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三彩吧,我听他说起过。但这是国宝,我不能收。另外,大伟他所牵涉的人太多,上面很震怒,因此,他只能牺牲,而保全大家。至于你这件宝物,最好深埋土里,不要见天日。要不然,就主动上缴,争取上面宽大处理。”
中年人连看也不看牛高龙手中之物,就淡淡的说道。随后,他就大步朝里面走去。并且对随从牛登说道:“送客。”
牛登马上过来,对牛高龙说道:“请。”
将牛高龙请到了一张侧门,打开门,让牛高龙出去。牛高龙面色惨白,情知没有办法再救得了牛大伟。他不甘心的回头,看向牛登,希望能不能有奇迹出现。哪晓得,牛登也在门内看着他。并且,朝他无声的开口。牛高龙心中一喜,立即凑近牛登。后者就在他耳边轻语,“去灰衣港巷,找一个叫杨半仙的算命先生,他会帮你想办法的。”
牛高龙大喜,连声称谢。然而牛登就装着什么也看见,就直接关了侧门。牛高龙得到这个指示,知道有戏了。于是,直接叫了一台出租车,前往灰衣港巷。半个小时候,出租车将他带到一个老城区的地带,就让他下车。牛高龙看见四下里全部是老旧脏差的棚户区,暗想,这位大领导的意思,让我来这里找人,这里能有什么大人物啊。另外,找算命先生干嘛呢,是算一算牛大伟的命运,还是我自己的命运。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去寻找一个叫杨半仙的算命先生。毕竟,他可是答应了牛大伟,一定要将他救出来。可是,他问了好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认识一个叫什么杨半仙的算命先生。最后,有一个老者指示他,让他去立交桥下找其他的算命先生,看能否打听得到一个叫杨半仙的人不?经过这样的提示,牛高龙就抱着沉重的皮包,前往几里之外的立交桥下,开始寻找有算命先生的地方。然而,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个。只看到有许多农民工或提着灰桶,或拿着钻机,或木工器材,都是一些寻找日结的短工。他们一看到牛高龙抱着鼓囊囊的皮包过来,就要凑过来询问有没有活干。牛高龙为了安全起见,就连忙摆手。然后他又停下,问一个最近的老泥瓦匠,“请问师傅,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杨半仙的算命先生吗?”
那老泥瓦匠摇头道:“没听说过,只听到有一个王半仙的人。”
“哦,王半仙,他在哪里?”
牛高龙马上眼前一亮,就追问道。“不知道,或许今天他没有出摊吧。”
老泥瓦匠摇头,又问其他人,“呃,你们有人今天看到王半仙吗?”
“王半仙,他没有出摊呢,找他干什么,算八字吗,那家伙又不会算,只会糊弄人。”
“就是,这个大哥,要不要我帮你算一下,我只收你十块钱,包你比王半仙要准多了。”
“就是,那个王半仙算一个小八字,还要收五十,或一百块钱呢,其实都是糊弄人的。”
“小伙子,你找王半仙干嘛呢?”
“这还要用问,肯定是问求财的事情,难道还是求婚姻吗?”
他们看着牛高龙也是四十好几的人,自然就打趣道。不然,一个年轻小哥,他们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当然,他们都是五六十岁的人,每个人都在这种地方讨生活,也不容易。自然也比较齐心,没有几个人敢在他们这里撒野的。“对了,你们谁知道那个王半仙住哪里吗?”
牛高龙问道。“他住……”一个看似老实本分的老头子要说出来,但另一个穿汗衫的壮年人则扯了他衣服一下,抢先说道:“这样吧,你也别问,我带你去就是,但你必须出五十块钱,怎么样?”
其他人立即眼前一亮,有人又要抢先说他要带。但这个汗衫男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道:“别争了,五十块钱,咱们五个人平分,一个人十块钱,够吃一餐盒饭了。”
果然,这样一说,其他人都不说话了,直是盯着牛高龙。牛高龙想了想,也只有这种办法了。虽然也不知道这个王半仙知不知道杨半仙在哪里,但为了尽快找到杨半仙,只有这样子花钱买信息了。“走吧。”
牛高龙淡淡说道。汗衫男马上说道:“走吧,不过你得先付钱才行。”
“到了,才能付钱,我又不会跑的,万一我付了钱,你不去怎么办?”
牛高龙说道。见对方执意不肯,他就淡淡的说道:“算了,你不去,我找别人去。反正这么大一个活人,还怕找不着啊。”
汗衫男马上陪笑道:“行吧,我就带你去。”
随后率先走在前面。牛高龙跟在后面,慢慢走着。他还怕有人要抢他的皮包呢。毕竟,这皮包中可是有国宝唐三彩呢。而且还是侄儿牛大伟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丢失了,那牛大伟也跟着完蛋了。果然这个汗衫男还算守信用的,也不跟牛高龙说话,就径直带着他走了五六百米远,在大街小巷兜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相对而言有些富丽堂皇的院子边上停下。他回头对早就紧张兮兮的牛高龙说道:“到了,你也别那样紧张,我又不是坏人,只是带个路而已,还能把你怎么样呢。你以你那包中装的是珠宝或什么的啊,不就是一堆衣服嘛。大家都是可怜人,何必为难彼此呢。”
“这就到了吗,那个王半仙他住这么好的地方?”
牛高龙盯着这家高墙大院的大别墅,有些意外的说道。“瞧你那眼睛,怎么在外面混的呢。不是这房子,是那边的房子,看到没,挂了一个破旗子的,就是王半仙的房子。只是他家养了狗,我不想去罢了。你快点拿钱给我吧,我还要去蹲摊呢,耽误太久时间,会把单跑掉的。”
汗衫男指着距离大别墅五十米远之距的一张小破旧红旗子,不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