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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柔妃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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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她,也是这个时节,那时候她与岳母正在西郊别业避暑。只是如今那处别业让瑜儿安排了人住着,还是楚修染的母亲,若携她过去住,他心里多少不太情愿。而李大人那处庄子……以免多生事端,暂时也去不得。东郊的马场倒也是处纳凉之地,只是里头饲养着数百匹马,生怕一个不慎,那马鸣声惊扰母子二人。思来想去,他唤来陆诀,让他想办法去西郊那边购置套宅子,多少价格都可以。陆诀便又开始早出晚归的生涯。准新郎陆非近来春风得意,就是有些可惜不能再如往日那般时时都能见南香,因为按着习俗未婚男女成亲前不宜见面,他便数着日子,盼着婚期快点到。说起来,若不是他厚着脸皮向皇妃求了十月头的日子,这婚期按着皇妃的意思,恐怕还得拖上两月......这段日子,主子体恤他成亲在即,并无要事安排他,所以闲来无事的他,立刻屁颠屁颠要跟着陆诀一道去了。不曾想,还以为几日就搞定的事,却一直寻不到合适满意的庄子。日子一日复一日......很快便到了芒种,这日正好也是柔妃生辰。许久未进宫请安的上官瑜,如今胎相渐稳,即便懒得虚以为蛇,为人媳妇,这点礼数还是要尽到。所以一早,她便起身命人梳妆,准备随萧衍一道进宫。路上,萧衍见她不停打着哈欠,眼眶迷糊红肿,不由心疼道:“母妃那边,我自会去说,你不去便不去了,如今怀着身孕,来回奔波,不怕伤了孩子。”

上官瑜将头耷拉在他肩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平日里去得便少,今日是母妃生辰,还是要到一下的。殿下别说话,让我再眯一会......”说话间已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萧衍偏头,看着她眼睑下的青黑,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替她将颊畔的发丝撩至耳后:“睡吧,到宫门前唤你。”

上官瑜已经昏昏欲睡,闻言几不可闻的哼应了声。马车一路往宣武门驶去......近来宫中都在忙着操办立储大典,柔妃的生辰宴自然只能屈居之后,柔妃心里不舒服,但面上半丝不显,甚至主动提出要简办,只在怡景宫设家宴。既然明知争不过,她何不借此在皇上面前博个贤良淑德的美名?!上官瑜被萧衍轻揽着腰进怡景宫时,便只瞧见了平日里与柔妃交好的几位嫔妃,以及许久未见的严鞠薇。见两人进来,嬉笑闲聊的声音不觉戛止,纷纷侧眸看去。“哎呀,说曹操曹操到。”

看清来人,其中一个妃嫔不由出声笑道。“七殿下,你母妃可是盼您到现在,您若是再不来,她估摸着要派人去重华宫喊人了呢。”

另一个嫔妃打趣了一声。严鞠薇噙着笑,适时插嘴道:“如今表嫂有着身孕,比不得常人,定有诸多不便的。”

状似体贴的话,却是将晚来的矛头全指向上官瑜。上官瑜并不接话,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严鞠薇心里一突,面上强撑着笑,回睨着她。刚刚提及此话题的嫔妃感觉到尴尬,呵呵笑着连忙打圆场:“就是,就是,怀孕嗜睡难免......”一旁的另一位嫔妃拼命朝她使眼色,她不说还好,这一迎合,倒真坐实了因着上官瑜晚来的‘罪名’。柔妃的脸色已微微变沉。萧衍神色淡淡,完全漠视,揽着上官瑜上前,行礼,将夫妻二人准备的贺礼呈上。“祝母妃、”“祝母妃,”“平安喜乐、福寿康宁。”

柔妃示意林嬷嬷去将贺礼放好,慈爱的眸光一直停在萧衍身上,半丝没偏向怀着身孕的上官瑜,柔声道:“坐吧。”

萧衍先扶着上官瑜小心落座,自己才随后在一旁坐下。瞧得柔妃眼皮抽了抽。几位嫔妃看在眼里,心思各异。她们平日里偶尔听柔妃提及儿子亲事,都是一副长吁短叹模样,明里暗里意指七殿下娶这位前左相千金是被逼无奈,是圣上为了安抚老臣,自家七殿下就是个不争不抢、听话懂事的孩子,自然不会忤逆圣上之意;可是她们私下又听说,是七皇子对七皇妃一见钟情,喜爱得紧,当初是他亲自求到圣上跟前,执意赐婚。如今看来,还是后面的更可信一点。不过也难怪柔妃心里不舒服,自己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出的儿子,却叫旁的女子夺去了注意,心里吃味也难免。严鞠薇眸底闪过一丝冷光,偏了视线,不巧对上坐她前面嫔妃探究的眸光,不觉一顿,立马回了抹乖巧的笑意。那嫔妃只是笑笑。萧衍突然漫不经心的开口:“瑜儿今日卯时便起了,是儿臣一早有事耽搁了一会,才到现在过来,还望母妃见谅。”

声音淡淡的,是他一惯慵懒低沉的语调,却足以让在座的听得一清二楚——今日晚来,是他的原因,别牵扯他媳妇。刚刚提及孕妇嗜睡的嫔妃闻言,忙尴尬的笑着道歉缓和:“是妾身刚刚失言,七殿下、七皇妃切勿见怪。”

始作俑者严鞠薇脸上那得体的笑意差点挂不住,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一点点握紧,指甲嵌进肉里,然而却开始装傻,一声致歉的话都没说。柔妃轻咳了声,状似玩笑的说着不满:“又没人怪你媳妇,你这急哄哄的维护,不怕叫几位娘娘看笑话。”

几位娘娘立刻凑趣的玩笑应和了几句。此事便这般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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