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萱根本拦不住他,此刻的他虽虚弱,可也像只压抑的困兽。他走的快,根本就来不及跟上。好在陈越跟着,有人照应。傅延聿直奔谢凉住处,更带着众人上门。他有备而来,谢凉的人根本拦不住他,大门口守卫都被他控制。陈越严肃的坐在车上,看着他们的人下去处理,很快大门打开。他又回头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傅少,明明和以往一样是一身黑色西装,总觉得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加冷冽,仿佛一把锐利的刀。他眼里燃烧着浓浓的火焰,那是希望。陈越深知拦不住他,不闹上这么一出,他死心不了。如果今天从谢家离开后,仍旧没见到傅太太,他也该死心了吧。“傅少,到了。”
傅延聿点头,伸手捂了下腹部,那里正隐隐作痛,可他不在乎,快速推开车门下车。他步伐很大,挟裹着满身气势,身后又跟着黑压压的众人,谢凉的人自然识趣的让开,没人敢拦着。闻姝在楼上听见汽车声音,从窗子口看去,当看见那道熟悉又挺拔的背影时,她脸色也冷了冷。他的出现蓦地打破她平静许久的心,又唤起了她心中的伤和痛。她攥紧了手,直接别过脸。谢凉正在给小可爱们喂食,傅延聿带着人风风火火走来,他面色丝毫不变,继续淡定的喂着鳄鱼。鳄鱼们争相抢食着,画面很是不和谐。傅延聿今天来是为闻姝,自然不会和他多绕弯子。“谢二少,闻姝呢,你把她藏哪去了?”
谢凉听了故作一脸诧异,连鳄鱼都不喂了站起。“傅少,你是脑子有问题?傅太太都下葬了?你跑来问我要人?”
“你有没有搞错?我这里怎么可能有傅太太?”
他都被逗笑了,嘴角噙着邪魅狂娟的笑,更是靠近戳了戳他胸口。“傅少,我理解你失去妻子的心情,但能不能别这么疯,别人喊我谢疯子,我看这名号要让给你了。”
傅延聿脸色铁青,蓦地揪着他衣领子,那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动手。站在他不远处的陈越也吃了一惊,傅少现在动手可是毫无胜算,他刚从医院出来,身上带着伤,若是二少卑鄙点,直接一拳打他伤口上,那就麻烦了。“谢凉,我没跟你开玩笑,把闻姝交出来。”
他衣领子被他揪着,谢凉也没挣扎,就这么和傅延聿说话。“人不在我这儿,我怎么交给你?”
“傅少,你怎么这么滑稽可笑呢,尸体是你领回去,葬礼是你亲自举行,现在都结束了,你跑来跟我要人?说出去怕是大家都笑话你疯了。”
傅延聿已没耐心,他压抑的情绪逐渐倾泻出来。“闻天海带走的离婚协议,现在是给你了吧。”
“还有闻天海背后的人也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傅延聿黑着眼松开他,他环视一圈别墅,也许闻姝就在这里。只要这么一想,他的心都止不住的跳动。他带了这么多人,又是什么心思,谢凉十分清楚。“傅延聿,你似乎忘了,这是我的地盘。”
“把她交出来,我立马走。”
他双手一摊:“那我只能去把墓掘了。”
“看来二少仍要抵赖,那我就不客气了。”
傅延聿怒着一声令下,他的人都上前,顿时压制住谢凉的人。闻姝从楼上窗子往下看,见两边人马对峙,气氛一触即发。她当然不想两人为她起冲突,可现在的她并不想出现,更不想被他带走,回到傅家。在谢凉家的这段日子,她内心很平静,和他有关得一切统统忘记,不去想,不去提起。往后日子,她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关系。以后她不在是傅太太,而是闻姝,只为自己而活。她会有新的人生,开始新的生活,会活的更精彩。也许以后她也会遇到另外一个人,会好好爱她、呵护她,不会再让她经历这么多的痛苦和悲伤。闻姝转着轮椅从窗前离开,而楼下两方人马,已要动手。谢凉即便人少,却也不畏惧。他笑着推开挡在面前的傅延聿:“我劝傅少还是回医院好好躺着吧,免得到时候出事,传出去是我把人打了。”
他被推得后退一步,咬牙伸手捂着腹部伤口,死死忍着痛。既然他这么不配合,傅延聿也不在和他浪费时间。“给我搜,一个角落也别放过。”
他下了命令,他的人都开始行动。谢凉冷笑:“我看谁敢动。”
傅延聿并不怕威胁,反而做给他看:“二少太吵,给我把他摁住。”
他话出口,谢凉的人立马上前,要将他护着。可傅延聿带了太多人,他们人少不是对手。谢凉这会也红了眼,既然这厮来硬得,那就别怪他。他立马冲上去给他一拳,毫无防备得傅延聿被打的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嘴角出血。陈越看的吓了一跳,赶紧带人拉住谢凉。傅延聿从地上忍着痛爬起,他脸色疼的发白,仍旧大声怒吼着。“给我搜,一个房间也别放过。”
“傅延聿,我草你X。”
谢凉被三四个大汉摁着,气的破口大骂。傅延聿充耳不闻,他眼里似有血丝,红着眼一步步往大门走。陈越见他步伐缓缓,姿势奇怪,这才发现原来傅少伤口裂开,白色衬衫已染了血,就连手也染上了血。他这是不要命了,这样下去迟早出事。可傅延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把闻姝找出来,要亲眼看看她是活着,哪怕她恨他不爱他,也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他都要找到她,天涯海角也要追去。他的人已快速上楼,闻姝从窗子口看见。她坐在房间轮椅上,表情十分冷静,仿佛即将发生的事对她一点波动没有。她没躲没藏,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娇弱的背脊挺得笔直,面上更带着淡淡的笑。如果今天这一关躲不掉,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