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碧涵此时也没了什么耐心,也懒得再继续去搭理了这个县官,有些烦躁的说道:“这种慢性毒药有两种来源,一种是下在了食物中,被你吃下去。一种是放在了平日里你能接触到的物体上,经年累月的接触,毒性自然也就进入到了你的体内。”
县官愣了一下。能够安稳的在这种地方做官的人,往往都能够有着自己的手段。才能够在这么多鱼龙混杂的地方坐稳了自己的位置。刚才他哭喊着求助的那些话,穆碧涵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又略坐了一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穆碧涵看着面前的人说:“具体什么情况你自己去慢慢调查吧,之后跟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方才茶楼里的事情,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到底是谁做的,你还是着人调查一番较好。”
看着坐在了椅子上的人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穆碧涵回头对着朱雀和九娘两人示意了一下,便大摇大摆的从县衙里面走了出来。回到了客栈里头的时候,穆碧涵有些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九娘也没有找到了人,四处转悠了起来。绕过了屏风后头的时候,穆碧涵才看着小香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心下一惊,三两步走上前去将人轻轻的扶了起来,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只是昏睡的时候才略微松了口气。顺着小香的手腕处慢慢的向下摸索了一会,然后用力地捏住了其中一个穴位,轻轻的按压着。没过多久,就看着这丫头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人说:“小姐,我这是怎么了?”
穆碧涵摇了摇头,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绵绵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屋子里?”
小香有些疑惑的皱眉,似乎是在努力的回忆着,可是脑袋传来的刺痛让她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就捂住了伤口。将人慢慢的带到了外间来坐到椅子上,九娘也走了过来,伸手拿了一块手帕放到了她的额头处,轻轻的擦拭着上头的血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小香捂着自己还有些刺痛的脑袋:“你们走后没多久,那丫头就说想去茅厕,我便在屋里等她,可是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没意识了。”
几个人略微皱起了眉头,而这时朱雀从门外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将手里的一张纸条递了过去:“娘娘,这是在门口发现的纸条。”
穆碧涵接过来细看,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几个人被她的神情弄得有些莫名,九娘略带着些疑惑的神色,问到:“怎么了?”
穆碧涵将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冷声说道:“她自己去处理关于和李家的事情了,说是今天晚上有一出大戏,要我们到员外府里看看。”
几个人都愣住了,原想说些什么,穆碧涵挥了挥手径直打断了他们:“且等着看晚上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几人也只好将心里的疑惑给憋了回去。一直略带着些焦急的心思,等到了晚间的时候,穆碧涵才带着他们几个人,并没有从正门造访。而是从后山翻墙绕了进去。这个时候的员外府灯火通明,大多数的人都聚集到了前院里面,也不知道是在折腾什么。几个人小心地绕在了暗处,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直到这个时候才听清楚了,前院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原来李艺不知道因何中了毒,在晚间的时候突然咳血不止,紧接着就陷入了昏迷。员外府里面的人乱成一团。而之前的李夫人也忽然就跪了下去,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被人给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等着外头的人请来大夫。李员外在一旁有些焦急的踱步。而这个时候,之前失踪的绵绵忽然出现在了几个人的面前,穆碧涵他们赶来时正好遇上了绵绵和李夫人当堂对质的情况。显然因为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的原因,李夫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心思与她争论。员外在一旁听着当年的真相被一点一点揭露的时候,脸上的震惊之色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了椅子上的夫人。“今天我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并不是为了想要证明些什么,只是希望替我母亲讨一个公道。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江南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若不是有街坊邻居的救济,我们母子两早就已经横死街头了!”
员外的神情肉眼可见的软化了下来。李夫人坐在椅子上冷哼了一声:“今日家里面遭此大难,恐怕就是你在暗中搞鬼的吧!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深重,不为了证明什么?其实早就已经筹谋着,等的就是这一天!”
绵绵微红着眼眶,看着面前的人,神情间更多的是手足无措:“我真的没有做这些事情,我想有些话单独跟您聊一聊可以吗?我母亲这些年在江南一直都反复的在说这些事情,我想把它全部都告诉你,之后也不愿意再打扰你们的生活,我会离得远远……”话没说完,李员外走上前将这姑娘从地上扶了起来:“傻孩子。”
带着她一起走进了内厅,留下了其他人看着外头的情况。穆碧涵几人面面相觑,小香这时小声的嘀咕着:“这丫头竟然有两副面孔?之前也没瞧出来!”
穆碧涵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没等多久,在看着两人从那天里走出来的时候,周围的氛围好像已经发生了些变化。众人站在远处瞧着,李员外吩咐着将李艺和李夫人从员外府里面赶了出去,安置在了郊外的一处宅子里,只留下了两三个人去照拂着,其余的人不准再去探视。嘱咐完了这些的李员外也有些疲累,身形一晃便倒在了地上,被人给搀扶着躺进了卧室里。留在外头的绵绵忽然看向了穆碧涵他们所在的地方:“还不打算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