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首，蛰古到底怎么入寂的！”

“三生！他选择了三生之法，只是我也不晓得，他是选择了过去，还是未来。总之，不可能是现在。”

九首顿了顿，又道：“帝郑道友，你也曾见过三生之河，可知道有何法，避过现在，令蛰古的真身法体，无法抑制的化光而逝。不留点滴痕迹，不剩丝毫烙印。”

“甚至是，混沌之下的生灵，都不曾记得，他曾出现在这里。”

帝郑沉默了。

作为旗㘝洞最古，也最深不可测的巅峰混沌神魔，帝郑可以说是比旗㘝洞更为古老和神秘。

如今旗㘝洞中许多神妙的造化创世等法门，最初都是这位巅峰混沌发起的。

甚至是，如蛰古、九首这两位巅峰混沌的巅峰之路上，帝郑的存在，都是亦师亦友的。

也是有了这位帝郑混沌，才能令蛰古与九首的巅峰混沌之路，彻底走到了最巅峰之处。

许久许久。

帝郑才终于开口了。

“若是我没猜错，只要道友继续等在那里，也许很快就能在见到他。”

“道友是说？”

“这是他的选择。说起来，我该很佩服他的勇气才是。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一条近乎没有可能的路。九首，若是有可能的话，再次见到蛰古道友的时候，尽可能的帮他一次吧。”

“也只有这一次了。”

九首明白，帝郑此言非虚，也明白蛰古选择了什么。

很简单。

只是在未来某个时刻，在此处三生之河上，蛰古极尽升华了自身，借助扭曲的虚空、凝聚的时空认知与概念，强行将自我的存在，寄托到了三生之河的过去或者未来。

所以，最终如今的蛰古消失了，而未来或者过去，则多了一位极尽升华的巅峰混沌神魔！

在蛰古离开的那一刻，他说起“我们还会再见”的，其实并不是说，会与九首在永世冥渊再见，而是将来的某一刻。

与过往的混沌神魔都不同的是，蛰古极尽升华自身之后，逆转虚空而行，却不是想去过去或者未来争夺大道遗痕，只是想从如今的三生之河上，来争来抢！

至于说为何选择此时而走，逆行之后再度逆行……

九首也不知其中的缘由。

不过却能猜到，一定是这位极为擅长衍化、算计之能的道友，推演到了什么，最终才有了这样的选择。

“帝郑道友，可要来？”

“去三生之河么。那里，我去不得。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若是你们选了弃地城，也许我还能帮上一手。可三生之河……早已经铭记了我的过去，若是在铭记未来，这世间便再无帝郑。”

九首闻言，顿时猛的一惊。

与帝郑相交几百闵月时，九首从未听他说起过，有关三生之河的话题。

如今不经意的提起，却让九首怀疑，帝郑是不是早就在三生之河上，逆行过虚空。

“道友当年……”

“如你所想。世人常说，后浪推前浪最终，前浪死在沙滩上。可那后浪，其无后乎。时间是虚无的，空间是不定的，时空有无只在乎于一心。蛰古的心在大道之上，他人的，又有何不同。”

“九首，你道为何蛰古会晚你去三生之河一步。也不过是，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只是，我的答案何尝会是他想要的答案。哪怕我给了他一个答案。”

九首沉默了，甚至倾听两人言语的旗㘝洞中的其他混沌神魔，也尽数沉默了。

选择，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哪怕是别人给了你一个答案，可对于巅峰混沌神魔而言，别人的答案，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

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

自然也不是有没有可能得到或者做到的问题，而是他想，所以蛰古就做了。

做了自己的选择，做了自己想要的。

“他没和我说起一句！”

“有必要么。或者说，要是你真的想，现在也不晚的。”

九首无言以对！

对于巅峰混沌神魔而言，极尽升华自身，更易认知概念，逆行虚空等等行径，根本不是难以不难的问题，而是想不想做，能不能付出那等代价的选择。

蛰古是走了，可若是九首想的话，哪怕是现在动手，也绝不会晚蛰古多少，会在此逆行虚空，显化在三生之河上。

不过就是，不成功便成仁而已。

“难怪他会说，不要再和我走一样的路，他是推演到了，还是说早就知道了什么。”

“九首，若是你也想迈出那一步的话，就离三生之河远一些，离弃地城更远一些，去韦丈神山吧，那里也许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道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不，我不知道。”

给了九首一个十分肯定的回答之后，帝郑就消失了，没在回答九首的任何一个问题，甚至安慰一句，都欠捧。

之后的九首，接下了旗㘝洞中不少混沌神魔的安慰之言。

可最终，九首还是没离开三生之河。

他要等，要等蛰古再度出现，要等一个答案，也要等那人来了，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花开几朵。

弃地城外，向西南九万万里之处。

一座群山林立，乍看花红柳翠，细眼看去尽数是乌烟瘴气之地。

来自悬宫下的十数位圆满混沌，此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这片地域。

其实。

这十九位圆满混沌，本还想着更近一些弃地城的，只是到了此处之后，想不停步都不可能了。

只因那千百里外，滚滚亡气遮天蔽日一般，早就封禁了左右，那里还有更靠近弃地城的可能。

“我记得，来之前，这滚滚亡气，还未能触及此间天地，这才多少时间！”

“最多半月许！这亡气便侵蚀了足有几百万里界域，看此情形，怕还不是极致。也不知，那弃地城到底发生了何等变故。”

“总该不会是，扭曲虚空之后，有无数时空天地的永世冥渊，也被时空叠加了？”

“不可能的！想要扭曲永世冥渊的认知与概念，天知道需会要多少的奉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