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以为我愿意同你纠缠?还不是你不长眼,霸着沈暮渊不肯撒手。”
李春桃嘴角微微一扯,冷笑着同宁霜染说道,话里赤裸裸透着恼怒。那不甘心的模样,若是让旁人瞧见,说不准还真以为是宁霜染横刀夺爱,抢了她的丈夫。看着李春桃眼里恨意与怒意交织,恨不得吃了自己似的。宁霜染却微微抬起下巴,抿嘴笑出了声。“李春桃,你还真是可笑,我与沈暮渊乃是媒妁之命,父母之言,任凭你说破大天,也挑不出半点错处。”
宁霜染斜睨了李春桃一眼,眼里话里满是嘲讽。李春桃被戳中痛处,顿时气得跳脚,咬牙切齿的想要痛骂宁霜染一番。奈何却压根儿开不了口。宁霜染见状,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些,“再说我与他成婚也是选了良辰吉日,坐着轿子被抬进沈家的,这石头庄里,谁不认我是正儿八经的沈家娘子。”
宁霜染连瞧也懒得再瞧李春桃一眼,只卖悠悠开口次次句句,都往她心窝子上戳。李春桃被堵得哑口无言,嘴里咯咯作响,恨不得将牙齿咬碎似的。一双眼睛在将明未明的天色里,幽幽泛着寒光,犹如利剑一般。巴不得能用她那狠毒又充满了怒意的目光杀死宁霜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又如何?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娇纵成性,嚣张跋扈,整日欺辱沈家众人,沈大哥与你早就貌合神离,恨不得一直休书休了你。”
李春桃瞪着一双牛铃似的圆睛,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这么一番话来。说完还扬起下巴看着宁霜染,仿佛胜负已分似的。“小贱人,你别以为死赖着不走就能有什么好下场,对于你这样的贱妇,沈大哥心头可半分怜惜都没有,小心哪天连性命也保不住,哦,不对,应该是连尸骨都保不住。”
见宁霜染皱着眉头不说话,李春桃别以为自己当真占了上风。嘴里一个劲儿的往外秃噜,甚至还拿自己记得的宁霜染的结局对她肆意嘲讽。宁霜染听到这儿,眉心却下意识地拧得更紧了些,整个人也陷入沉思。“李春桃,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如此笃定我会结局悲惨?”
宁霜染抬眸瞥了李春桃一眼,皱着眉头发问。若说李春桃只是随口胡诌,那么断然不会如此肯定。“她说的这般斩钉截铁,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也跟我一样,机缘巧合重新活了一回?”
宁霜染眉心暗沉,脑子也跟着细细思索了一番。“李春桃,别以为你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成为最后赢家,我今儿既然能站在这儿,那就说明我有的是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宁霜染又抬起头去看着李春桃,缓缓开口,却又字字坚决。李春桃这么一个见识浅薄的山野丫头,都一心盘算着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她宁霜染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你……我……我今儿把话撂在这儿,沈大哥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你也别想在沈家待得安生。”
闻言李春桃自然不服气,一双圆眼狠狠一瞪,狠话一句接一句往外冒。可说话却磕磕巴巴的,气场不足似的。“那咱们就走着瞧,你要是真能让我不安生,倒也算是你的本事。”
宁霜染轻飘飘瞥了李春桃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走着瞧就走着瞧,等着吧,到时候可别后悔!”
李春桃见宁霜染语调毫无波澜,便以为她是怕了。瞬间又趾高气扬起来,双手掐在腰上,下巴高高抬着,满脸都是嚣张跋扈。“闭嘴,你们俩吵吵个没完,究竟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就在李春桃忙着在宁霜染跟前耀武扬威时,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阵粗鲁的骂声。她被惊得猛的一哆嗦,随即慌忙奔向旁边一脸不耐烦的壮汉,“大哥,我哪儿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呢?都是这个贱女人,纠缠个没完,我这才和她争辩几句。”
李春桃被壮汉吓得够呛,心都要蹦出来了似的。忍不住在心头骂骂咧咧,可面上却是一副狗腿模样,眼里话里满是讨好。虽说李春桃对这粗鲁又无礼的男人,着实没什么好感,可如今还得指望着他帮自己收拾宁霜染,也就被迫殷勤了许多。“算你识相,今儿本大爷就露两手,让你瞧瞧什么才叫真功夫?”
李春桃嘴上将壮汉夸得天花乱坠,让他像跌进了云雾里一般。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一面咧咧着,一面往宁霜染跟前走去,吹胡子瞪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宁霜染瞥了壮汉一眼,见力气悬殊,也没打算硬碰硬。拿着东西拔腿就要走。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条粗壮的胳膊硬生生拦住。“小娘子这么急慌慌的是要去哪儿呀?如今天色还早,不如留下来陪哥哥好好玩玩儿。”
那壮汉收了宁雪柔的钱,原本只是想找茬为难宁霜染。可凑到跟前仔细一瞧,却又被她细弯弯的眉,水漾漾荡着碧波似的一双眸子勾了魂儿,瞬间起了歹心。摸着下巴上那颗令人作呕的黑肉瘤子,满脸淫笑,步步逼近。“你……你想做什么?这可是大道,赶集的人都打这儿过,要不了多少时辰人群便会络绎不绝,你若是想在这儿行歹事,岂不是自投罗网。”
眼瞅着壮汉朝自己步步逼近,且意图再明显不过。宁霜染饶是胆子再大也忍不住犯怵。可却依旧强撑着,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冷着声儿威胁。壮汉似乎唬住,整个人微微一愣。可立马又回过神来,一面搓着手,一面将宁霜染往土坡上逼。“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娘子这般花容月貌,我若是能一亲方泽,就算会被抓到县衙挨板子,也心甘情愿。”
壮汉笑得越发嚣张,所言更是下流至极。说着便要动手去扒宁霜染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