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牧天便开口道谢。“你小子，竟然也会说谢谢。”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雷万钧爽朗的笑声。“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牧天淡淡的说道。闻言，雷万钧沉默了。“那本就是属于你们的荣耀，只是来的有些迟了。”

良久，雷万钧才叹了口气。“属于我们的荣耀？你知道吗？现在这份荣耀加身，让我有一种苟且偷生的感觉。”

牧天惨笑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国士无双！虽为荣耀，实则羞愧。世人只看到了荣耀绽放时的万丈光芒，却看不到荣耀堆积下的尸山血海。至少，牧天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雷万钧轻声说道。“这跟你没有关系，该死的是操纵着这一切的人，我一定会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牧天的声音有些森冷，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小天，听我一句劝，收手吧，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其中牵扯的太多了。”

犹豫了一下，雷万钧这才说道。“你让我收手？他们九个也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你知道吗？每个午夜我都会惊醒，脑海中全是他们的影子，我带着他们走上战场，最后却只有我一人活着回来。”

牧天轻笑着，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苦涩。“他们的事情，我也很难过，这些年，我也暗中查了很多，只是每当查询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时候，线索就中断了，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雷万钧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你是说……”牧天的身体晃了一下，脸上满是震惊。简短的一句话，其中所包含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唉，这些年，联邦改变了很多，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

雷万钧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股疲惫。“怎么会这样？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牧天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有些事情说不明白的，老二无心朝政，每天过着清闲的日子，老大呢，则是希望联邦稳定，天下安宁，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雷万钧轻声说道。“那你呢？就没有其它的想法吗？”

牧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年纪大了，只想少一些纷乱，百姓安居乐业就是最好的，不是吗？严格来讲，我和老大的想法是一致的吧！但有的时候我也很疲惫，也想像老二一样，种种花，养养草，过一些清闲的日子。”

雷万钧苦笑一声。“那你认为现在的云鼎联邦，可做到了你心中的百姓安居乐业？”

牧天反问道。雷万钧沉默着，没有给出回答。或者说，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三年前，我对此没有任何概念，只是觉得，我只要镇守住国门，没有外敌的侵扰，百姓就是幸福的。可是直到三年后，我才明白，我所谓的幸福，只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的。世家高高在上，俯瞰天下，视天下人为蝼蚁。政府腐败，贪污受贿无处不在，百姓冤屈无处可诉。你告诉我，这就是你心中的百姓安居乐业吗？如果是，那这天下，实属可笑。”

牧天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很多。“小天，你放手去做吧，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良久，雷万钧叹了口气。很多事情，他也懂，也明白，只是坐在这个位置，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谢谢！”

闻言，牧天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不过你小子也不要折腾的太过了，武道盟的势力根深蒂固，不是你想拔除就能拔除的，差不多意思一下就得了。”

虽说已经选择支持牧天，但是对于牧天接下来的所作所为，雷万钧心中还是有些没底。“区区一个武道盟罢了，如果不服，推了就是，有什么好顾虑的？”

牧天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还真当武道盟是软柿子啊？我跟你说，千万不要小瞧了武道盟，他们的背后很有可能还有其它影子。”

雷万钧警告道。“其他人的影子？”

牧天眉头一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情，这些年边境有些吃力，你小子什么时候回去？”

“边境？再等一段时间吧，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会回去。”

牧天淡淡的说道。“你小子，希望不会让我等的太久，自从你离开之后，边境战线就紧张了很多，没有了你的震慑，周边的那些家伙也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雷万钧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担忧。“那些家伙，不过是猖狂一时罢了，蹦跶不了太久的。”

牧天淡淡的说道，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当年，边疆有他镇守，其他六大联邦和周边的一些小国，谁敢造次？百万阴军，可不是说说而已。“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其它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注意一下吧！”

雷万钧叹了口气，随即挂断了电话。房间里，牧天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拿出纸笔，在上面圈圈画画了起来。良久，一张复杂的人物关系图绘制出来。最后，牧天在云鼎三位巨头的名字上圈了一个圈，眉头深深皱起。今天这通电话让他想到了很多，但也使得很多事情更加混乱了。“天元！”

牧天朝着外面喊了一句。“王，可有吩咐？”

不多时，天元走了进来。“找个时间，将云鼎联邦这些年武道盟所有分会的发展历程查一下，我要知道具体的情况，明白吗？”

牧天吩咐道。“明白！王，可是打算对武道盟下手了？”

天元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武道盟，一定是要动的，不过在此之前，有些困惑，我还需要一个答案。”

牧天淡淡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