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晔满脸严肃,“好,我让经理把今晚当班的人都叫去二楼。”
他拨通酒店负责人的电话,除了吩咐对方把人叫去二楼,还让对方查了监控,那人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去设计沈晚瓷,就肯定想过被拆穿的后果,十有八九已经跑了。沈晚瓷:“顾公子,能不能麻烦您等会儿把今晚的监控拷贝一份给我?”
不知道她打红唇女的事会不会在媒体上发酵,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把监控拿到手,这酒店的网络防火墙好像不太安全的样子。顾忱晔没问原因:“好。”
他转身回去拿手机,江雅竹这才看到里面里面正在处理伤口的聂煜城:“煜城,怎么受伤了?”
聂煜城没有细说:“不小心捏碎了杯子。”
沈晚瓷本来想让医生给江雅竹看看腰,但被她拒绝了。十分钟后,酒店今晚当班的所有人都在二楼了。果不其然,沈晚瓷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来给她传话的服务生。顾忱晔将拷贝好的监控递给沈晚瓷,“伯母,那人前段时间才来上班,目前还在培训期,没有正式上岗,今晚太忙,经理才安排他做一些打扫的杂事,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抱歉伯母,是我这边的问题才导致了这事,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到时候我把人交给伯父,或者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处理?”
江雅竹:“要是查出来他和纪思远没有关系,只是收了钱,那就你处理吧。”
她眉眼间覆着一层很深的疲惫,脸色还是白的吓人:“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等处理完这事下楼,薄荣轩已经把宾客安置好了,偌大的大厅里,除了清扫的服务生,就只剩他了。“正准备上去找你的,”薄荣轩走到江雅竹面前,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冰?脸色也不好。”
江雅竹摇头:“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不是说懒得跑,今晚就住酒店?”
“想回去,应酬了一晚,有点累,我怕换了床睡不着,我明天还约了人谈事情。”
薄荣轩住哪里都无所谓,江雅竹说回去,那就回去。如果是以前,江雅竹肯定会叫沈晚瓷一起回老宅,但是今天她一反常态的没有,还催促着薄荣轩快走,仿佛一心只惦念着回家。薄荣轩看向沈晚瓷。沈晚瓷急忙道:“爸,你先带妈回去吧,她今天摔了一跤,又扭伤了腰,估计不太舒服。”
薄荣轩当即也顾不上沈晚瓷了,担忧的摸了摸江雅竹的后腰:“怎么回事?”
“就是出去打电话,不小心踩滑了,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江家老宅离酒店还挺远的,要不然江雅竹之前也不会提议在这边住一晚,等回去后已经凌晨一两点了,江雅竹换完鞋后就直接去了主卧的浴室,她打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暖风机呼呼的吹,江雅竹出神的盯着荡漾的水面,想起了今天在花园里接到的那通电话,以及那张发到她手机里的照片。是他,肯定是他。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有那些照片了。她坐在浴缸边沿盯着水面发呆,身体止不住的发着颤,直到浴缸满了,水从里面漫出来,打湿了她的臀部,她才反应过来,急忙关掉水,脱了衣服坐进去。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她舒服的闭上眼睛,头微微后仰,靠在了浴缸的边沿。“小雅?雅雅?阿竹?雅竹?这么多称呼,你更喜欢我叫你什么啊?”
“我叫你……阿雅,好吗?”
江雅竹猛的睁开眼睛,从浴缸里坐了起来,她大口的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盯着前面墙壁上滚落下来的水珠。她睡着了,还做噩梦了,要不是突然惊醒,估计就要滑下去了。……翌日。她果真看到了她打红唇女的新闻,不过不是热搜,因为热搜被聂煜城占了。他打纪思远的视频被人放到了网上,本来并不严重,毕竟就一拳,纪思远除了脸有点肿,也没受什么伤,这种程度完全都够不上是打架。但坏就坏在有人把纪思远是孤儿的身份曝出来了,还贴了他在院里的照片,十多年的老照片本就自带沉旧感,再加上那孤儿院确实谈不上好,到处都是破破旧旧的,连吃饭的碗都缺了个口。一下就引发了贫富阶级的唇枪舌战,两个阶级的人在网上吵的不可开交,吵着吵着就把新闻吵成了热搜,还愈演愈烈。「这些豪门的千金公子,自恃身份高贵,不把我们普通人放在眼里,想打就打。」「弟弟看起来好惨啊,被打了后连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忍了。」「脸都肿了,好想抱抱他。」「看他这样就是个娘炮,一点阳刚气都没有,居然一拳就被打翻了,要是我,绝对能挨他十拳再来个反杀,自己弱怪谁,看他就是一副挨打样。」「人家是孤儿,从小就营养不良,跟你这种五大三粗的猪肯定没法比。」「亏我以前还粉过聂煜城,看了一期他的采访,我绝对他好好哦,又温柔又绅士,还帅,我现在粉转黑,现在就去聂氏门口扔鸡蛋。」「你们一个个的跟猴子似得上蹿下跳,帮他叫冤,人家正主话都没说一句,说不定是拿了高额赔偿,正偷着乐呢。」沈晚瓷看着乌烟瘴气的评论区,退出了微博,给秦悦织打电话吐槽,“悦织,你在干嘛呢?”
“干大事,给秦景瑞那个赔钱货做思想工作呢,他不是要学法吗?我特意求了霍霆东来操练他,现在已经累得像条狗了,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秦悦织劝不动秦景瑞,就只能让霍霆东帮忙,而霍霆东想的办法就是让他来亲自体验一下当律师的痛苦,别人说的再多,都没有自己亲身体验来的印象深刻,不过有个条件,就是秦景瑞跟着他的这段时间,秦悦织必须当司机,还得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服务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