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夜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他站起身来，离开了办公室。小六赶紧跟了上来，“凌总。你要去哪里？”

“下班。”

小六愣在了原地。凌千夜也有按时下班的时候。“那要不要我送凌总回家。”

“不用了，你自己回去吧。”

凌千夜来到了酒店。顾沫有一些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问一下关于顾溪的事情。”

顾沫请凌千夜进入了房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顾沫将这么多年，和顾溪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凌千夜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凌千夜，她是不是已经和凌谨言……””顾沫的心中，还抱有一丝丝的侥幸。凌千夜开口，直接将顾沫的这份想法打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顾沫，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应该学会面对。”

顾沫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凌千夜，如果一开始，你没有招惹我，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她不会碰到凌千夜，也不会动心，更不会碰到凌谨言。凌千夜抿了抿嘴唇，他蠕动了几下唇瓣，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前几天，他也思考过。他必须要承认，这一切，可能都源于他。是他把顾沫害成这个样子的。“凌千夜，你为什么不说话？”

凌千夜目光缓缓看向顾沫，“我应该说什么呢？”

他不想说对不起。世界上，对不起这三个字，没有任何作用。顾沫也没有说话。是啊，她想要凌千夜说什么呢？他也没有办法让时间倒流，也没有办法回到两个人相识之前。“我会想办法，保护顾溪的安全。”

这是凌千夜能给顾溪的唯一安慰。也是他能做的事情。是否能做到，他不清楚。凌谨言的手段，他没有真正经历过。顾沫抬头，望向凌千夜。她那种炙热期盼的眼神，也是凌千夜没有见过的。只是这一段时间，就改变了顾沫。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了。凌千夜心中升起一阵无限的愧疚，牵扯着他的心脏。他鬼使神差的开口，“和我回凌家。”

顾沫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这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凌千夜有些后悔他说的话，不过话都说了，也没必要纠结。“我们订婚吧。”

顾沫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惊喜，又恢复平静。“我不需要可怜。”

凌千夜不喜欢她，她一直知道。现在说想要和她订婚，无疑就是可怜她而已。凌千夜摇了摇头，“我没有可怜你，我想的很明白。”

顾沫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凌谨言很在乎你，如果我们在一起，他可能会露出马脚。”

这一瞬间，顾沫觉得很嘲讽。她还是个工具人，是个被利用的人。她的双手，默默的紧握在一起。凌千夜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两个产生了别的因素，就……”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前几天，他和喻之初进行了一场对话。喻之初告诉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也劝说凌千夜，要珍惜眼前人。眼前人。凌千夜的心中，就会出现一个名字。就是顾沫。他可能不愿意承认，就是仅仅几个月的时间，顾沫的影子，就印到了他的脑海里。似乎挥之不去。他是个生性淡泊的人。只有碰到和他相关的人，他才会表现出真正的在乎。这一点，他和洛云深很像。喻之初一言一行的告诉他，他应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而不是活在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凌千夜放下电话之后，同样想了很多。他后知后觉，他好像真的对顾沫，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凌千夜，你觉得，你会爱上我吗？”

顾沫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凌千夜面对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几次的自我怀疑。顾沫没有得到凌千夜的回她，她冷哼了一声，“说到底，最后我只是一个被你们利用的工具，什么时候想到，就什么时候捡起来……”“够了！”

凌千夜大声打断了顾沫的话。听到她这么说，凌千夜的心里，就有一股怒火在胸膛中升起。顾沫被他这一声吼的一哆嗦，剩下的话全部吞了回去。平时都表现的温润如玉的凌千夜，如今像是个暴躁的野兽。她偷偷看了凌千夜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脸上除了恐惧以外，都是委屈。“顾沫，你难道非要把自己贬低成一个工具吗？”

凌千夜知道，她可能被他的情绪吓到了，整个人的语气放缓了一些。顾沫抬起头，眼睛里有了一些湿润的气息，“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凌千夜站起来，给顾沫的压迫感，变得更加强烈。“顾沫，你应该想一想，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而不是现在这种态度。”

顾沫继续低着头，她不敢抬头面对凌千夜的表情。说完，凌千夜离开了房间。他需要给顾沫充分的时间和空间，冷静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