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宁霜染,道,“你心虚了吧!我全部都看见了!”
砒霜的药性立竿见影,现在沈暮渊什么事情都没有,看来她来的还算是时候。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沈暮渊,眼底有些痴迷。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她前世就是这么认为的。只可惜,前世她把沈暮渊带回家之后,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能干看着也不是事情,所以她就羞辱了沈暮渊一顿之后,将沈暮渊赶出了家门,天知道后来她知道沈暮渊成为大官之后,有多后悔?只能说上天有眼,她在被前世的相公打死之后,居然又活了过来,看样子是天都要她做官太太啊!李春桃的心里不由得更加得意忘形。这一世她肯定会好好的对沈暮渊,以后不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霜染,这是怎么回事?”
刘思娘的脸色有些发沉。平日里宁霜染不管做什么,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处处忍让,可这次却是害命的事情,如果是真的……她断然不能忍。宁霜染抬眸,看了沈暮渊一眼,只见男人勾着薄唇,漂亮的桃花眼带着淡淡的讽刺,似乎将她已经看穿,又似乎在等着她说话。深吸一口气,宁霜染道,“娘,我确实是去医馆卖了砒霜。”
这话一出,刘思娘的心里都凉了半截。不过宁霜染很快接着说道,“但是我没有想用砒霜来害死沈暮渊,那些砒霜,是我准备用来毒老鼠的,家里本就存粮不多,老鼠又横行,就连沈暮渊的药都被老鼠啃坏了好几副。”
“你骗人!”
宁霜染才说完,李春桃就咄咄逼人了起来,“你分明就是嫌弃沈大哥,想要把他害死之后,好回去京城!”
这些事情都是前世真切发生过的,所以李春桃在说起来的时候,十分有底气。她小跑到沈暮渊的身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道,“沈大哥,你可不能听这个贱人胡说八道!”
“李春桃,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要害死沈暮渊?”
宁霜染稳住心神,看向李春桃,问道。她有些怀疑,这段剧情明明在原书里是没有发生过的,难道是因为她穿越过来之后,打断了原本的剧情发展,所以才会发生的吗?至于李春桃,在原主的记忆中,也并不是很熟,只知道是隔壁翠兰婶子的女儿。问起证据,李春桃脸色慌了一下。她哪里有什么证据?甚至就连宁霜染去买砒霜,她也并没有亲眼所见,都是凭借着前世发生的事情,才敢这么笃定的。“事实就是如此,你敢做不敢承认吗?”
想了想,李春桃咬着牙说道。“什么事实都要证据吧?这寻常人家都是买砒霜来药老鼠,你怎么不去指责旁人要害死自己的夫君呢?”
宁霜染轻笑一声,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凭空冒出一个李春桃,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人并没有证据证明她要害死沈暮渊。反正原主在买砒霜的时候,也是同医馆的人这么说的。只是这声“夫君”,叫沈暮渊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从前宁霜染一直都自诩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不肯承认这门婚约,今日倒不知怎么转性了。“你!”
李春桃被宁霜染这一番话给怼的说不出来话,她只好看向沈暮渊,眼神跟个小钩子一般撩人,还带了点水色,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加上她长相本就清秀无害,这要是普通男人见了,定会心生怜爱,“沈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信你把药拿出来,随便给只鸡喂一点,定会知道分晓。”
说着,她甚至还上手,想要拉住沈暮渊的衣袖,只可惜沈暮渊往旁边移了点,躲开了她的手。“够了,李春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赶过来红口白牙的诬蔑我,但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上来对我夫君动手动脚,又是什么意思?勾栏里头卖笑的女子尚且知道几分羞耻,你比那勾栏女子还不如?”
看李春桃跳脚这么长时间,宁霜染也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这女人是看上了沈暮渊,所以才会来闹这么一出啊。啧啧。宁霜染在心里摇了摇头,看了沈暮渊那张祸水般的脸一眼。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个病美人,也不缺妹子喜欢啊。宁霜染的话说的李春桃涨红了脸。这个贱人,竟然把她跟勾栏女子相比?!刘思娘也明白了。她沉下脸,对李春桃说道:“春桃丫头,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你赶紧回去吧。”
无论如何,既然宁霜染解释了,加上刚才她的表现,刘思娘还是决定相信她。毕竟自家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来说道?李春桃急了,她看向沈暮渊,道,“沈大哥,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要是有半句作假,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她发下毒誓,就不信沈暮渊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宁霜染心里也有些忐忑。古人都相信这些,要是反派大人真的决心要追究,那些药渣还在,她怕是真的要给原主的蠢事买单。岂料沈暮渊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李春桃,道,“这是沈家的事情。”
言下之意,你管的太多了。见沈暮渊是这个反应,宁霜染好歹松了一口气。被沈暮渊冷淡的态度刺激到了,李春桃的脸色也挂不住,可她还是不想放弃。但刘思娘快人一步,直接把李春桃给拉了出去:“春桃丫头,我送你回去。”
屋子里瞬间冷清下来,沈暮渊漠然的看了一眼宁霜染,咳嗽两声,转身离开。宁霜染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底发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暮渊没有选择彻查,但按照反派多疑的性格,这件事肯定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她可不想经历原主的结局。想了想,宁霜染追了过去。房间里,沈暮渊的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长衫,坐在破旧的桌子前,正抄写着什么。宁霜染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如画的场景,弄的她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