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温凝几人坐在马车内闷热如蒸屉,衣服里外都湿透了,扇子扇起来的都是热风。她实在受不住:“胡大哥,咱们歇一歇吧,过了午时再赶路。”
别说车内了,车外的澹台焰也不好受,暴露在太阳底下的皮肤,很快就会有灼烧感,他不停变换姿势,还要忍受马流汗之后那种无法言喻的味道。“好。”
车夫把马车驾进树林后,找到一处空地停下来。温凝扶着胡老夫人下马车后,就在石头上坐着歇息,澹台焰拿出水袋,倒出来的水都是烫手的,喝不下,他无奈把水倒掉:“我去找水。”
“我跟你一块去。”
温凝让丫鬟伺候好胡老夫人后,起身跟上他的脚步。两个人按照舆图上的标记,穿过树林就看到了溪流,温凝在上游打水,他则在下游洗了一把脸,抹掉脸上的水珠时,他看到了什么,忽然跳下小溪。溪水及腰,他径直走到对岸,在岸边捡起了一个钱袋,举给温凝看:“里头的银子都没了,林茹儿就算不想要你的钱袋,也不至于走到这才扔。”
温凝立马踩水过去,拿过钱袋仔细打量,发现缝针处的线竟断了:“是有人抢钱,她没事吧?”
本就苦命人,还多灾多难,二人相视一眼,就共同往岸边的小道上走,寻找还有没有其他的痕迹。走了没多远,竹叶掩埋下有一件外衫,二人立马认出来这就是林茹儿走时穿的衣服,再往树林深处走一刻钟,就看到一个山洞。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温凝牵住了澹台焰的手,齐肩走进去。才到洞口就有浓郁的腐烂味道扑鼻而来,温凝只觉得是动物死了发臭的味道。澹台焰却清楚那是尸臭:“捂好鼻子。”
进洞之后二人能借着阳光看清里面,躺在草垛上的人就是林茹儿,身无寸缕,皮肤青紫肿胀,嘴巴微张,竟,竟把她所有的牙齿都拔了!这画面刺激到温凝,直接扑进了澹台焰怀中。澹台焰连忙揽着人出去,让阳光晒在身上,他才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颤抖。“到底是什么人,把她害得这么惨?”
温凝未经人事,但不难看出林茹儿在之前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原以为她走之后可以重新生活,不想早就被害了性命。心疼,恐惧,愤怒充斥着心头,温凝仰头道:“咱们去报官。”
“报官最大的嫌疑就是我,肯定会有人觉得是我为了退婚而伤害她,且看尸体腐烂程度,应有三天左右,留下的证据不多。”
澹台焰觉得麻烦,且容易给自己惹一身骚。“我们是清白的我什么也不怕,我就想要林茹儿九泉之下能瞑目,还有罪魁祸首付出应有代价。”
温凝下定了决心,放过就是纵容。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姑娘遇害,且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或是自己的亲人呢。有道理,澹台焰点点头:“好,咱们去报官。”
二人立马回到树林小道,坐上马车赶回县城后,直奔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