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救她,只是因为道义,并不是因为本心。若可以,在当年,他就应该手刃她!“顾北辞,你疯了吧?”
顾鸿鹰大声咆哮了一句,因为过分的激动和愤怒,他的脸更显狰狞可怕。他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直扫过去,如匕首寒光一闪。“我若疯狂,必当为魔!”
只有魔鬼才能斩杀人世间一切邪恶!顾鸿鹰气的浑身直发抖,拐杖敲击地板的节奏更快了。“早知这样,当初你一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
作为顾北辞的亲生父亲,他竟然说出这样狠毒的话。而躲在他怀里的江翡翠,抽泣声更大了,只穿着比基尼的身体微微发抖,更添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感觉。“鸿鹰!我们走吧,好冷。”
她娇颤颤喊了这么一句。“你等着!”
顾鸿鹰听从了她的建议,由她搀扶着颤颤巍巍走开。顾北辞一脸沉郁,转身飞跃入水中,想要发泄出心中的无限郁闷似的。在转身离开泳池的时候,顾鸿鹰却上下打量着江翡翠,一脸审视的表情。“翡翠,你给我说实话,他没对你怎样吧?”
孤男寡女,穿成这样,他要真对她做什么也不无可能。江翡翠双颊绯红,不由垂下眼眸,欲语还休。她越是这样,顾鸿鹰的脸色就沉郁的越加厉害。顾北辞,他的怪癖还没改吗?*下午不忙的时候,沈津来医院找她一起喝下午茶。把医院的事情交给张医师去做,然后江锦言才换了衣服和他一起出来。沈津已经从北国回来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两人在路边的咖啡馆坐下,点了咖啡慢慢地喝。不知怎样,沈津没有看面前的咖啡,只是眼梢向上挑着,上一眼下一眼地撩她,目光饶有意味。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江锦言不由沉声说道:“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沈津嘴角勾起,笑得有些暧昧。“亲子运动会玩得还开心吧?”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当时她是和顾北辞以念宝父母的身份参加的。“就那样。”
她回答的轻描淡写,没有做过多解释。有时候就是解释的越多,说明要掩饰的越多,所以不如不说。沈津也就笑了笑,不再追问。他也就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慢喝了一口,若有所思。“你不会专门来问我那个的吧?”
江锦言开口了。沈津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固然心里有些狐疑,但也不会专门跑来问她这个。沈津放下咖啡,抿嘴一笑。“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有一些着落了。”
江锦言眉梢微微一挑。“哦,是吗?说来听听。”
沈津看着她,长话短说地叙述了一遍。原来,当初江翡翠进入顾家的时候已经生下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顾裕泽,二儿子叫顾清橙。顾北辞的母亲原是个大小姐,娘家也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家族。两家的姻亲原是商业联姻,可谓珠联璧合。江翡翠的身份原来是顾鸿鹰身边的秘书,比顾鸿鹰小十几岁。外面传言,在一个雨夜,两人出去一起陪客户吃饭,喝多了酒,之后顺理成章在酒店里颠鸾倒凤。此情一发而不可收拾。两人开始了暗度陈仓的生活,这在当时的顾氏公司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纸包不住火,这种事情最终会传到顾北辞的母亲那里,抑郁不得志,长期要吃抗抑郁药才能生活。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有维持多久,也是在一个雨夜,她在年少的顾北辞面前自杀了。她用簪子划破了自己的腕动脉。那根簪子是顾家送给她的定情物。她选择用这种方式埋葬自己的爱情。当时的顾北辞一定吓坏了,拼命地大叫救命。只是等佣人赶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她最终因为失血过多去世。江锦言沉吟没说话,脸色清冷地一口一口呷着杯中的咖啡。其实这些之前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只是没有深究过而已。顾家的事情帝都有几个不知道的?豪门大家哪一个不是狗血剧上演?“顾裕泽是怎么回事?”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江翡翠发给她一段录音。上面的对话就是顾北辞发狠说的话,他说他要杀死顾裕泽,之后恰巧不巧,他就因为飞机失事死了,真的是巧合吗?“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顾北辞的母亲刚下世三天,江翡翠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两个孩子进入顾家。顾裕泽的去世嘛,据说完全就是意外。”
这时沈津的表情里闪过一丝阴影,但因为慎重起见,终究他还是没有开口。“不会这么简单吧?”
这些细节自然没逃过江锦言的眼睛。长这么大,她已经不再相信巧合这种事,无非都是蓄意好的阴谋而已。沈津点点头,饶有意味地笑了一笑。飞机失事这么大的事情当局自然要调查清楚的,只是当时的黑匣子怎么也没找到,这点有点奇怪。“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突然,他停顿了一下,眼睛直看着江锦言,颇有些慎重的意思。“你说。”
她有种预感,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思量怎么组织语言。江锦言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等着,神态一贯的清冷平静。无论是什么样震惊的消息,她现在都可以淡然接受。“顾裕泽他们乘坐的是一架可以乘坐十人的私人飞机。除了驾驶和副驾驶,还有八个人的位置。只是,出事后,现场只找到八个人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不可辨认。”
江锦言一下就捕捉到了事情的关键点。十个人,少了两人!那两个人去哪里了?俗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是绝对的有道理的。“他们凭借残留的衣服证明了顾裕泽的身份,于是,顾家的大公子就这么消失在天际了。”
“那两个人呢?找到了吗?”
沈津摇摇头:“因为出事的地方毗邻大海,也有人推测估计他们在飞机坠落的时候掉进海里了。”
这种事情也不无可能。偌大的海,捞个人谈何容易,只好不了了之。“对了,小锦,公司的事情怎样了?”
沈津突然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