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看了看躺着的姬灏轩,知晓他现在疼痛无比,自己与媚九娘说的话他肯定是一字不落的听进去的,只是无法表态。虽然,好像媚九娘言之凿凿,说的一切合理而现实,可朱雀就是相信不起来,说不出原因的不相信。其实岂止朱雀不信,姬灏轩也不信,穆碧涵是心气高没错,可是她不是傻。若真想要叛国,不会放着皇后这样方便的身份不要,而选择再找人去偷盗。偷盗也就罢了,还是个来路不明,底细不清的人。媚九娘的话看似有理,实则处处是漏洞。不过,方才穆碧涵是如何拒绝朱雀的提议的,姬灏轩也听在耳里,对于穆碧涵的反应,其实并不意外,这点小事自然无法动摇她。可若是事情恶化到非皇帝无法解决呢?虽然险是险了点,但一旦成功,就能逼穆碧涵先妥协,到时回到他身边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既然,另有隐情,一会上堂之后,你与大理寺卿说明便可,只要你有证据让所有人相信,大理寺卿也不是个昏官,自然不会冤枉了你。”
朱雀虽然知道,主子不会听信媚九娘的一面之词,可是猜不到他打算如何解决,只能先找话支开媚九娘再行商议。“可是,可是她毕竟是皇后啊,若是表明身份,就算是大理寺卿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啊。”
朱雀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难道她想让自己直接发落了皇后?是她疯了还是自己疯了。“那你想我怎么样?把你扣住?你方才不是挺有理的么?那些话为何不在公堂上说?只要你足够有理,就算大理寺卿当堂不敢怎么样,等到皇上身体恢复,自然会处置。”
媚九娘叹了口气,呼,自己还是低估了此人对穆碧涵的信任,可是为何呢?穆碧涵给他下毒,当着他的面承认与与莫烽关系不一般,他却还是这般信任她?看来说动他护着自己是没有希望了,只得行了个礼,做视死如归状。太医院那边,穆碧涵又以人多眼杂泄露她的独家药方为由,将上官木等人拦在外面吹冷风。一上午,本来高高兴兴的以为能抓人,能出气,谁能想到,只是吹了一上午的风。良久穆碧涵才拿着药出来,“哟,不好意思啊,上官总领,让你吹这风,其实你说说,何必这么不相信我呢,还不是苦了自己。”
正当上官木要反驳时,上官柠的轿辇又巧合的经过了。上官木像看到靠山似的,风风火火的带着一群人行礼,谁知上官柠的人比她更风风火火,以至于上官柠只是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这搞得上官木起也不是跪也不是,半天挠了挠头,才说“看,看贵妃娘娘是往寝殿去的,多半是急着去看皇上。”
不管他说的对不对,别的侍卫也不敢反驳。只有小香悄悄地说了句,“那仿佛也不是寝殿的方向啊。”
众侍卫只能尽力憋笑。令上官木没想到的是,穆碧涵居然没嘲讽,而是望着上官柠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上官木行礼未曾看上官柠的脸,但是穆碧涵与莫烽看到了。她明显有话想说,可是似乎无法使唤这些抬轿的人,这些人也并不管她的感受只是像走个过场一般,匆匆便过去了。莫烽看到这场景倒是更加确信那宫女说的话了,上官柠恐怕只是担个虚名,且外界包括她的亲弟弟都以为她是荣宠一身。往寝殿走的路上,穆碧涵不动声色的问起上官木,“总领大人,听说方才那位贵妃是你的嫡亲姐姐啊?怎么与你也架子这般大?”
上官木扬了扬头,“哼,皇上为了我姐姐遣散后宫,她自然是有端架子的资格的。不过你这么一说,倒也奇怪,她已经许久未见我,也不与家中往来。”
套他的话也太容易了些,上官柠也算有些脑子,怎么弟弟倒像痴傻一般?穆碧涵一听便明白了,不让她与外界联系,没有自由,相当于软禁啊,那这么说,自己这几天碰到她也是人为?而在这皇宫中,除了姬灏轩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力。刚到寝殿大门,就看到媚九娘已经在门口等了,穆碧涵看到这个,示意身后的小太监把药送进去。“既然,九娘已经在这了,那便直接走吧,省的委屈总领大人吹风。”
远远地朱雀看到他们走了,从小太监手中接过药就让他下去了。“主子,娘娘已经已经跟着上官木往大理寺去了。”
姬灏轩自己接过药,猛灌了一口,真苦。“去就去呗,她吃不了亏,再说真吃亏了我才好出面啊。”
朱雀连忙接下他递过来的空药碗,“不过那个女子?似乎不太简单。居然连攀咬皇后来脱罪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
“找机会除掉就是了,有可能的话查查背后是谁,不一定就是西蜀,顺便,把那男的也除掉。”
虽然这是姬灏轩的正常反应,但朱雀还是听着瘆得慌。自从姬灏轩登基以来,就收敛也柔和不少,很少见他这般了。“其实,我一路与他们一同进京,娘娘是绝对不会喜欢那人的。若是贸然杀了他恐怕娘娘心中会不高兴,您大可不必这样。”
“也对,他是个聪明人,无论投商还是从政都能有一番作为,只要他不与染瞳走的过近,那一切都好说。”
“那,那大理寺那边,虽说那大理寺卿还不错,但是上官木在,恐怕是要撺掇着上刑的,是否要去打声招呼。”
姬灏轩在殿中松了松筋骨,虽然他没有表面上中毒那么深,但是身体中还是有毒素的。之前虽有不适但也总是强撑着,怕朝局动荡也怕御医不干净,便不敢找御医。这两日穆碧涵来看过之后,虽然每日她暗中使坏施针的时候确实很疼,但人也松快了许多。“不着急,你且先找人盯着,有什么事立刻回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插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