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白夏冰气极反笑,“倪蔓,你现在这么说话,不觉得脸红吗?”
白夏冰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倪蔓,“当初你是怎么对我们的,见死不救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了吧?”
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
白夏冰直接打断倪蔓的话,“从哪来滚哪去,安安心心等你就救援去吧,别忘了你的金龟婿还在等着你呢,哼!”
“白夏冰!不!冰姐!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倪蔓扑过来,直接抱住白夏冰的腿,死死不肯撒手。“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别把我赶走。我可以干活,干什么活都行,我不嫌脏,不嫌累,只要你给我口吃的就行...呜呜呜......”倪蔓说的声泪倶下,眼泪沿着脸上的胶原蛋白,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白夏冰厌恶的吼了一声,“少在这里装可怜,老娘不吃这一套,滚开!”
说完,想要抬腿给她一脚。这才发现,完好无损的空姐群套在身上,抬腿极为不方便。她正打算把裙子提起来继续动手的时候,倪蔓还在不住的哀求,“你打我吧,随便你打,我宁肯被你打死,也不想一个人饿死。”
“我...”白夏冰巴掌都抬起来了,倪蔓直接一闭眼,把脸凑了过来,让她随便打,手中还是死死抱着白夏冰的腿不肯撒手。白夏冰犹豫了。倒不是心软想把她留下,而是下不去手了。之前殴打倪蔓那是在气头上,现在倪蔓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还怎么下手?楚天在里面听的很清楚,心里还在抱怨呢。女人做事就是啰嗦,这咋还没完没了啦,直接赶走不就完了嘛。他站在窗口喊了一声,“我说冰冰啊,你还不回来睡觉啊?我都等着急了。”
“你给老娘闭嘴!”
白夏冰正心烦呢,楚天竟然还敢在言语上占她便宜。倪蔓一看见楚天的身影出现,立马转移目标。跪着爬了几步,正好到了窗口下方。“楚天,我求求你,让我留下吧。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再也不敢有坏心眼了。”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肯定能够帮上忙的,你相信我?”
“求求你,好不好?”
倪蔓也是豁出去了,跪在地上,直接给楚天磕头。楚天心里也是膈应的不行,这叫什么事啊?他没说话,白夏冰也有些沉默,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倪蔓。倪蔓现在的造型也有些凄惨,身上只剩下内衣裤。四肢被蚂蚁啃噬过的皮肤上,还泛着大片红肿。脸上也有些浮肿,那是之前被白夏冰打的。原本嚣张的优雅劲儿,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也难怪楚天看不上她,真的很丑。‘砰砰砰每一次磕头都是掷地有声,没过几下,倪蔓的额头已经泛起了殷红。“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
‘砰砰砰楚天和白夏冰越是不说话,倪蔓感觉自己距离成功也越近了。她能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山村走出来,摇身一变当上国际航班的空姐,这中间的过程有多么曲折,只有她自己知道。以前为了工作,她可以抛弃尊严。为了钓金龟婿,她可以编造谎言。现在为了活着,她一样可以不要脸面。“楚天,这...”白夏冰已经走进树屋,脸上带着无奈,和楚天并排站在一起。“别问我,我不知道。”
楚天也很纠结。要说把倪蔓留下,楚天一百二十个不同意。但今天这款式,似乎想把她赶走也很难啊。“冰冰姐...”赵灵儿挣扎着坐起身,声音中还透着虚弱。“灵儿,你醒了?”
白夏冰不再理会外面的倪蔓,跑过去扶住赵灵儿。“外面是谁呀,好吵啊...”赵灵儿皱了皱眉头,思绪还没完全清醒。之前喝过‘药”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正是被几人的争执吵醒的。“是倪蔓,她想留下,被我拒绝了,现在不肯走。”
白夏冰叹了一口气。“灵儿?是你吗?你醒了?太好了!你之前被蚂蚁咬伤中毒,是我出的主意,才给你找的药。你能不能帮我说句话?我求你了,灵儿,我给你磕头了。”
砰砰砰…倪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次使出绝技。“楚天,冰冰姐,这是...”赵灵儿脑子还有点儿混乱呢,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你别理她,刚刚才清醒,好好休息。”
楚天一屁股坐在火边,阻止想要站起身的赵灵儿。“哦...”赵灵儿乖巧的又躺下身。既然楚天和白夏冰已经做出了决定,自然无需她出头。树屋里三个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楚天鼓弄着他的项链吊坠,巨蜥的一根爪子,才钻了一半。白夏冰往炉子里添着柴火,心里不知作何感想。赵灵儿苦着脸,捂着耳朵,被外面吵得不行。倪蔓可是一刻未停,还在不停的哀求着。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持住了。打?倪蔓似乎抱着随便挨打的心态,怎么下手?骂?更是没用的选项。倪蔓似乎意识到这招不太管用,紧接着变换了一下套路。没有起身,就跪在树屋下面,一个人默默的,边抽泣边说话。“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嫌弃我贱,随便跟男人上床。”
“可是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辍学了,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让我嫁给隔壁村长的傻儿子。“为了怕我逃跑,还把我锁在柴房里。”
“婚礼当晚,那个傻子就欺负了我。趁着所有人都喝醉了,我才连夜逃了出来。”
“当时我身无分文,为了能够远离那个家,我一个人爬进火车站,来到南方。”
“为了活着,我捡过垃圾,被流浪汉欺负过。”
“后来进过收容站,为了不被送回老家,我用自己的身体贿赂过看门保安。”
“我端过盘子刷过碗,为了一口饱饭,给小饭店的老板当情人。”
“我只是为了活下去啊...呜呜呜“你们知道嘛,那一年我才十八岁呀“后来攒了一点钱,自己读了夜校,终于有机会去正规公司面试,可是谁知道又碰见一个负心汉,骗了我所有的钱就跑了。”
“直到我有机会当上了空姐,生活才有了保障。”
“可是我一没学历,二没人脉,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放下尊严,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
说了一大通往事,似乎触动了伤心事。倪蔓也不再继续哭泣了,反而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听起来是那么无助和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