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霆渊也来了？姜笙微微蹙眉，很快又释然了。这是他家，他在也很正常。反正她是来探望秦老太太的，不管秦霆渊就是了。“老太太，笙笙回来了。”

秦家老宅的佣人对姜笙都太熟悉了，下意识就说她是回家，而不是来做客。“笙笙，快过来，到奶奶身边坐。”

姜笙跟着佣人来到客厅时，看见秦老太太正靠在沙发上，脸色很苍白，秦霆渊坐在她旁边。姜笙走过去，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老太太。“老夫人，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本来想过几天寄给您的，正好今天带来了。”

她既然是来探病，总不能空着手来。从进屋到坐在老太太身边说话，姜笙全程没看秦霆渊一眼，当他是空气。秦老太太眼神放光地接过衣服，捧场地说：“笙笙亲手做的啊，那我现在就换上！”

其实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衣服没有。她在意的，是姜笙这份心意。而且她现在很想让姜笙觉得自己在秦家受到重视。她并不知道，姜笙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姜笙很少动手做女装，不过给秦老太太做的这身唐装却很合身，而且选的布料颜色也很衬肤色，上面还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秦老太太很满意，几乎有些爱不释手，不住夸赞姜笙。夸了会儿，秦老太太拉着姜笙的手，试探着问了一句：“笙笙就给我做了，别人没有？”

说话间，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秦霆渊一眼。秦霆渊也期待地看着姜笙。姜笙面不改色地笑笑：“只有老夫人有，秦总若是喜欢，可以去店里选，我给您免单。”

这话明晃晃地说明，秦霆渊跟她如今店里的客人没有任何区别。以前姜笙是他一个人的专属设计师，现在不是了。他甚至不再是特别的那个人了。秦老太太有心替秦霆渊说话：“笙笙现在怎么跟我们这么生分了，你以前都是叫霆渊哥哥的，还记得吗？”

以前？姜笙现在听他们提前这两个字就觉得想笑。为什么他们都喜欢追忆从前，明明从前也没见得有多待见她。看在秦老太太是个病人的份上，姜笙没有直接表示不悦，只是平静地说：“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现在知道错了。”

“叫我哥哥就是不懂事？”

一直沉默的秦霆渊冷冷地说，“你以前缠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明以前的姜笙又乖又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浑身是刺的模样了。对秦霆渊，姜笙可不会像对秦老太太那么客气。她冷笑了一声，反唇相讥：“谁还没有瞎了眼的时候啊，总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你！”

眼看着秦霆渊又要炸了。秦老太太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你们不要一见面就斗嘴，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秦霆渊冷哼了一声，满脸傲娇。姜笙也撇过头不再看他。秦老太太握住姜笙的手说：“笙笙，今天留下来陪我吃晚饭吧。”

闻言，姜笙有些为难，她本来想过来说会儿话就离开的。而且现在秦霆渊还在这儿，她实在不想……就在姜笙斟酌着语句想拒绝时，秦霆渊站起来说：“奶奶，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就这么走了……”秦老太太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走了。“这孩子。”

秦老太太有些失望地叹息一声，又回头看着姜笙说：“霆渊走了，笙笙，你不会也没时间吧？”

不等姜笙说话，她又期期艾艾地说：“唉，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有什么用啊，连个陪我吃饭的人都没有……”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姜笙：“……”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