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怎么能简单了。”

“如今，那滚滚石河中翻涌的黑漆之气，若是我没看错的话，就是当年某位巅峰混沌，极尽升华之后，施展大道感召之力，强行从永世冥渊中，唤来的无尽亡气。”

“当年，为了此大道遗痕，足有十三位巅峰神魔在此，极尽升华自身的一切，将当年贯穿了不知多少世界、天地、时空与众生的惶惶神河，都遗化为了眼前的乱石瓦砾。单凭一道亡气，就想沾染此地遗宝。”

“那些人，真的是想多了。”

身为当年的亲眼见证者，九首何尝没有动过心。

可直到如今，那大道遗痕依旧留在“三生之河”中，也就可以想见，当年的一战，到底是多么的可怖与不可思议了。

最少，如今的巅峰混沌九首，都从未曾奢望过，旗㘝洞中三位巅峰混沌携手，就能将大道遗痕从这三生之河中，给取出来的。

至于说的眼前这些神魔混沌……

在九首看来，那绝对都是来送菜的。

保管连几颗花生米都吃不上，就喝多倒头的。

“道友，听说当年真的有人，得窥了道主隐秘，才有的两次闵月大乱，到底是真还是假。”

“你们说呢？”

九首闻言直摇头，“要是假的不能再假，你觉得以着这些混沌神魔的脾性，会真的都豁出命去，极尽升华自身来拼命么。你们又以为，道主二字是如何来的。”

闵月之上，各种传言实在是太多太多，而且太多都是有心人特意放出来了。

因此，太半混沌神魔，其实都不怎么太相信传言的。

更何况，这传言涉及道主了。

道主隐秘什么的，事关道主之途，又怎么可能有人肯泄露出来。

有了这等隐秘，一个人默默修行，它不香么！

所以，三位圆满混沌不信此中传闻，也情有可原。

“这等传闻，都能泄露，真的是！”

“与此间事，怕是一样一样的。不过是背后之人，故意泄露出来，想引得大乱，才好出手罢了。”

“第二次闵月大乱，就是如此来的。就是有人在第一次闵月大乱之时，不知施展什么手段，借助宝地、遗痕窥得了大道之上的隐秘，也被有人盯上。”

“之后，自然不用多说了。都是极尽升华自身，一位窥得了另外一位道友，所能窥见的隐秘。不过是，涉及大道之上，哪怕是两人同见，可最终该忘记的，也是记不得的。”

说到这里，九首多么希望，当年窥得大道之上隐秘的那人，会是他自己。

要是如此，有备必如今还孜孜渴求，不断的试探各种可能，想要一窥大道之上的真途呢。

就是如今。

他九首还不是听得了平阳传回旗㘝洞的消息后，极速携人，来了此处川河。

所求，也就是一分可能了。

“道友，那位窥得大道之人，如今可得道了？”

“谁知道。甚至是，大道之上的道，是该称呼什么，谁又知道。甚至是那位同窥之人，都未可知。”

“最终，传出来最多的，也不过是‘道主’二字而已。而这，就是第一次闵月大乱的终结。也是有了如此隐秘被揭，才又积蕴了无数载，有了第二次闵月大乱。”

说来说去，两次闵月大乱，归根究底其实都是为了大道之上的可能。

为此，天知道当年，到底有多少混沌神魔，彻底绝灭在闵月之上，甚至是其亡魂，能不能留存与永世冥渊，都没人知晓。

“听说，如韦丈神山，当年也是闵月大乱的节点？”

“不假。所有道友，当年想争的，也不过是如三生之河、韦丈神山、洞彻金川等，奇异之地所蕴的一分可能。也只有这些奇异之地，才能凝结一分可能。”

“大道遗痕？”

“没错。就是大道遗痕。或者更确切的来说，是某位道主成道之前，在闵月上留下的一分分的道韵。一分早已化为灵地、妙地、死地、奇异之地的道韵。”

“而只有同道之人，极尽升华自身，并不断的以道引道，才有可能激发这些道韵中所蕴的一分遗痕。此中险厄，又是多少，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

极尽升华自身，说白了，就和能够掌控自我的自爆差不多。

将自身的一切，都化为大道，将其显化、昭彰、应承，然后以己道代大道，已无意换道真。

一个不好，道化自身元灵、真灵那都是轻的，甚至是直接被大道给“烧死”，才是最多的可能。

不过。

也就是如此，才是任何混沌神魔，最为彪悍之时。

动辄间，就如大道临凡一般，想想那等威风、狂野、无俦，就知道是何等的伟岸了。

“所以，最大的可能……”

九首青铜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了一条蜿蜒九转的长河，那长河无数的水浪中，好似沉浸着无穷的世界、时空、天地、苍生，甚至是一滴滴水滴，都是一个个时空世界所化。

而那长河，正是太古之时，三生之河的倒影。

倒影瞬息间，变换亿万，一道道好似能打破时空限制的神光不断招摇而起，一橦橦撑天抵地的伟岸身姿不断爆裂而出，一切倒影中的存在，在九首自身的大道加持之下，好似都要活转过来。

甚至是，从那倒影中，蹦出现实而来。

不过，九首眼中的一切变换实在是太快太快，根本不等这些太古的混沌神魔，寻机而出，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九首的推演化为了泡影，最终只留下一抹儿天青色的烟气，浮浮沉沉在了十余道极致光华之中。

一起被埋葬，一起被遮掩，一起消失在此间。

一切的一切，看似是九首推衍而来的，无根无底。其实都是由当年九首亲眼所见之后，如今再借自身大道，衍化得来的最终结果。

“道友，刚刚那是？”

“好似感觉，有几位道友，要从太古之时、上古之时，跨越时空与天地的界限，再临如今天地一般。”

三位圆满混沌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是没有感应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