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一句话引起了一阵骚动。“什么!万金!”
“我的天,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难道是哪家大人的千金,没听说朝歌有这么一位啊?”
众人胡乱猜测。林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小姐说的也有道理,这些天光是叫卖,却也没让各位父老乡亲看上一眼,想必也正因如此,我才一直都没售出字去。”
说着,林龙看了眼胡喜媚。胡喜媚当即会意,走到林龙身边,为林龙研墨。添饱了笔,林龙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再次发生了改变。苏妲己一时间竟然看愣了神。林龙没有去看苏妲己,而是闭目问道:“小姐,不知你想要个什么字?”
听到声音,苏妲己这才回过神。“哦,小哥随意写就是。”
林龙点头:“好,那我就随意写了。”
下一刻,林龙手上的笔猛然落下,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再看,原本的布帛之上,已经多出一个大字。正是胡喜媚的这个‘胡’。苏妲己还以为林龙这是写给他‘爱妻’的,并未多想。只有站在一旁,一脸绝望的胡喜媚知道,这字就是写给苏妲己的。林龙只需一眼就能看出苏妲己的真身。不得不说,林龙这字写得的确不错,就以妲己的眼光来看,担得起‘技近乎道’这四个字。字成收笔,林龙笑看着苏妲己。“姑娘觉得我这字写得如何?”
苏妲己毫不犹豫:“好!先前小看了先生,还望先生勿怪。”
“就先生这字,的确值千金。”
说话之间,称呼也从小哥也变成了先生。林龙微微挑眉,继续笑问道:“那姑娘是打算买了?”
闻听此言,周围一众人也都屏住呼吸想知道苏妲己是不是会真的买这个字。苏妲己欠身行礼。“实不相瞒,小女子出来的匆忙,这样,我先回去取,明日先生再来,定能收到千金之礼,到时候,我再与先生详说要写什么字,如何?”
众人听后一阵摇头。只当是苏妲己说了大话,现在在找说辞。林龙也不恼火,只是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姑娘自便就是,若想求字,我随时在此。”
妲己也不多言,微笑看了林龙一眼,转身消失在人群。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便也转身离去。众人走后,林龙转头看向胡喜媚。“人都走了,你还在这?”
胡喜媚身子一僵!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主,主人,我……”这一瞬间,莫大的恐惧笼罩在胡喜媚的心头。自己刚刚在林龙面前,不断暗示妲己,定是引起了这位大人的不喜!完了,这次真的要被九尾害死了!胡喜媚心中有些后悔。然而就在胡喜媚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林龙却忽然笑着问道:“我的意思是,你难道不该回去给我做饭了吗?”
“啊?”
“应,应该!”
胡喜媚反应过来,林龙这是没打算惩罚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貌似自己的确是逃过一劫。这时林龙又道:“明日你那好姐妹还会来找我,在此之前,你就在家中帮我好好整理衣物吧,不要出去了,如何?”
刚退去的恐惧感再次浮现在心头。“是,奴明白了。”
林龙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暴露他的身份。要是自己再敢给苏妲己偷偷报信,那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胡喜媚脚步踉跄着回了宋府。林龙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是拿起笔,在布帛上写写画画什么。没过多久,一身穿白袍的中年男人便到了此地。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算卦的卦摊,眼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在见到林龙的时候,眼中的光又亮了起来。走到林龙面前,男人并未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林龙在布帛上书写。第一眼,看到林龙的字,中年男人瞳孔一缩!好字!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好字!紧接着,这男人开始看林龙书写的到底是些什么内容。也就是这一看,让男人像是定死了一般,脚步不能再动弹分毫。“人有九窍,可生于天地间,观天地万物。”
“心有七窍,可聆听万物之音,辨世间妖邪。”
林龙后面写的什么,男人并没有去看,单是这两行字,男人就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眼前这位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见眼前之人看的愣神,林龙只是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下。最终一张布帛写满了字,这才收笔。“呼——”林龙呼出一口气。眼前的中年男人也跟着反应过来。“大商王族比干,见过仙人!”
没错,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正是比干,那个生有七巧玲珑心的纣王王叔。看着比干,林龙笑而不语。比干疑惑道:“仙人何故发笑?难道是比干有什么失礼之处?”
林龙听后,这才缓缓开口。“你今日来的晚了。”
“你不该见我。”
比干疑惑,什么叫自己来的晚了?这时间不是刚好吗?而且这仙人说不该见他,那该见谁?忽然,比干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对了!自己来,主要是想看看那卜卦之人!现在卜卦之人已经走了!眼前这青年,竟然在从没见过自己的情况下,连自己的来意都摸得一清二楚!比干见过仙人,但能做到林龙这种程度的,比干却从没见过。他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见到了高人。当下心中激动,开口问道。“仙人勿怪,比干的确是来的迟了一些。”
“但我心有疑惑,不知仙人能否为我解答?”
林龙听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下子比干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不等比干询问,就听林龙说道:“商朝气运衰落,这是天定之事。”
“但有句话叫事在人为。”
“行了,言尽于此,你我今日从未见过。”
“另外,见你有缘,这幅字送给你吧,记住紧贴心口。”
“到时,说不定能保你一命。”
说完不等比干反应,林龙就已经消失在了比干眼前。只留下比干一人,楞楞的站在原地。除了那一张布帛上的字,剩下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