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百里长安审视的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眼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听完他的回答,百里长青率先起身走上前拿着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心敲着:“你这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弟妹的表弟?而掳走弟妹和映雪只是为了印证究竟她们二人谁身上有你要找的青玉项链是么?”
“不然你以为本公子闲来无事三更半夜来这东越皇宫掳人?”
只见黑衣少年不屑的朝着百里长青轻哼一声。“可青萝公主是太后的养女,打她十二三岁起便住在这深宫之中、你说你是弟妹的表弟,可有证据?”
百里长青的发问也是眼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于是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黑衣少年。“我...证据眼下是没有,可是我知道那青玉项链是我姑姑的东西。想要证据过些时日我让家仆送来便是!”
“哼、没有就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深宫之中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面对十六七岁的少年,百里长青邪邪一笑,看的少年有些发慌,明亮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惬意:“你...你想干嘛?”
“我...”“行了、先找人将他带下去,眼下祖母时日无多了,不要扰了她老人家的清净。”
百里长安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一眼黑衣少年,打断正欲接着再说些什么的百里长青。一整夜,正厅内几人都没在多说什么,百里映雪经过被掳一事瞧着眼前的少年眸光中还渗着惊慌害怕的神情、渝菀卿倒是和百里长安两人站在殿外时不时的说些什么。漆黑的夜漫天的大雾,太和殿内气氛很是沉静。此时的襄王府梦馨院——梅兰和梅英已然不见人影,阿秀也已倒在门口呈昏迷状。屋内的渝双衣衫半裸的看着覆在身上的百里询,很是娇嗔的道:“王爷...”“嗯?双儿可是难受了?”
“王爷,莫要折磨双儿可好...”“看本王今日不好好惩罚惩罚你。”
百里询撕下两人最后的衣衫。而此刻门外的一黑影通过窗户冲着竹管吹了口气便又悄无声息的退至院内。夜凉如水,看着漆黑的夜空如同黑布一般笼罩着整个上方,黑影这才掀开覆在脸上的黑纱露出原本温婉可亲的模样,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低声道:“渝双,本侧妃这便要走了、临走前还希望你能喜欢我许盈盈送你的临别礼!”
说罢、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城郊的桥头边——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旁张易背手而立神色很是不安、时不时的朝着桥的另外一头张望着。直到又是一刻钟后桥头显现出了两个身影,黑衣人将许盈盈送到他的跟前儿,两人立即热泪盈眶的相拥在一起。好一会儿,黑衣人看了看天色这才打断了激动的二人:“好了,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也办到了。不过,我好人做到底。诺、你们到了这个地方之后给我捎个信儿来,以免那百里询会暗中查到你们的落脚地,届时你们二人必死无疑。”
说着,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交给了张易。“这...谢谢您了、阁下大恩,我张易没齿难忘。”
张易收起图纸,两人冲着黑衣人又是好一通感谢这才转身朝着桥头走去。看着远去的马车,连华拿掉脸上蒙着的面巾、一抹邪肆的笑意于唇角慢慢展开、随后轻笑一声:“亡命鸳鸯、自求多福吧!”
次日一大早辰时——当宫人们进来伺候洗漱之时,渝菀卿这才连忙从百里长安的怀里起身略微慌乱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衫,随后便和百里映雪两人端着面盆去了内室要为太后净面。看着太后那苍老的容颜,干枯的手、渝菀卿颤抖着双手拿起巾帕轻轻的擦拭着、百里映雪眼眶泛红的坐在床头轻轻的为太后梳着那花白的头发。待为太后洗漱完毕,渝菀卿看着眼前的太后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方才她为太后净面擦拭双手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似昨日还带着些许的温热。想到此、她立时慌了神儿,连忙将头埋在太后的胸前俯身倾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渝菀卿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瞬间泪如雨下、一旁的百里映雪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立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的嚎啕大哭:“祖母...祖母...”正殿里几人听见内室传来的声音,百里长安立即迈着长腿走了进去、渝菀卿泪眼朦胧的起身,悲痛的说道:“长安...祖母她...她...走了....”“菀卿...”看着站在床边的人儿一副伤心欲绝、似乎下一刻便要到底,百里长安上前连忙将人拥入怀中、轻声道:“菀卿,祖母她累了。之前我们就说好的,祖母这是解脱了、我们...就让祖母安静的离开吧...”听完百里长安的话,渝菀卿一头便扎进了他的怀里呜咽着、瞬间殿内的所有人也立即齐齐跪地,悲伤的道:“太后...太后...”当皇帝百里修赶到时,看着自己的母后冰冷的躺在床上、一时间浑浊的双眼老泪纵横,跪在床前拉着太后的手哽咽着:“母后...”一个时辰之后——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惠慈效益太后孟氏于东越七十四年婚配于先皇元帝、历经三朝温婉端庄待人宽和,相夫教子,克己守礼,于今日辰时薨世,孤甚是哀痛、自即日起休朝一月,除急奏外其他公文一律押后再议。另、东越举国上下同为太后哀悼,钦此!”
宣布完圣旨,江公公同文武百官宫禁侍卫齐齐跪地悲痛高呼:“太后...太后...”太后去世,皇宫内外一片素稿、太和殿外众人齐齐跪地、绵长的队伍一直延伸至大殿院外。三天、整整三天,渝菀卿都守在太后的床前、就连最后入棺前的妆容也是她求了陛下亲自为她老人家梳妆。待太后的遗体最后入殓装棺前,渝菀卿求着陛下摒开了所有人,静静的跪在棺椁跟前泪水无声的滑过那绝美的脸庞,低声道:“祖母,望您勿要怪罪菀卿在您逝世之时算计那百里询、待他日你我祖孙黄泉相见、菀卿再在您跟前磕头请罪!”
是的,她早就知道太后会在今日离世,也明白许盈盈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于是暗地里要天一给了许盈盈极烈的药以便她报那渝双殴打之仇,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想来如今的百里询和渝双中了那“艳情香”只怕还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