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见这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挤进济仁堂门前,见这一片狼藉正要询问,就见一蓬头垢面的人朝着自己扑过来。“柳大人啊,药膳堂的掌柜砸了济仁堂,把我打成这样,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光天化日这么猖狂?”
柳臻被吓了一跳,药膳堂,温凝和姓胡的?话音刚落,他就觉一阵凉意从脖颈处升了起来。果不其然,他一回头,就见澹台焰正冷冷地盯着自己。“就是他!”
谭桡带着哭腔怒斥道:“这人仗蛮力欺负人,打伤了我铺子里四个小厮,把我从三楼踢下楼,大人,快把他抓起来。”
柳臻一边听着谭桡的控诉,一边将澹台焰和温凝审视一遍,小兔子跟狗待久了,都学会咬人了,他啧啧两声摇摇头。谭桡自是不知道柳臻的心思,只恶狠狠地盯着那二人,就凭他之前给柳大人送过不少好处,柳大人一定会站自己这边。济仁堂的伙计,澹台焰二人,以及周遭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柳臻。柳臻眼眸微转,清了清嗓子:“他砸了你的东西,就是他的错,毁人钱财,便全部照价赔偿。”
此时的温凝已经包扎好伤口,听见柳臻的话,不由得皱眉道:“柳大人只听他一面之词就定论,未免太轻浮,明明是他伤我再先,胡大哥气不过才反拿香炉砸他,自己站不稳摔下楼。”
“是啊。”
一旁的明月立马站队,戏谑道:“问都不问,还官老爷呢,你是他们济仁堂的老爷吧?”
众人顿时低声议论起来,说什么不公平等等。柳臻面色红白交加,恼羞成怒:“谭大夫重伤,众目睽睽你们休想推卸责任。”
温凝想起刚才谭桡狮子大开口的样子,正欲分辨。旁边的澹台焰却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其轻轻挡在身后。“大人打算如何?”
他的声音清冷,像挂着一层寒霜。现在谭桡的肚子都还绞疼呢,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声音也弱了三分。“你……你得赔我银子!”
澹台焰轻嗤一声:“赔多少?”
谭桡皱了皱眉,但想起柳臻还在自己身边,便梗着脖子道:“五十两!”
嚯!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这谭桡当人是傻子吗?五十两,能买个人了。澹台焰面色却没什么变化。“我若是不赔呢?”
“你不赔的话——”柳臻接了话:“就只能去官府了。”
澹台焰闻言不说二话,回身扶起温凝,在她耳边低语两句,便带着她朝着官府扬长而去。柳臻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骑虎难下,只好带着谭桡也跟去。一行人到了官府,谭桡底气更足,扯着嗓子便将自己受的屈辱又说了一遍。温凝也将此事叙述一番。蒋怀毅神色威严,用力一拍惊堂木,冷声质问:“让你帮忙尝药膳,要一百两?”
谭桡一时有些发懵。“大人,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明码标价……”“明码标价就能如此离谱?本官看你们济仁堂是店大欺客,是有谁撑腰?”
“没有。”
就是有,这个时候谭桡也不敢推出来。“本官责令你马上整改,否则这店也不必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