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樊云初说的一模一样,樊东海在帝宸会所里面,也开始了自己的晚餐。但是这顿饭吃的,注定让会所里的所有人,头痛万分。要说顶级的食材,国内外知名的白酒、红酒,帝宸会所当然能拿的出来。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樊东海却要吃烧烤。这分明就是来找茬儿的,但是谢仲堂却对此无可奈何,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在被樊东海激怒,要让会所保安进来的时候,这里的经理,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两句话说的很清楚,樊东海就是樊云初的儿子,而樊云初,已经到了N市。云海集团的董事局主席,这样一个人,谢仲堂是绝对不敢轻易招惹的。一旦被樊云初盯上,从此之后,恐怕自己的身边儿将会永无宁日。“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听明白没有啊!”
樊东海的长发扎在脑后,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那个服务员的脸上。“烧烤怎么做,难道让我,去教你们这里的厨师?”
服务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面对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后厨已经乱做一团,甚至,这里的行政总厨亲自上阵,给樊东海准备烧烤。但是,每一次端上来,都被樊东海一下子打翻在地,然后又踩上几脚。“铁签子,铁签子这种东西,你们帝宸会所没有吗?”
“肉要切成块儿,不能太大,大了烤不熟;也不能太小,小了烤太干,塞牙!”
“瘦肉和肥肉的比例要做好,一口咬下去滋滋冒油,但是又不能太腻!”
“你们帝宸会所的厨师,手艺都是跟师娘学的吗,怎么这点儿小事儿都搞不定呢?”
很明显,樊东海把UU烧烤的那一套,完完全全的搬到了这个地方。“撸着吃,撸着吃才过瘾,你们懂不懂?”
“这么整块儿整块儿的往上端,你们是想看看,我在国外这么多年,学没学会用刀叉?”
“莫名其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低着头的服务员很委屈,帝宸会所,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她也很纳闷儿,今天经理是怎么了,为什么就允许这个人,在这里如此放肆下去?“对不起,樊先生,我这就去找行政总厨,让他重新再做!”
“告诉他啊,木炭烧红了再烤,油要爆开才好吃,不然憋在里面,影响口感!”
看着那个服务员小姑娘走出了房间,樊东海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没错,自己就是来找事儿的,你谢仲堂又能怎么样呢?我就是要在你的帝宸会所,吃一顿路边小摊子的烧烤,不服气你可以把我赶出去啊。又没说非要赖在这里不走,你没有那个胆量,是你自己的问题。更何况,吃这顿饭,我又没说不给钱,难道还不能满足我一些小小的要求吗?而就在另一个房间里面,谢仲堂坐在沙发上,脸上又是一阵阵的阴晴不定。小看樊东海了,他以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是真的有背景,有资格。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原本要把他从苏墨的身边儿弄走,却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煞星。早知道樊东海是樊云初的儿子,自己也不应该,对凌旭公司围追堵截,紧咬不放。那天晚上,在永邦大厦外边儿,樊东海的的确确没有说谎。想动凌旭,真的要问一问,他这个股东的意见。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谢仲堂似乎已经不再关心,这一次进来的究竟会是什么人。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樊云初到了N市之后,到底会做些什么。自己是为了儿子,但是如果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了,那谁来帮自己的儿子,安排好下半辈子的生活?“谢先生,大夏讯通今天又开了一个会,正在研究跟凌旭取消合作的事情!”
“蒋新凯那边儿进展不大,但是,DD的用户,却已经有了不再信任凌旭的情绪!”
“钱跃同还在对秀风传媒大挖墙角,UU服装的秋展,很可能……”啪!谢仲堂猛的站起身来,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那个人的脸上。樊东海都闹到帝宸会所里面来了,其他的事情,难道还那么重要吗?“这,谢先生,我……”“滚去打电话,告诉所有人,针对凌旭公司的一切行动,暂停!”
“暂停?谢先生,我们没有必要怕苏墨,而且事情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掌握之中?!现在,面对这四个字,谢仲堂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在掌握之中,但是,那是说的苏墨,不是说的樊东海。更不用说,樊东海的父亲樊云初,现在还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去啊,打电话啊,按照我的办,一切行动,暂停!”
转过身,谢仲堂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几步走到了大大的落地窗前。虽然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但是帝宸会所的院中,仍然是一片灯火通明。但是,明天这个地方,还会完全的属于自己吗?谢仲堂的心情注定纷乱如麻,但是樊东海这个时候,却笑得有些开心。又等了半个小时之后,自己要的烧烤,终于摆在了桌子上。只不过,服务员现在的表情依然忐忑,因为找遍后厨,也没有樊东海要的那种铁签子。“实在对不起,樊先生,铁签子确实没有,只能用竹签代替!”
“哎呀,我是来难为谢仲堂的,也不是来难为你们的!”
点上一支烟,樊东海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竹签就竹签吧,这个时候了,也没地方让你们偷自行车去!”
“不过这桌子不行,换,小矮桌,木头的那种,千万别大了啊,大了我吃着不舒服!”
“还有,弄这破椅子干什么,也换,换马扎,这才有吃烧烤的感觉!”
“小姑娘,马扎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你们N市,管那个东西,也应该叫马扎吧?”
“你要是不明白,给我张纸,我给你画一下!”
就在房间的外边儿,藏在暗处的经理,把樊东海的这几句话听的清清楚楚。看来,这一次帝宸会所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或者说,谢仲堂,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脚指头都能想得到,这个樊东海,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宣告着某种提前到来的胜利。在他们的眼中,谢仲堂已经一败涂地,根本不用在给他任何一丝一毫的面子。“去拿啤酒啊,冰镇的那种,酒起子给我,我自己来!”
樊东海又有了其他的要求,只是看上去,这个要求满足起来,相比要简单的多。“告诉谢仲堂,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吃饱喝足了,我就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