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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赵谌的绝妙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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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学生已经在紧张的准备最后的升级考试。经过赵谌在一年前兰山书院开学典礼上的《少年说》营销,在后期从雍州、秦州,乃至更远的关中,又来了不少学生,如今兰山书院已经有了五百多学生。在这么短时间内,在兰州这等相对中原较为偏远之地能够招收五百多学生,可以说与赵谌拿出《少年说》,并且让情报司花费大量银子进行营销,有着直接关系。这些学生中绝大多数都是一些落魄年轻书生,因为种种原因参加朝廷科举不中,在《少年说》的刺激之下,又听说了金城王重用一百多名横渠书院学生的事情,便三三两两的大老远来到了金城,上了兰山,大半人都通过了最基本的入学考试,成为兰山书院的学生。不过,也有少数的人是因为不喜欢诗书礼义,专喜欢那些杂学,进兰山书院正是对了他们的胃口。这一年来,裴有文全心全力扑在兰山书院的校务上,每天又要亲自讲学,又要到处请讲师、挖掘人才,还要按照赵谌的要求完善教材。依靠情报司强大的情报能力,凡是兰州、凉州、雍州,乃至赵谌势力范围之外的秦州和关中、中原等地,只要是在自然科学或者格物一道上面有所成就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是盗墓贼也好,深山一心炼丹的道士也罢,即使是江湖耍戏法的骗子,都被裴有文拜托情报司给想法设法威逼利诱的请到了金城,送上了兰山,进了书院。同时,裴有文这个山长还要管理那些精力旺盛的年轻学子们,可谓是日理万机,累了个人仰马翻。幸好赵谌一直对兰山书院很看重,始终有一部分目光和心思在兰山书院上。所以,政务府教务司委派到兰山书院的官吏都是精干人士,这一年下来,兰山书院的机关管理和服务人员,对兰山书院的各种事务或者说业务已经非常熟手了。…………从兰山下前往兰山书院的这一条山路,与一年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山脚铺到书院门口的石阶路就不说了,如今已经有了一条平整的大道,可以让马车从山脚一路通到兰山书院。这条平整的大道甚至是水泥路面,其宽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平行,是金城名副其实的第一条水泥大道,是和金城四个城门前的那条水泥大路同期开始修建的。此时,黄永若的马车便行走在这条马路上。赵谌若是不亲自带着他上兰山,黄永若其实是可以先休息一两天,再上山接手关在黑金道观后院的疯刀真人和箭奴。但是,黄永若一听有两位硬骨头关在他曾经关过的地方,便迫不及待的上山了,因为他非常好奇关在那等绝对黑暗、绝对安静的地窖中,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竟然没有屈服。黄永若的马车上到半山腰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远远的黄永若看到一个身形挺拔,面有沧桑之色的年轻人,蓑衣斗笠之下身着青色长袍,腰佩一柄长剑,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正缓缓在这条水泥道上行走。黄永若注意到这青年手不在缰绳上,但在马上的身躯竟然平稳如山,甚至都没有半点晃动,便微微凝神。他虽然没有黑木和黑土等人武功高强,但本身也是一名高手,而且眼力和见识却是天下少有,一眼便看出此人是一名真正的高手。这时,那马上的青年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黄永若目光,还是听到了黄永若一行赶路的声音,突然转身看了过来。进入金城地境,便安全了很多,所以黄永若只带了十名护卫,但这护卫身上的铠甲打扮,一看就知道马车里面的人即使不是金城王麾下官员,便是官宦之家。这青年剑客看了一眼之后,便神色淡然的拉了一下缰绳,把自己的马让到一边,算是让了一下路。若是以前,黄永若多半是不会搭理这个青年剑客,但是两天前他在树下搭理了一个快要饿死的乞丐,结果就轻易立下大功。黄永若是个神棍,但他因为之前身居白莲社高位,且对宗教有过非常深刻的研究,知道宗教是怎么回事,自己其实是不相信神的。但他相信命,相信命运,或者说相信运势。比如,他相信他现在正处于运势冲天的时候,而眼前这个明显异于常人的路人很可能跟那瓷器世家的吴双崖一样,会给自己带来新的机缘或者说功劳。所以,黄永若目光一闪,低声吩咐了一句,他的马车便在这青年剑客身边停了下来。黄永若掀开车帘,脸上带着让人信赖的微笑,温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你可知道兰山书院还有多远吗?”

青年剑客看了一眼黄永若,只感觉这人透着一股沉稳和自信,最主要的是那神色笑容之中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奇异气质。青年剑客心中暗忖不已,但神色不变,朗声笑道:“这位贵人请了,在下也是第一次去兰山书院。”

“哦?如此下雨天,兄台何不下马上车,一同前往?”

黄永若温言相邀。“多谢贵人美意,不过在下习惯了这种天气。更何况在下看贵人这些护卫不也是在雨下行走。”

青年剑客抱拳谢道。黄永若仿佛怔了怔,看了看自己的护卫,说道:“如此兰山书院再见。兄台,请了。”

“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青年剑客一夹双腿,也不见他挥鞭驱马,那马便开始加速,一人一马已经冒雨提前走了。“有意思?”

黄永若看着消失在细雨之中的青年剑客,低语了一声,让马车继续前行,因为这青年剑客的缘故,他打算不直接去黑金道观了,先去兰山书院看一看,与这青年再碰个面。毕竟随便在树上掉下一个人便送给他一件大功,谁知道这青年剑客是不是又是一件大功呢!一两柱香的功夫之后,黄永若便看到前面半山腰处有一片树林茂密的土丘,因下着细雨,雨雾茫茫,颇有清幽之意。于林丘之间,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犹如翠玉的一般的人工小湖,绵绵细雨落入湖面,不减绿色,清澈得能够看得见湖边水下白色小鱼。就在树林与小湖之间,有几条水泥小路蜿蜓而入,不知道通向什么所在。举目眺去,在林木之后,可以看到一层层建筑的屋顶。“这是到了这水泥路的尽头,应该就是兰山书院了。”

黄永若也是第一次来兰山书院,所以除了心中想着与那青年剑客再见一面之外,此时心中也是多了几分好奇和兴趣。接下来,一路上坡,绕过几个丘林之后,黄永若便听到了读书的声音隐约传来,他侧耳听去,却是“……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那是《论语》里的句子,只是这声音稚嫩,却让黄永若有些疑惑不解,据他所知兰山书院招收的学生最小的都已经十六岁了。循声而往,兰山书院的全景渐渐跃入眼帘。声音却是从兰山书院旁边的一幢占地三亩的青砖红瓦院子中传出,此时走得近了,越发清楚,这明明是十一二岁的稚童读书的声音。黄永若心里越加纳闷,心想“莫非我走错地方了?”

正想问一下马夫和护卫,却见这占地不小的院子前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兰山书院附属学堂”几个大字。黄永若皱眉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这才恍然大悟,这是与金城内和王爷治下县镇的学堂是一个东西。接下来,马车从这排砖房顺着兰山书院边转过一个弯,才看到第一道横门,横门之上,便是自家王爷亲笔手书“兰山书院”四个大字。黄永若下了马车,抬头瞻仰了一会儿,旁边赵谌又不在,自不用说什么拍马屁的话。他又去看左边一块高四丈,宽两丈的天然巨石。神奇的是这巨石好似被人切豆腐一般被人从中间切开,一半继续稳稳的竖着,只是被切的这一面变成了光洁的平面。此时这光面上竖刻着一句话:“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巨石是格物研究院的几位巧匠的杰作,但上面的字却还是赵谌亲笔所写。赵谌这具身体的祖父宋徽宗虽然是昏君中的极品,但其在书法一道上的造诣也是名传千古,赵谌作为太子,从小这方面被熏陶影响,毛笔字也写得相当有水准。如今的赵谌自然是继承了这些本领,而且因为性格上完全是两个人,如今赵谌的字多了一丝钢硬和锋利之气。黄永若又看向右边的巨石,这块巨石和左边的巨石本是一体,也不知道格物研究院的人是如何从中劈开,而且还弄得这般光滑。这上面雕刻的是那篇如今已经名传天下的《少年说》。原版同样是赵谌亲手所写,由工匠雕刻上去的。“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黄永若轻声念了一编,心中细细感悟,不知过了多久,黄永若自言自语的叹道:“王爷好气魄……我黄永若为这等君王效力,也不枉我这一身本事。”

赵谌抄袭的这少年说自然是好的,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但若是将这偏少年说与其作者赵谌的传奇经历联系到一起,那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这一点,即使是善于玩弄人心的黄永若也没有认识到。感慨完之后,黄永若便注意到学院大门前的马路两侧有不少各类店铺,一眼看去,酒楼、客栈、饭馆、茶楼、马车行、小贩等等,分明就是一条街市。而他注意到那青年剑客的马拴在一家酒楼门口拴马柱上。黄永若没有急着进入书院,他虽然好奇书院里面的情景,但毕竟是冲着那青年剑客来的,但他也没有主动去找那青年剑客。跟有些人打交道,是需要偶遇和邂逅的。这方面,黄永若是大师级的人物。黄永若一边暗自思量着等会如何试探那青年剑客,一边向书院里面看去。细雨之中看得不是很真切,只看到正对着大门宽阔的正道两边是两排树林,而在树林之下,不多远就有几个石椅,显然是给学子们平时小憩所用。再往远处看,可以看到分出一两条小路通往林中,路之尽头,依约是一些亭子。远远的,他隐约看见有不少学子在小雨中走来走去,有些人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好似不是吟诗唱和,而是在大声的争论着什么,也有好像是在背书。偶尔有穿着青色长袍的老师装扮的人走过时,学生们都会自觉的让到一边,躬身问好。打量着这一切,黄永若在感慨之余,已经想好了如何试探那青年剑客,叫来两名护卫低声吩咐了一句,这两名护卫答应一声,一个匆匆进了书院,一个绕到那青年剑客用饭的酒楼后面去了。青年剑客正在酒楼的一楼大厅用饭,突然有小二送上饭菜之后,突然热情问他:“这位公子,是来求学还是访友,亦或是游玩?”

青年剑客随口道:“在下是来游玩的,但也有求学之意。”

“那就不太巧了,兰山书院规定每年三月份,方招收新的学子。此时若是想求学可以随班就读,书院虽然只收很少的学费,但也不发课本,不提供住宿,只能住到附近客栈里面了。”

小二笑着说道。“不过公子若是求学之意甚坚,也不用担心,书院附近新开的几家书店也有课本卖,和金城内卖的书院课本价格一样,书院门口的客栈也要比金城里面便宜得多。”

小二热情的向青年剑客介绍着。“多谢。”

那青年剑客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但心中也是大为震惊,他几时见过这样的书院。原来,兰山书院的学生一天比一天多,教室和管理倒还宽敞,当初修建的时候便已经按照至少五千人的规模考虑的。但是,过了开学的时间,学习内容跟不上,不可能随便插班的。裴有文又不想把这些从远路来的学生拒之门外,就和政务府商务司的人商量,鼓励一些商人在书院附近开书店、客栈、酒楼、成衣店、洗衣店、车马行、马厩等等服务设施。兰山书院这一年招了五百多人,在书院的长期旁听生却也有三百多人了,每日的散客更是绵绵不断。因为凡是那些从各地来到这里的学子,不管他们最开始是什么想法,但是来了之后,就会发现兰山书院这里生活成本很低,而且学术气氛好,便是原本不想来这里读书的人,也愿意交了一年的学费,住到这书院附近来。一方面能就近听兰山书院的课。另一方面又省了不少钱。何乐而不为?如果要去繁华的金城也很方便,到车马行租辆马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而且价格也比金城里便宜得多。青年剑客也见识过不少天下有名的书院,甚至去过汴京城的国子监,发现这些地方的规模和气度,都远不能和这兰山书院相比呢?而这里虽然有着极其齐全的商业服务,却偏偏和兰山书院的气氛显得极为和谐,一点也没有市侩气,倒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样。青年剑客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外面书院大门方向有喧哗之声传来,他转头望去,发现是之前在路上请他上马车的那人一行,正与从书院中迎出的一群人寒暄说话。青年剑客正在猜测黄永若到底是什么身份时,却听旁边的小二咂舌道:“这是两府七司的那位主官,竟然让裴山长都亲自出来迎接。”

旁边的另一名小二一脸卖弄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是王爷新任命的外务司的司使黄大人,裴山长本身也是教务司的司使,算起来两人的官品一样,出院迎接,再正常不过了。”

“原来他们便是那外务司的司使黄永若和那裴有文……”青年剑客心中喃喃自语,眸中有精光闪烁。不料,就在这时,远处黄永若和裴有文那一群人中异变突起,突然有两名看热闹的人袖中冒出尖刀,扑向黄永若和裴有文。但黄永若和裴有文身边都有护卫,很快就将这两名护卫拦了下来。人群发出一片惊呼,狂作鸟兽散,场中只剩下刚刚起身的两名刺客,和将他们围起来的数十名护卫。一番打斗之后,两名刺客被轻易活捉。这时负责学院防卫的一队官兵才冲过来,裴有文和黄永若对了一下眼色,前者便直接下令让这队官兵封锁整个书院和书院前的长街,进行排查,看是否还有刺客同伙。就在这时,旁边酒楼中青年剑客旁边的小二突然大声喊道:“两位大人,这个人可能是刺客同伙,小人刚才听到他直呼两位大人的名讳,而且他还带着一把剑。”

呼啦一声,那队官兵,乃至所有人都看向这酒楼方向。被酒楼伙计拉着衣袖,强忍者没有动武的青年剑客见此,眼睛眯了眯,神色平静的说道:“我不是刺客。”

但那带着官兵上前的军官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寒声喝道:“给我将刺客拿下!”

看着一队官兵向自己冲来,伙计赶紧松开青年剑客的衣袖,惊呼一声远远跑开。青年剑客右手紧捏着剑柄,拔出三寸,神色变幻不定,心中犹豫不决,想要逃走,或者拔剑反抗,但最终还是强忍者没有动,将宝剑归鞘,束手就擒,任由官兵将他拿下。不料黄永若却突然说道:“且慢,将他带过来。”

那军官赶紧让人将青年剑客带过来,黄永若深深看了一眼青年剑客,说道:“这位兄台不是刺客,将他放了吧!”

军官略一犹豫,看向裴有文,后者微微点头,军官这才挥手让人放开了青年剑客,但没有将剑交给他,并且让士兵隐隐包围,神色警惕。黄永若亲自从那军官手中接过青年剑客的宝剑,打量了一眼,上前双手捧着剑走向青年剑客,众人见此脸色微变,那军官便要上前劝阻,裴有文挥手制止。裴有文之所以给黄永若这般大的面子,配合其演这一场戏,是因为早在数月前黄永若将近五万山中野人轻易劝下山一事,便将他给震惊到了。而凉州那边的事情裴有文也是知道的,所以对黄永若此人非常忌惮,这等人物他虽然敬而远之,但却也不想得罪。此时看着黄永若算计这青年剑客,裴有文心中好奇这青年剑客是何人的同时,便认定这青年已经完蛋了。黄永若此时走到青年剑客面前,双手将剑递给了后者,后者眸中精光闪烁,闪过一抹赞赏之意,将剑接过,重新挎在腰间。黄永若拱手行礼,说道:“在下黄永若,草字山平,刚才误会了兄台,在下代表我金城官兵向兄台道歉。”

青年剑客回礼道:“黄大人客气了。”

黄永若看了一眼他腰间的宝剑,笑道:“兄台气质不凡,不敢请教尊称大名?”

青年剑客也抱拳答道:“不敢,在下和黄大人是本家,也姓黄,名剑,草字文华,是淮南泸州人。”

黄永若笑了笑,说道:“原来是黄剑兄,黄兄刚才面对官兵面无半点恐慌,更是从容镇静,这份心境很是不俗。”

自称黄剑的青年剑客说道:“黄大人谬赞了,比起黄大人刚才面对刺客的淡定,在下这不算什么。”

黄永若道:“黄兄弟来兰山书院是求学,还是游玩?”

黄剑说道:“在下来此主要是想来看看如今已经名扬天下的兰山书院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黄永若说道:“本官和黄兄弟相见即是有缘,不如黄兄弟和在下一起结伴参观兰山书院,事后再去金城有名的黑金道观去走走,不知肯否赏脸?”

黄永若说这些话的时候,特意提到了黑金道观时,他死死盯着黄剑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些东西出来,因为他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心中有无波动,眼睛里面便会有真实的体现。但让黄永若失望了,黄剑眼神无半点波动,微笑道:“如此多有打扰。”

…………种彦崇被小诗亲自带着进入王府,一番见礼之后,赵谌给种彦崇设宴接风洗尘。种彦崇却像是没吃过大餐,馋了很长时间肉似的,先是大吃大喝一番,填饱了肚子,又接连喝了三大杯酒,这才吐一口酒气,说道:“让王爷见笑了,西军日子过得清苦,即使是末将这个种帅之孙也好多天没吃过肉了。”

“西军的日子过得太清苦了。”

赵谌叹了口气,道:“本王也听说了二十万军饷被贼人所劫之事。”

种彦崇道:“还好就在末将从庆州出发的前一天,那二十万军饷已经被祖父派去的一千精兵追了回来,只是这些钱发到十五万将士手中,也只能给他们家中老小添几件衣服罢了,对我军中吃食并没有多少改善。”

“种将军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赵谌见种彦崇说那二十万两军饷被追回时神色如常,便知道自己安排黑土他们演了一场山贼戏,将银子送到西军手中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对方怀疑。种彦崇神色一肃,说道:“回禀王爷,祖父让末将前来跟王爷买粮。”

赵谌皱眉道:“朝廷军饷一年只付一次,难道粮草一点都不供应了吗?”

种彦崇咬牙道:“最近两次粮草,刚过黄河,便被女真小股骑兵给劫了,朝廷便不再供了。”

赵谌眉头紧紧蹙起,道:“朝廷为何不下旨,让京兆府和关中的州县给西军筹措粮草。”

种彦崇叹气道:“朝廷下了这道令旨,但是关中去年大旱,又遭遇了蝗灾,根本筹措不了粮食,京兆府和各个州县便筹措了五十万两银子来抵粮,祖父说整个西北乃至整个北方就王爷这里有粮食,所以便让末将来金城买粮来了。”

赵谌想起了那位关中巨商于占逵,按照情报司的消息,此人之前都是从关中购买粮食暗中卖给西夏人资敌,这一次却跑到金城来买粮,显然是关中的确缺粮。目光闪动中,赵谌却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但他不打算现在就告诉种彦崇,而是问道:“本王听说女真大军有再次南下,跨过黄河侵犯汴京城的迹象,不知西军可曾打听到或者朝廷通报过此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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