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再加上苏墨的身份证复印件，终于让孙成真正的放下心来。几杯酒喝下去，好像，话也比刚才更多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对顾大海的房子，那么感兴趣？”

“不瞒您说，我们是顾盼的朋友！”

“说起顾盼，今年应该快二十了吧？”

“没错，十九了！”

“唉，那个小姑娘不容易啊，有顾大海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爹，亲妈又不想管她！”

孙成的这句话，让苏墨的心里微微一动，果然，顾盼和她母亲之间，也有问题。自从顾大海出现之后，顾盼对于母亲的事情，总是讳莫如深。苏墨已经料到了，不是一种回避，就是一种逃避。“听说，顾盼现在成了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有钱了？”

“其实我们是一个公司的，顾盼，也是我们凌旭的创始人之一！”

“那就难怪了，都说故土难离，她想买回自己家的老房子，也在情理之中啊！”

“孙叔叔，顾大海，是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

稍稍的犹豫了一下，苏墨还是像聊家常那样，说出了自己心里最大的疑问。没有哪个人生来好赌，如果想彻底的解决顾大海的问题，似乎应该多了解些什么。“这个说不好，反正，自从有了顾盼，他就是那个样子！”

“你们不知道，顾盼小的时候，我们这些邻居都看着她可怜！”

“大冬天也没有什么厚衣服，钱都让顾大海赌了，有时候馒头和凉水，就是一顿饭！”

“还好，顾盼的舅舅有时候会来，偶尔，也能给她留下一些钱！”

“但是，钱在顾大海的手里，根本就存不住，转眼就能输在赌桌上！”

十赌九诈，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也许在一开始，还能让人尝到一些甜头，但是最终，还是要落在别人的手里。可惜，仍然有人不在乎这个道理，一次次输钱，一次次想把本儿捞回来。“不容易啊，顾盼能做到今天这个样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其实，邻居们都在背后说，这个小姑娘的一辈子，可能早就完了！”

“你们想想，亲妈不管，亲爹除了喝酒就是赌博，孩子能学到什么好儿？”

韩小辉朝着苏墨使了一个眼色，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而上午订好的那些东西，也应该送过来了。虽然孙成已经答应卖房，但是，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替顾盼，多做些事情吧。“孙叔叔，您跟苏墨先聊着，我们出去办点儿事情！”

一拉沈杨的胳膊，韩小辉和他，走出了这个不大的饭店。两个人站在路边，又想到了孙成刚刚说的那些话，不禁缓缓的摇了摇头。“顾大小姐，以前的生活，真是太叫人心疼了！”

“有苏墨疼她呢，沈大忽悠，你操什么心？”

“就是稍稍感慨一下，要是没有吴总这个舅舅，八成咱们的顾大小姐，早就误入歧途了！”

“那倒不至于，不过，和苏墨的这一段感情，是基本没什么可能的！”

“别光说这些了，你订的那些东西，怎么还不来？”

话正说着，不远处，一个小型的货车停在了胡同里面。确定了一下车牌号，韩小辉和沈杨走过去，打开了前面的车门。“刘师傅？”

“是我，你们要的东西都在后面，我帮你们卸下来吧！”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胡同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谁也搞不清楚，面前这两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年轻人，究竟要做些什么。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在一旁指指点点；小孩子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好奇。“大家好啊，我们两个是凌旭公司的，今天准备了一些礼物，来看看大家！”

沈杨的这一句开场白，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回应。东西是真的，就堆在这里，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嗨，孙成都答应卖房了，顾大小姐的事情，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是这个道理啊，韩小辉，没想到你的脑子，也有好使的时候！”

斜着眼睛看了看沈杨，韩小辉觉得，自己已经被打上了某种标签。前段时间，秦小嫒的事情，苏墨和顾盼就瞒着自己，不肯如实相告。难道，自己在大家的眼中，就是这样低到令人发指的智商？“顾盼，大家都有印象吧？她就是我们凌旭公司的创始人之一，相信很多人也听说了！”

“她说了，离开家这几年，心里一直还惦记着向阳路这边儿的老邻居！”

“公司的事情太多，她暂时还不能过来，所以让我们两个，给大家买点儿东西！”

“每个人都有啊，顾盼的一点儿心意，希望大家不要拒绝！”

韩小辉和沈杨，面前这些人并不认识。但是，顾盼最近这一年，有些事情大家却隐隐约约的听说过。尤其是年轻人，UU的一系列产品四面开花，而他们也惊讶的发现，顾盼就是老板之一。“你们俩，真是顾盼派来的？”

沈杨有点儿不爱听，就说顾盼是苏墨的女朋友吧，用“派”这个字，自己也太没面子了。只不过，现在大家怎么说，那就怎么承认呗。“没错，我叫沈杨，我旁边儿这位，叫做韩小辉！”

“我认识你们！”

终于，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用手指着他们，高声喊了出来。“UU钱包，春节集卡的时候，你们两个的照片都在上面！”

“还有，顾盼的照片我也看到了，你们就是凌旭公司的！”

现在，只要被人认出来，事情就好办太多了。而韩小辉和沈杨，觉得一开始的担心，似乎都是多余的。顾大海是挺招人恨的，但是依托互联网的力量，顾盼的事情，早就传了回来。有一个不靠谱的父亲，却能在另一个城市，做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这个时候，顾盼在大家的心里，更有了完全不同的形象。毕竟当初大家不愿意和她多做接触，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顾大海的原因。“大家不用客气啊，每个人都有！”

“十岁以上的孩子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还可以再多领一箱牛奶！”

“都是顾盼的一点儿心意，她说了，以前那么多年，也没少受大家的照顾！”

气氛慢慢的开始活跃起来，毕竟韩小辉和沈杨的照片，确实有人见过。苏墨和孙成也已经吃完了那顿饭，走进这个胡同，远远的站在那里。“小伙子，你和顾盼那小姑娘，真的就是朋友？”

“也不瞒您了，其实我就是她的男朋友，不过来买房子，暂时还没让他知道！”

“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