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这样的环境下，在冬夜这个毫不起眼的小胡同里面，苏墨心里的压力会变小很多。当然，这只是卢月明的想法，毕竟他不知道，苏墨是前一世重生过来的。实际的年龄，绝对不会是十八岁那么简单。“其实，当时我就是在网吧上网，网管很忙，每天都要帮大家找各种网站！”

“于是我就想，做一个网址导航，把常用的、有特色的网站，都收录进来！”

想想六月份的那个时候，苏墨自己，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切真真实实的发生过，但是现在想起来，却又似乎真的抓不住什么。“苏墨，那个网址导航，就是你卖出去的‘月下轻歌’吗？”

“没错，我在导航的基础上，加入了网址分享功能！”

“这个我听说了，每一次分享，都是给实体商家，做的一次广告！”

看来，卢月明对苏墨所做的一切，非常的熟悉。事实上，苏墨来这边儿寻求合作，卢月明也不可能，对他一无所知。很快，一大盘炒鸡被摊主老肖端了上来。头顶上那盏小灯的照射下，鲜嫩的鸡块儿，带着一种诱人的红润。香气扑鼻，更是让苏墨惊绝赞叹，一个城市的美食，真的在这些不为人知的小地方。“尝尝吧，老肖以前是酒店的行政总厨，手艺真没的说！”

给苏墨倒上一杯酒，卢月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UU聊天一出现，你们的虚拟形象商城和实体服装专卖店，就在计划之中了？”

“不瞒您说，我的天使投资人，以前做的是传统服装生意！”

一杯酒喝下以后，苏墨觉得，卢月明似乎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一个不做互联网的人，怎么才能在我的产品中，获得更大的收益呢？”

“我拿了人家的三百万，不能一味的烧钱，更要尽快让他看到利润！”

“所以，依托虚拟的形象，在线下销售款式相同的服装，就这么决定了！”

苏墨说的有些轻描淡写，但是，卢月明已经听出了完全不同的味道。在很多人刚刚接触网络，除了跑马圈地，还不知道怎么赚钱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布局了。这种前瞻性，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后来我就想，能让吴总，哦，就是我的投资人，能让他赚到钱，也就能让更多的人站道歉！”

“于是，我开放了虚拟商城的接口，有能力的人，通过自己的服装设计，也能获得分成！”

“接下来的事情，卢总您肯定知道了，我们又开了招商会，UU品牌机服装，在全国市场，甚至是北美、澳洲和欧洲铺开！”

卢月明可以肯定，在一九九九年，敢这么做的，只有苏墨一个人。就像DD，永远不肯放下互联网企业的架子，去涉足实体的经济。为了做互联网，而去做互联网，输给苏墨，也就不足为奇了。“怎么说呢，我做的所有项目，卢总您肯定都有了了解！”

“线上与线下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我给凌旭这个公司，给UU这个品牌，定下的基调！”

“OnlineToOffline，我想要的效果，就是这样的！”

轻轻的点了点头，卢月明很欣赏苏墨的思路。互联网的本质是什么？也许一千个人，会给出一千个完全不同的答案。但是归根究底，它永远都是要回归生活的。也许苏墨那句话说的没错，在未来，互联网将会出现在每个人身边的每一个角落。抛开应用场景去做互联网项目，最终，可能只会被市场淘汰。“好像还有UU仙侠游戏，还有UU主题酒店，再就是在线K歌和KTV！”

卢月明笑了，而那种笑意，让苏墨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对不起卢总，前几天KTV出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不仅仅是我不知情，就连KTV的经理，都被蒙在鼓里！”

“我很好奇，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

“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但是，我已经让他彻底的离开凌旭公司了！”

“但是，你在媒体面前，并没有提起这个人，也没有把责任压到他的身上！”

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一次，苏墨没有说什么。沈杨，就算他犯了错误，但仍然是自己的同学，自己的朋友。在凌旭初创的时候，他也曾经全力以赴，为一个个项目的成功而奔波劳碌。不管他用了什么方法，最终还是搞定了陈敬先，帮自己走进了大夏讯通的大门。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苏墨，绿洋基金曾经给凌旭估值十个亿，我得到这个消息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个亿，你我都知道，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绿洋基金的眼中，你们几乎可以跟全球很多知名的互联网企业并驾齐驱！”

“只是我很好奇，面对两个亿的投资，你为什么拒绝了？”

或者说，不仅仅是卢月明，任何人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做项目，甚至仅仅是做一个项目计划书，尽快的拿到投资，才是很多人的选择。而苏墨在面对资本的时候，却出人意料的选择了放弃。“因为两个亿，我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赚！”

“当绿洋基金能把投资提高到二十个亿的时候，我才会坐下来，真正和他们谈一谈！”

卢月明又笑了，绿洋基金的持股，向来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如果他们真的能投二十个亿，那么到时候，凌旭将是一个估值百亿的庞然大物。这个信心，是谁给苏墨的？“卢总，如果我们之间能顾达成合作，UU的手机版，只是一个开始！”

“哦？那么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想法？”

“Symbian出现了，我们凌旭，为什么不能基于Linux，做出自己的手机操作系统呢？”

很意外，可能连卢月明也没有想到，苏墨会有这么大的野心。“能做自己的手机操作系统，为什么，不能做自己的手机呢？”

“未来的互联网不在电脑上，紧跟着，手机将会成为互联网的载体！”

“我的凌旭，我的UU，永远要快人一步，所有应该提前布局了！”

下意识的摸起一支烟，卢月明在苏墨有些惊讶的眼神中，按动了打火机。明明灭灭之间，烟头上微弱的火光，在夜色中是那样的显眼。“这个，卢总？”

“我三十岁之前也抽烟，只是这么多年，早就没有抽烟的理由了！”

“但是，苏墨，和你这一聊，我好像又年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