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问谢颂青这个问题。谢颂青不想提起，但是，凌谨言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他偏偏就是想要问。谢颂青轻启薄唇，回答道，“因为你的奶奶。”

“你说什么？”

凌谨言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他的奶奶，早就去世了。不是吗？凌家的祠堂里，没有奶奶的牌位，只有她曾经带过的一只手镯。听爷爷说，那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手镯。凌谨言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更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谢颂青伸手，抵在了额前的位置上，“地址我发给你了，有时间，去看看吧。”

他原本，不想要告诉凌谨言这件事情。但是，能够得到谢容儿的支持，就可以尽早的促成这门亲事。女人都是感性的。一旦踏入婚姻，顾沫的立场，也许会随之发生改变。凌谨言回想起奶奶的名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站起来，望向了谢颂青。“我的奶奶，姓谢，那么……她和你……什么关系？”

凌谨言艰难的问出了这个不能让他相信的问题。这可能……仅仅是巧合吗？“她是我的姑姑。”

当初，就因为谢容儿和谢颂青的这层关系，千欢殿才会得到凌老先生的支持。以至于后来，凌老先生反对千欢殿的存在，想要解散。谢颂青用性命相逼，凌老先生一气之下，带着他的亲信，彻底的退出了千欢殿。凌老先生下令，从此以后，凌家的人，不可以和千欢殿扯上关系。他虽然知道凌谨言的作为，因为曾经对凌谨言的亏钱，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多年以来，凌谨言的行为，也有一些收敛。只是看起来收敛，凌谨言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心智也逐渐成熟起来。表面上看起来，很乖巧。实际上，所有的动作行为，都转为暗处。得到谢颂青这个答案，凌谨言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千欢殿。谢颂青的叮嘱，还在脑海里徘徊。他没有办法，直接回到凌园，去质问凌老先生，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隐瞒着他们？在凌谨言六岁的时候，他也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也是那个被凌老先生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后来，奶奶的去世，给凌谨言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他的转变，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尤其是长大以后的凌谨言。他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经常会因为一个女人吵架。那个时候，凌谨言还听不懂其中的含义。长大以后，他什么都懂。他对凌老先生的怨恨，也在这时候，逐渐加重。凭什么？为什么？奶奶那样和蔼的人，一点也没有得到爷爷的怜悯，反而一直在辜负奶奶的心意？凌谨言离开千欢殿以后，去了韶欢酒吧喝酒。他不敢去找谢容儿。这么多年，他无法想象，印象中的奶奶，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也在害怕，曾经宠爱他的奶奶，会不记得他了。她会不会有了其他的孙子，把属于他的那份，也给了现在的孙子。这是凌谨言第一次退缩和恐惧。一杯一杯的酒，被喝进了肚子里。都说酒壮怂人胆，这句话，在凌谨言的身上，失去了作用。他始终都无法相信这件事情，也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