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上漫无规律地轻轻敲击着：“香料本就名贵，高价也能理解，不过我是想跟付老板长期合作的话，付老板也得让我三分利不是？”

付聪表情凝重了几分，眉头微蹙：“长期合作？”

他显然有些不信任姜笙，毕竟她现在还没成立公司，只是一个小作坊，谁知道将来能不能支撑得下去。姜笙信誓旦旦地说：“对，付老板如果不放心，我们还能签合同，只要你香料的质量不变，我下次一定来你这儿进货。”

闻言，付聪认真思索了起来。像姜笙这种订单量，已经算是他们公司的大客户了，如果能争取到长期合作，让利三分倒也未尝不可。两人很快谈拢了价格，先交货后付钱，等姜笙找好运送的车，就能把香料运回去了。这次跟付聪聊下来还算愉快，解决了香料来源的大问题，姜笙也松了口气。她准备立刻去联络运输车。结果姜笙还没走出付聪的公司，后面就有人追上来喊住她。“姜老板！”

付聪的助理在后面追着，姜笙停下脚步。助理走到姜笙面前，表情有些古怪：“姜老板，我们老板说让你不用找运输车了……”姜笙眉心突突跳了两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刚才老板接了个电话，有人愿意出比你高三倍的价格买这批香料……”助理大概也觉得他们老板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很可恶。他几乎是硬着头皮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公司自然是要以盈利为先的，你们刚才也只是口头约定还没签合同，还请姜老板再去别处看看把。”

姜笙：“……”她就说以她的运气，不可能这么顺利。可这也太坑人了吧！她人都还没走出这家公司的大门。到底是谁啊？怎么好巧不巧偏偏就看中了她想要的香料，而且还出这么高的价钱……就好像这人不是为了买香料，只是想给她添堵！想到此处，姜笙脸色难看了几分，不顾付聪助理的阻拦，回去找付聪。见姜笙去而复返，付聪倒是并不意外。他打发助理下去倒两杯茶来，然后才说：“姜老板，这……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不过大家都是做点小生意的，理解理解吧。”

姜笙现在心情很差。她从十多家公司里挑中了付聪的公司，又费尽心思跟他谈价格。眼看如今就差临门一脚了，却被人截胡。偏偏付聪给的理由还让她无法反驳。姜笙深吸口气，压着脾气缓缓道：“付老板，我的确出不起这么高的价格，你想挣钱我也理解，所以我不是回来闹事的。”

付聪更疑惑了：“那你这是……”看她冷着脸的架势，分明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姜笙眼底闪过一抹阴沉，问：“我只是想知道，截胡的人是谁？”

闻言，付聪面露难色：“这是顾客的隐私，我自然不能告诉你。”

“付老板确定？”

姜笙微微眯了你眼睛，漂亮精致的瞳仁里似是闪过一抹冷冽。付聪莫名有些紧张，却还是坚持不肯透露。姜笙微微笑了起来：“刚才我们谈的合作虽然还没签合同，不过我这人做生意有个习惯。”

她突然停顿了一下，明明是听着十分轻柔的语气，却让付聪紧张了起来。姜笙缓缓掏出兜里的手机，点开音频，在付聪面前晃了晃：“因为怕被坑，所以我喜欢与人谈判时全程录音。”

付聪脸色顿时一僵。姜笙嘴角含笑，平静地说：“付老板，做生意虽然是为了赚钱，可大家讲究的更是一个诚信。”

“你如此反复无常言而无信，这要是传出去了，你们公司的口碑和信誉可就毁了。”

一番话，轻松捏住了付聪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