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写信。”
温凝声音清朗:“但我也有个要求。”
佟令松了口气:“你说。”
“佟大人听信谗言,说我做的药膳有问题。您既想帮我洗清冤屈,不如随我一同去我的药膳堂品尝一番,再好好夸赞一番,这样我写得也更有诚意些。”
佟令皱了皱眉,这温凝果然聪明。她是怕他食言,要是他去药膳堂吃过一回,那之前药膳有毒的谣言便不攻自破,就算他反悔,也不会再有人说她的药膳有问题了。佟令一时有种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只是眼下还不好翻脸,他点了头。一行人来到了药膳堂,外头的人认出了佟令和温凝,都起了好奇,将药膳堂围了个水泄不通。温凝镇定的忙活着,请佟大人上座后,便去后厨做了一桌药膳。药膳热气腾腾的端上桌,她又亲自递了餐具,朝大人一笑。这笑笑得佟令背脊发凉,现在骑虎难下,他便在众目睽睽下吃了起来。一开始,他还摒着呼吸,囫囵一口吞,心里厌恶得很,可半碗药膳下肚,他的眉头舒展开来,额头也微微沁出汗水。“这药膳……”他抬头看看众人,想到信,犹豫了一下。“味道真是不错。”
众人一时哗然。连京城来的钦差大臣都说这药膳好吃,那还能有错吗?温凝微微一笑提醒:“佟大人觉得药膳如何?”
佟令还惦记着那信,只得顺应道:“这药膳当真一绝,就是京城也极少能吃到这样的膳食,温娘子好手艺。”
温凝也是守诺之人,见自己目的达到,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给他。佟令拿了信,自是急不可耐,立刻便差人将信送去宫中。此事一了,他虽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觉得愤懑。小小温凝,竟敢跟他使手腕!他好歹是钦差,蒋怀毅都得看他脸色,偏被一个小娘子当众威胁!正暗自懊恼,杨荌却来求见。佟令懒得理她,下人却说,杨荌称有把握让温凝一败涂地,这才令他起了好奇。“你说吧。”
佟令斜睨着杨荌,并不把她放在眼里。杨荌也不恼。“大人是近日才来江州,不知那温凝曾与济安堂的谭桡起过争执。”
谭桡?佟令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那又如何?”
杨荌微微一笑,将温凝和澹台焰如何砸了济安堂的店说了一遍。她又看着佟令道:“谭桡的济安堂是江州几十年的老药铺,名震方圆百里。若是此事由谭桡出面,打压药膳堂,想来那温凝便无出头之日了。”
佟令闻言,有些不屑。“依你所说,那谭桡吃了这样大的亏,却不敢再招惹温凝,胆小如鼠之辈,能有什么用?”
杨荌笑道:“我有办法。”
说罢,她将自己的计谋告知了佟令。佟令虽将信将疑,但看着杨荌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姑且同意了:“你放手去做,出事本官担着,就一个要求,别牵扯到本官。”
“是。”
杨荌也只是要助力罢,随即让元茂找人排队去济安堂问诊,谭桡说东,那问诊的人便说西。两天之内,便将谭桡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济安堂门可罗雀。药膳堂却在几日的经营下,声名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