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黎初糊的墙开始干了以后,那坚不可摧的样子让司彦瞧着黎初的样子越发的不解。随手做的药,就是有愈合功效的金疮药,随手和的泥,竟然比一般的泥坚固数倍。还有一直没有来得及去寻找的矿产。都让司彦不得不对面前这小丫头,高看一眼。但一切的事情都太过于蹊跷,司彦不得不留了个心眼。只觉得黎初这人还真是处处都是谜底。黎初叉着腰趾高气昂的,完全想不到在司彦的心里,已经是重点观察对象了。毕竟不管是药还是这次的低配版的混凝土,对黎初来说,都是为了保命的,她当然知道过惠早夭的意思。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真的去死。所以黎初才把这些东西弄了出来。司彦看了看黎初和婢女搬回来的东西,看向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祁安:“挪点人手去接替花影花霜的位置,天黑之前,务必用这法子把正面围墙糊满。”
祁安早在黎初和司彦走的时候就看到了黎初糊的墙,那时候才略有些干,不过自从上次被黎初手起刀落的治好伤以后。祁安私心里可比司彦要信任黎初得多,所以只对着司彦点了点头,手一挥,后面就走出来了十好几个锦衣卫。快步朝着花影她们搬沙土和石灰石的地方去了。黎初这下不用抡大锤了,心里别提多高兴,毕竟就她现在这个手,抡大锤对她来说,不亚于是酷刑。司彦瞧了一眼黎初:“黎姑娘什么时候对这泥瓦匠的活计都有所涉猎了?”
黎初立刻警惕的看了一眼司彦,这人实在是讨厌,每次在她有点点高兴的时候,都非要给她当头一棒。这会就是,就差戳着她的脑门说,你是我怀疑的对象!!黎初脑瓜子一转,眼睛提溜一圈,立刻就寻到了个好借口,要知道古代的很多大夫。熬制的药啊什么的,都能莫名其妙的熬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像金啊银啊什么的,也都是炼金术士在熬药的时候炼出来的。所以黎初觉得这个也不难,反正她会医术的这一点,也不是什么秘史,司彦肯定早就知道的。“也没什么,就是之前熬药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只是弄在了桌子上,发现它变得很坚固,我这次就想着试试,万一能行呢?你说是吧,千户大人。”
司彦冷睨了一眼黎初,知道她没有说真话,但黎初因何会这些奇奇怪怪的技能,司彦却也寻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但黎初这次的法子毕竟管用,司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岂料黎初脑子实在转得太快,猛的想起了点什么:“千户大人,你说这金疮药的方子,加这泥料的方子,皇上会赏我一个教养嬷嬷么?”
司彦没想到黎初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真是教她的都喂了狗去了,半点没听进去。司彦咬牙切齿的戳着黎初的脑袋告诉她:“财不外露,慧不显人。”
黎初瘪瘪嘴:“那你说怎么办?要不?”
黎初又想起给自己找赘婿的事情了。但那泊淮实在是太讨厌了,自己一说要找赘婿,那厮就来威胁她。“要不什么?”
司彦还在等黎初的下半句,扭头就看到黎初蔫嗒嗒的。也不戳破,只看着黎初:“若是你将矿产的地方告诉我,我就给你想法子。”
黎初眼睛猛的放光,又觉得司彦怎么会那么好心?到时候事情捅破,自己还是得跟着他一起死。不行!这矿场绝对不交给司彦。黎初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矿产,司彦绝对不会上交,要收为己用。原来堂堂的锦衣卫大人,也是爱财之人,黎初对司彦的印象又低了一丢丢,以前只觉得这人阴郁霸道杀人如麻,这下又得了个爱财如命的印象。但此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锦衣卫的众人来时已经告诉了他们要撑多久。况且这山里的毕竟是细作,城防营的人再怎么懈怠,一旦和细作扯上关系,怎么也得要上心一些。司彦和祁安指挥着大家制作暗器,尽量以最小的伤亡拿下这些细作。黎初则是端来一盆水,进到屋子里去,花影和花霜为了帮黎初敲石灰石,挑石灰石,手上和肩膀上或多或少的都带了一些伤。黎初也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不可能看着。端着水出现时,花霜刚刚解了外袍,黎初一眼就瞧见了花霜肩膀上渗出的血迹,倒吸了一口凉气,几步就走到了花霜的面前:“怎么这么严重?你们不知道悠着点么?”
说完,又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去看花影的肩膀,一看也和花霜差不多。二人看到黎初要照顾她们,连忙制止,黎初对主仆尊卑这些,毕竟不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别人照顾她,她照顾一下别人也无可厚非。眼看二人要拒绝,黎初立刻冷脸:“坐好!”
二人也不敢再造次了,规矩的坐好任由黎初处置。好在随身都带着金疮药,这药简直万能,黎初怕弄痛二人,一边小心翼翼的清洗伤口,一边吹着气。花霜和花影对视一眼,渐渐的都开始对黎初放下心防,黎初虽然不是黎初了,但很明显,眼前这个黎初。对主仆的观念没有之前的那个黎初重,愿意和她们同吃同住,也丝毫不嫌弃郊外恶劣的环境。一点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的样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