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就是看到唐沁芷被绑在后面的架子上,喻锦寒用枪指着他的母亲。他的脸上浮现出暴怒,眼中的戾气肆虐,他,就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喻之初来不及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洛云深,是误会了吗?他是觉得喻锦寒要杀了唐沁芷吗?身后的唐沁芷和喻之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绑在了十字架上,然而她的妈妈,沈雅文却苏醒了。喻之初这一刻,不得不佩服喻之漓的计划相当完美,一切都在喻之漓的掌控之中。恰到好处的洛云深,无懈可击的陷害,真是可笑。对付一个她,需要如此大的阵仗,喻之初何德何能啊……“我不管,你们放了我女儿!不然我就打死他!”
喻锦寒依旧拿枪指着大叔的方向。大叔淡然,“我不准许你伤害我的侄女。”
就在这个时候,喻锦盛也赶来了,看到喻之漓被绑在十字架上,忍不住想要跑过去,看到了喻锦寒手里的枪。他佯装紧张,恐惧,“弟弟,我们有话好好说……”“都让开!让开,你们敢伤害我的女儿,我要让你们陪葬!”
此时的喻锦寒已经进入了半疯癫的状态,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喻之初安全的离开。他不能允许他的女儿死在这里。洛云深给墨子凡递了一个眼神,墨子凡心领神会。他从身后想要绕过去,想要夺下喻锦寒手里的枪。就差一小步就成功了,却被喻锦寒发现了,他挥舞着手里的枪,“别过来,过来我就打死你!”
因为他的用力,一颗子弹走火而出,擦着墨子凡的头发,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爸爸!”
喻之初简直要疯掉了,她想要扑上去夺回喻锦寒手中的枪,可是又不敢。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刺激到喻锦寒。手里的枪,是掠夺人生命的绝佳武器。洛云深像是一只凶狠的猛兽,死死的盯着那把枪,“我答应你放了喻之初,你把枪放下。”
喻锦寒冷冷的扫了洛云深一眼,“我要他保证。”
大叔依旧不为所动,“哥哥,你伤害了小漓一分,我都会让你的全家付出代价。”
喻锦寒听懂了他的话,他是不会放过喻之初的。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手。“砰!”
巨大的声响划破天际,刺激着每个人的听觉神经。是子弹击中心脏的声音,是子弹穿过皮肉的声音,是万籁俱寂的声音。天际,一声闷雷猝然响起,雨落。“不!”
喻之初肝肠寸断的悲鸣,凄厉的哭叫声和震耳劈响的雷鸣交织成一片绝望的哀鸣。看着喻锦寒缓缓的跌落在地上。爸爸死了!脑海中一个声音不断徘徊着告诉她。爸爸死了,再也不能关心她,爱护她了,爸爸死了,她再也见不到爸爸了,爸爸死了……灯光忽明忽暗,喻之初看到了洛云深脸上的的狠厉,血红的目光。同时也看到了他手里的枪,对准的方向是父亲倒下的位置。是洛云深开的枪,是洛云深杀了她的爸爸!那是洛云深啊,她爱了一年多的男人,曾经许诺给自己全天下的男人。那是洛云深啊,她曾经的命啊。那是洛云深啊,既然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喻之初的眼前是血红的颜色,空气中布满的是血腥的味道,没有勇气去看倒在血泊里的父亲。是她害死了她的父亲,是她的错,都是她!她是个罪人,是个无法被原谅的罪人……“爸爸是睡着了吗?爸爸是在和小初赌气吗?小初和你回家,小初已经和洛云深离婚了,爸爸和小初回家好吗?”
喻之初吃力地走向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身体,好几次因为腿软而摔倒。她眼中看到了血红色在慢慢的渗出,刺痛了眼睛的红。她知道,爸爸离她而去了。她的爸爸,再也不能陪着她去森林写生,再也不能陪着她喝茶下棋,不能把她当做宝贝一样呵护在掌心里。喻之初再也没有爸爸了……再也没有了……她爬到喻锦寒的尸体面前,几次伸手尝试触摸那还有余温的尸体,几次又不敢去触碰。她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刚刚在说话的爸爸,现在就断了气息。终于,她下定了勇气,将喻锦寒的尸体抱在怀里。喻之初笑了,接着又皱紧了眉头,“爸爸,你怎么不理小初了呢?是不是小初哪里不听话了?爸爸生气了吗?”
“爸爸,醒醒啊,醒醒啊,和小初回家好不好,小初抱着爸爸回家,就像小时候爸爸抱小初一样,好不好?”
“爸爸,小初以后一定听话,爸爸不要把小初扔下,小初害怕,爸爸不要吓小初啊……”喻之初的声音颤抖,让人听了心碎。她用手奋力的捂着喻锦寒身上的伤口,她的手上,身上,都是鲜血,绝望一个词已经不能形容此刻的喻之初了。失去至亲的痛,她尝到了。洛云深看着近乎疯狂的喻之初,目光深邃而冰冷,周身散发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洛云深手中的枪有着炽热的温度,好像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刚刚开枪了。喻之初不再哭,不再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呆坐在地上的喻之初。忽然,她的目光转向洛云深,眼睛里的水光让洛云深的身影模糊起来。喻之初疯狂的跑过去,期间跌倒了几次爬起来。她放下所有的骄傲乞求这个曾经许诺过永远保护她的男人。她撕扯着他的裤脚,向他一次又一次的磕头,声音哽咽的让人心碎到窒息。“洛云深,我求求你,我什么也不要,你把爸爸还给我好不好?我只有一个爸爸,我不能失去他啊!”
此时的洛云深在喻之初的眼里,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掠夺属于喻之初的一切幸福。“他已经死了。”
洛云深的心口像是被人大力捏住,他吸不到氧气的存在,看着眼前的喻之初,他撕心裂肺的痛。“洛云深,那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