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他长得其实很好看，不同于都城那些眉清目秀的贵族公子哥，他自有一种意气风发。她在打量他时。楚修染怔怔盯着她看了一会，似乎意识到不妥，赶紧敛了视线，脸颊不由微微有些红烫起来，好在他肤色黝黑，应该看不出。上官瑜缓步走近，唇角微微扬了扬：“好久不见。”

楚修染快速瞥了她一眼：“好久不见……”然后反应过来，立刻拱手行礼，有礼唤道，“小姐。”

上官瑜揶揄笑道：“如今我可当不得楚将军这么大礼。”

这次楚修染奉旨进宫，永兴帝当着满朝文武，不只大加封赏，还赐了他武威将军封号，使他成为大新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还未恭喜你。”

上官瑜话语多了一丝真挚，“恭喜你成为武威将军。”

楚修染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呢喃了半天，道：“若不是小姐，也没有楚修染的今日。”

上官瑜听他说得真诚，反倒觉得受之有愧，正斟酌着打算说些虚礼客套的话。“阿五，你头发松开来，再用这块干毛巾擦一擦吧，别到时候冻……”楚大娘说着话，拿着一块干净的白色毛巾走了出来，抬眼瞧见楚修染身旁的上官瑜，瞬间消了音，连忙改口唤道，“小姐。”

上官瑜笑着颔首：“大娘。”

然后不由又看向楚修染，仔细看，才发现他竖起的发髻潮湿一片，额前的碎发倒是已被冷风吹干。差点忘了，他来这，她让他走的水下密道。她想着隐秘，却忘了如今是冬季，冰水冷彻刺骨……他的衣服是干燥的，应该已经换过；但头发却没那么容易干，尤其他似乎并没打算松了发髻擦拭。楚修染看着娘亲：“没事，等等回去还得湿，不用这般麻烦。”

楚大娘一脸不认同：“回去湿了再擦干，现在湿了自然现在擦干，别仗着年轻不在意自己身子，病来如山倒知道不？尤其你身边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娘！”

楚修染立刻打断她的话，然后快速看了眼上官瑜。楚大娘脸露无奈，一说到娶媳妇，这孩子就找各种借口拒绝，说什么如今他心思全在建功立业上，暂时不考虑终身大事。她再追问，他就顾左右而言他。她想着母子俩难得才见面，总不能全浪费在争执上，也就没再多提，想着以后让小姐找机会帮忙劝一劝。上官瑜心里愧疚，帮着道：“还是听大娘的话，先去将头发擦干。”

顿了下，她道，“等等回去，你注意些，换身护院的衣服走侧门便是。”

楚修染眸底快速闪过一抹名为喜悦的光，却还是道：“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小心为宜。”

楚大娘虽然心疼儿子，但大是大非面前一向不含糊：“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上官瑜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楚大娘将白色毛巾塞进楚修染手上，赶他去擦头发。楚修染忍不住又睨了眼上官瑜。她如今出来应该不方便吧？好不容易见一面，他真的不想浪费任何一点相处的时间。刚刚走密道来的时候，眼看约定时间快到，他只是匆匆换了一身衣物，将头发擦干到不再滴水便没再管它，松发、烘干、再竖发太费功夫。他不想她等。上官瑜见他迟迟未动，忍不住道：“快去吧，别染了风寒，我和大娘聊会。”

楚修染默然站了一会，终是依言往里屋走去……上官瑜问楚大娘：“厨房可有吩咐煮姜茶？”

楚大娘哎呀一声：“忘了，多亏小姐提醒，老身这就去交代。”

上官瑜忙拉住她：“大娘，这种事，让丫鬟们去便是了。”

她转头看了眼映秋。映秋立刻得令，退了下去。“大娘，我们坐着等吧。”

“哎。”

楚大娘老眸中都是欣喜，“阿五这次来，我差点没认出来。”

上官瑜笑：“是不是越加气宇轩昂了？”

“对对，还是小姐会形容。老身就是觉得他整个人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不是老身自卖自夸，我家阿五如今也不比那些贵人们差了。”

“自然不差。”

上官瑜笑。楚大娘凑近了一些：“小姐，若是你看到合适的姑娘，帮我们阿五留意留意，他也老大不小了，等他成家，老身就算闭眼也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