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如此血腥的场景。“哟，现在倒是积极的很。”

朱雀毕竟及不上穆碧涵老谋深算，一听到要问话，身体便先于思想，仿佛是条件反射般的反应速度。其实他这个反应也实属正常，毕竟朱雀与那情报贩子交易时，便说了莫烽与自己同行，他不知道那人与别人交易时知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又说了多少。而穆碧涵早就想好了，若是他说，顺着他说的查下去，总会揪出是谁要动手。而若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说，便更简单了。就像现下，朱雀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便是一目了然的事。“他手在拿匕首。”

朱雀随口说了个理由，他确实有这个意图，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即使真的拿到了，按照他现在的情况也是什么都做不了。“恩，可能是为了把刀背在我身上蹭蹭？那你可真是为我省了买衣服的钱。”

穆碧涵一边摸摸眉毛一边开玩笑，实则手缝间露出来的，看向朱雀的目光已经带了凌冽杀意。看的朱雀毛骨悚然，他明白若是今日之事不说清楚，恐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可是若是全盘脱出，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该如何说这事...又能不牵扯到自己，又能值得相信。就在气氛变得尴尬时，小香突然怯生生的开口，大概是害怕于满地的尸体。“小，小姐，我们可以先回去么，我，我有些害怕。”

她躲在九娘的身后，不大敢看这些尸体。九娘看起来没有她那么害怕，只是定定的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啊，那我们回去吧，也好给朱雀侍卫想想如何说这件事。”

穆碧涵轻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朱雀，此刻倒是没了杀意，只有充满恶意的戏谑。回去的路上，朱雀觉得自己动完了这辈子要动的脑子。从前的他只觉得自己只需动手，何曾想到有一天会这么费脑子。待到想好了说辞，去敲穆碧涵的房门时，进门却看到莫烽趴在桌上，穆碧涵在给他施针。十分亲密，甚至也不因肌肤之亲而避嫌。“娘娘，您还是稍微注意一些。毕竟此刻您还是皇后娘娘。”

朱雀冷冷的提醒她别忘了身份，也提醒她自己还在看着。“哦~我还是皇后啊，那皇后是你主子么？”

穆碧涵也不恼他这态度，只是反问他。“这，您是皇上的妻子，自然也是我的主子……”朱雀一时间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为何。“既然是你主子，那你有资格管主子的事么？姬灏轩与别人这般时，你会提醒他注意身份么？”

朱雀被问得哑口无言……“此，此事……也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

“那不说这事，你背着主子私下做事又算什么？”

二人你来我往，倒是苦了趴着的莫烽，他实在不想听到，只是被要挟着……哎。“此事我可以解释，我是为了皇上的安康，也是为了莫寨主着想。若是皇上见到他必然会生气，他现下本就身体不济，断不可再受刺激。再者说，咱们皇上的心思您也是知道一二的，莫寨主恐怕到时候不仅仅是死那么简单，留个全尸都是难事。”

“这么说……我要感谢你，为我着想给我一个全尸？”

莫烽幽幽的说。朱雀找不到话回他只得硬着头皮说“你要是愿意这么想，那最好了。”

莫烽大小也是个寨主，一听这话便仿佛火上浇油，再加上身体已不再那么*，一下站起来，揪着朱雀的衣领“你敢再说一遍？”

朱雀听命于姬灏轩，害怕于穆碧涵，可对于这样一个人，倒是丝毫不惧的对上他的眼神，正想开口。“坐下，一会若是走针了你自己插回去。”

穆碧涵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便缓和了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莫烽不敢说什么只得乖乖坐下。“娘娘，有些话，属下想问清楚。”

朱雀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只要您清楚告知与我，接下去，我都不会再做任何事。您只当我是一位哑巴。”

朱雀话都这样说了，穆碧涵便示意莫烽让他出去。“说吧，想问什么？”

穆碧涵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就连这茶也是大凉国特有的枣花茶。“您，对莫烽是何感情？最开始我知道您只是利用他，甚至一点看不上他，可是为何突然变了？”

穆碧涵细细品味这茶，与她记忆中的味道分毫不差，确实是大凉国正宗的。为着这个，她心情都好了不少。“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觉得您只是利用，可是您与他太亲近了，我即使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了几分，但我始终觉得即使皇上伤了您，您也不会找一个处处都及不上您的。”

“皇上真的很在意您……所以无论您对他是否有情，留着他是利用还是别的，这些事是真是假，我能否确认。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要做的只是扼杀掉一切会发生意外的可能。”

“呵，你对姬灏轩，倒真是，忠心耿耿啊，竟然为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惜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