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很低。”

澜反应过来，直接坐直了身子，从斗篷下看向莫莱娅。恰好露出来的面具下的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在说：你在做梦。莫莱娅很想回澜一句：就你事多。但澜并没有给莫莱娅这个开口的机会：“即便是最低级的血鬼，也不能随便找一只动物作为自己的血仆。”

“血族人挑选血仆，和血脉等级与出生后喝到的第一口血两个条件有关。”

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在触到莫莱娅看向自己的目光后，立即接着道：“如果你真的是血族的皇室血脉的话，你需要的血仆，至少也得是格雷迪那个级别的。”

“格、格雷迪！”

闻言，莫莱娅直接炸毛，甚至莫名的觉得后脖颈一凉。但很快，莫莱娅便发现了澜完全从斗篷下露出来的脑袋，还有面具下的那道戏谑的目光。“喂！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讲地狱笑话，这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你的高冷呢？矜持呢？神秘感呢？”

澜忽地一愣。他好像真的不知不觉就在莫莱娅的面前放松了警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看上去这位来历并不明确的公主，对自己貌似真的没有什么威胁，何况，自己尚且还有求于她。可……仿佛突然被启动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只低头思索了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后，澜再次将自己完全藏在了斗篷下。莫莱娅：“……”戎瑞撒大陆上就没有心理医生吗？斯兰尔帝国里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回事？还是说正常人都避开了斯兰尔帝国？那我可是够倒霉的，居然会以莫莱娅的身份降临在戎瑞撒大陆上。“刚刚说完血仆了，那，那个‘血役’是怎么回事？听上去好像也是血仆一样的存在？”

为了让自己在戎瑞撒大陆上本就不太舒坦的生活，不会再雪上加霜，莫莱娅直接忽略了经常性死机的变脸大师澜是否又在选择性死机，问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澜略作思考，并未回答莫莱娅的问题，而是再一次向莫莱娅抛去了一个新的问题，“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激起血变反应吗？”

“唉？”

莫莱娅眨巴着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是指我突然晕倒的事吗？——当时我和卡修斯一起出门散步，不小心走到了格雷迪那里。”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那里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身体里在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对什么东西的莫名渴望，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昏倒了。”

莫莱娅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恍然大悟一般看向澜：“所以说，我当时莫名其妙晕过去了，是因为闻到了血腥味啊！”

“嗯。”

澜微微点头道：“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还从未直接吸食过鲜血。”

“普通的血对你又没有效果，所以，那天你遇到正好受伤了的格雷迪，闻到血腥味，才会突然被刺激到，进入一级血变状态。”

见澜如此说，莫莱娅再一次觉得后脖颈一凉，“所以你刚才没有开玩笑？我真的要去吸格雷迪的血吗？”

想到格雷迪那张棺材脸，莫莱娅顿时一个激灵。让她去吸格雷迪的血，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了算了。“不是。”

澜看了眼有些魔怔的莫莱娅，“格雷迪的血，只是能激起你的血变反应，但还不足以成为你的血仆。”

见莫莱娅一脸诧异的模样，澜耸了耸肩。“你现在并没有完全进入一级血变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血族在进入血变状态时，是一定要和自己的血仆在一起的，因为在进行血变时，需要用血仆提供的血，压制体内过剩的狂躁力量。”

说到这里，澜摊开手，看向莫莱娅，“但如果格雷迪都不足以成为你的血仆的话，你只能考虑为自己选择一位血役了——也就是另一个血族人。”

莫莱娅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在开玩笑吗？”

“并没有。”

澜再次将自己的手藏进斗篷，还刻意的将斗篷裹紧了些，“血役在血族中其实并不常见，通常只有伯爵及以上级别的血族间才会出现。”

“血役的存在，可能是因为他的服役人的血脉太过强大，导致适用血源难以找到，也可能是因为他的服役人出生后喝到的第一滴鲜血的品质极高，起步点太高，其他血液对他已经没有用了。”

“那，就没有别的压制那个什么血变狂躁力量的办法？或者，不进行血变不行吗……”莫莱娅忽然将自己的脑袋低了下去，还尽量的拉开了自己和澜之间的距离。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在多看了澜几眼后，她突然觉得澜看上去应该很可口……嘶——太可怕了，血族的血变。我不想变成吃小孩的奇怪老巫婆啊！澜虽然不知道莫莱娅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但看到莫莱娅正朝着大床的另一边移动，和莫莱娅不自觉的去捂住嘴巴的动作，神色便为之一变。她，应该真的不会对我产生威胁，短期内也不会对我抱有敌意。她和那个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那个东西一样。就像师父说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