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柳臻怀疑自己听错了。温凝沉声重复:“和离,既然怀疑是我害了你,不如和离以绝后患,若想把我送官,那便让县令大人来好好查查,我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妇,有何本事给柳举人下这么厉害的毒。”
柳臻愣住,他的目的不是和离,只是想要温凝对自己嘘寒问暖,怀着愧疚照顾自己,他替她辩解:“我没说是你,会不会是隔壁……”“柳臻。”
温凝打断他,眼神中满满鄙视:“与他无关。”
“你这么护着他,还和离,温凝你早就和他裹上了,巴不得和离,早点跟你的相好在一块,可怜我的臻儿,对你情深意切……”柳奶奶哭诉着,气得捂着胸口,要死不死的样子。温凝看着他们演,无奈摇了摇头:“你们这副模样太虚伪,看得我想吐,明明想和离的是你们,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说,还把错都推我身上!我与胡大哥清清白白,公道自在人心,至于柳家,我高攀不起。”
她转身就走,不忘拔走最后三颗玉女草。澹台焰在隔壁听着,恨不得拍手叫好。柳奶奶看着她真走,笑颜放大:“行了,该干嘛干嘛去,温凝天天往隔壁跑,大家又不是瞎的。”
“奶奶。”
柳臻不想和离:“我高中举人就和离,别人该怎么看我?”
“怕什么,咱们是要去京城生活的,这穷乡僻壤,消息传不到京城去,再说,荌儿难道比她差?”
柳臻的目光落到杨荌身上,得知自己中毒后,她一直在照顾,片刻都没有停歇,比起温凝,她的优点数不清,可毕竟和温凝青梅竹马,他怎好抛弃?隔壁的澹台焰连连点头:“对对对,杨荌好,赶紧娶了杨荌放过温凝吧。”
此时的温凝已经回到温家。看着妹妹回来,温士松撩起袖子,抄起砍猪的大菜刀:“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我砍了他们!”
温大石头气归气,还是拉了一把:“你这一闹,凝儿回去后怎么生活?”
温士松推开父亲:“我不管那么多了,一而再再而三,真当我吃素了。”
“爹,大哥,我要和离。”
温凝神色轻松,不是气话,甚至带着对解脱的向往。温士松菜刀一拍:“好啊,和离,我妹妹花容月貌,还怕嫁不出去怎的?就算没人娶,我也养一辈子。”
温大石头还是顾虑:“你要三思,女孩子家总归要嫁人,以后谁敢娶与举人和离的你,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在柳家再不好,他也是举人,去到京城也是享福的。”
“爹,并非我要和离,是他们逼我和离,我再坚持没有意义的,我也知道后果,我能承受,就是不嫁人,也能打猎养活自己,再说,前朝的孟女,镇上的永娘,她们不都是和离后过得更好吗?”
“这……”温大石头重重叹口气,她娘去得早,他一个大男人管不到太多,凝儿的个性也养成了有主见的,他点点头:“先缓一缓吧,若你冷静下来还想和离,爹也不拦你!”
“行,咱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