装，寸头。看着苏奕欢这么漂亮的女生挽着严思凡，心里就是不平衡，一开始对严思凡说话就阴阳怪气：“带女朋友出来显摆也可以，但最好还是要把老爸叫过来付钱啊！”

严思凡不急不躁，看了几辆车，觉得一辆黑色的凯越也不错。走也走得差不多，这牌子这两年开的人也很多，干脆就决定买了。于是笑着慢慢绕到经理办公室门口，对着里面喊：“经理，经理，换个销售员，我就把那辆凯越买了，全款。”

这一说让大家都挺意外的，没有人会想到看起来20岁左右像学生的年轻人真是来买车的，而且自己付钱。那销售员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刚才被自己阴阳怪气的学生会毫不征兆地反击，不留余地。“这位先生，他是有哪里服务不周到的地方吗？”

经理出来打圆场。“没有，我就是觉得他长得丑。”

这个理由无法拒绝。“啊？这……”“换人，换人就刷卡，要不然我就走喽。”

严思凡拉着苏奕欢就要朝门外走。“别走哈，我们的宗旨就是万事都要让客户满意，我去给你找个长得好看的帮你填单，不过，请问您是想要帅哥还是美女呢？”

经理反应也很快。“你说呢？”

经理一看这肯定是男的给钱了，找个帅哥给女朋友看，怕男顾客吃醋，还是找个美女好。“那个，小徐啊，你来接待一下这个客户，快来，快来。”

经理手一招，从大厅另外一头跑出来个年轻女孩，戴着工牌，一边跑一边扯短裙子，高跟鞋哒哒响，看起来很滑稽。“你好，请坐，我先给你们冲杯咖啡。”

这大概是他们店的美女吧，样子虽然比不上苏奕欢，但身高差不多，略丰满。咖啡端来，她才想起把名片递出来：“你好，我是徐倩，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找我，保养或者维修都行。”

严思凡一看徐倩的工牌，和刚才那位阴阳怪气的男人颜色不一样，再看她紧张的行为和年纪，一猜就知道是个新手。“这车不错，我们公司销量很好，所以都是现货，办完登记就可以提车。”

徐倩一边填资料一边说。“你不要生气，他们有的销售做久了，喜欢预判客户，其实都有判断不准的时候，我替他给你道歉。”

销售的态度转变，苏奕欢和严思凡的心情也轻松许多。“你们一定是学生吧？”

刷完卡，徐倩又问，她觉得这两个客户不难缠的，搞不懂自己同事怎么还把别人得罪了。“对，我们还在上学。”

苏奕欢说。“其实我也是哒，不过快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