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鸣叫,将睡梦中的人拽醒。江遥起床时,孩子们还在睡。她轻手轻脚换了衣服出门。天蒙蒙亮,戚婶却是早就起来,厨房里熬好粥,也烧好了热水,这会正在喂鸡。江遥走去,拿过她手中的篓篓,帮她喂鸡。“戚婶,早上好。”
戚婶也没和她抢,侧身让她。“睡得好吗?”
江遥苦笑一下。“我想,还是得提早给星星分床了。”
星星是三个崽崽中睡觉最不老实的一个。她一晚上可以在床上旋个几圈。江遥醒来时,她的脚,就离自己的嘴只有那么零点几厘米。她但凡点子低一点,今早的加餐,就是星星的脚脚了。戚婶也和星星睡过,感同身受,长长的“嗯”了一声。“就是孩子还小,恐怕不愿意分。”
江遥想好了。“没事,到时候就弄三张床,让他们在一个屋里,不一张床就行了。”
戚婶想到她房子的规划,点点头。“也是,你新家地宽,修个大一点的房子就可以了。”
江遥笑着点头。等她喂好鸡,去厨房随意吃了两口,拿了药,同戚婶说了一声,就出门了。她今日还要在上课前,将那三个小家伙送去书院,还有杨顺那边也在等药。她的抓紧时间。江遥到杨顺家时,空气中那股难为的味道一点没散,而且,不知是不是因气温升高的原因,闻着更浓、更难闻了。她压着胃里的翻腾,敲响门。门很快打开了。杨顺在门内,见她时,愣了一下,然后又惊又喜,一把拉开门,有些激动的伸手想拽她。“江大夫,你终于来了。你说我媳妇会在晚上醒来,可她一直没醒,而且还发烧了,我想去找你,但是走不开,你快帮忙看看啊。”
江遥心头咯噔一下,侧身躲过他的手,快步进门。“发烧了?”
杨顺“啪嗒”一下关上门,“嗯嗯”的点头,跟在她的身后进屋。江遥推门进房间,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未来。她被熏的一口气卡住,呛的止咳,眼睛也被熏的流了泪,心头沉了沉。“你在屋里放什么了?味道怎么那么难闻?”
她压着嗓子,低咳两声,飞快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风忽而吹入,气味在刹那变得稍微好闻了一点。杨顺急的一下变了脸色,快步走到窗户前要去关窗户。“不是说坐月子不能招风吗?江大夫,你这是……”江遥抬手,一把扣住他的手。“你想她死,你就尽管关。”
杨顺身子一僵,愣愣的张大嘴看江遥。江遥没理会他的反应,反手甩掉他的手,转身走回床边,伸手扣脉。前一日已经平稳的脉象,此时变得杂乱不堪,像是被猫玩乱的线团,乱作一团。更让江遥心惊的是感染。她急忙伸手扯开产妇的衣服,昨日封好的伤口裂开了,线凌乱的缠在肉上,伤口还泛着黄水,更甚,她竟能看的到腹部内的脏器。这伤口,比她之前开的,还要大。她心中一骇,转头冷眼看杨顺。“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杨顺茫然的眨眨眼。“她发烧了,烧的很重,江大夫,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江遥敏感察觉他的状况有点不对,但眼下产妇的情况更危急,她顾不上多探,只能先取银针稳定产妇的情况。她用银针吊了产妇的生机,又重新缝合了伤口,又用药材给产妇消了炎。幸的她昨天去镇上买了药,正好有一味,可以消炎,再佐以银针吊着,命是可以保下,但未来,就不好说了。她只是大夫,不是神仙。产妇受到的二次伤害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