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现在和他要解释？战天夜冷勾着唇，冷声道：“是父皇的暗卫？”

“你不知道是朕的暗卫？”

皇帝忽然感觉一口血梗在了喉咙处。那么明显，从宫里跟出去的，如果不是他的授意，那些暗卫怎么可能暗中跟踪？显然战天夜这一句反问没有走心，十分随意。“嗯，以为是暗中跟踪的杀手。”

战天夜眼也不眨的说谎。在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即便是任何人都告诉他，眼前的皇帝是他的父亲，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他也在心中深处有一个预感，那就是对眼前的皇帝要防备，对李德更要防备。果然。他的直觉向来很准。想当他的父亲？配吗？还想做他儿子的祖父？做他娘的白日梦。战天夜眼里深处的光芒无比幽暗冰冷。但是隐藏的深，皇帝看到的不过就是一如既往凉薄的战天夜。“杀手？”

皇帝险些要被气吐血。哪里的杀手能比得过他的暗卫？他手里的暗卫自小经过训练，放眼天下的暗卫，几乎没有能比得上的。结果战天夜一出手，直接损失了三人。这三人可都是暗卫中最好的前三名。“你可知他们是朕派来暗中保护你的暗卫？这一次，你下手太过唐突了。”

皇帝拧着眉冷声道。心里着实有些窝火。战天夜低眸，淡声道：“如果是用来保护儿臣的暗卫，那这几名暗卫着实太差，即便是留着也是祸害，不如除了，父皇再换一批暗卫吧。”

换？太差？皇帝刚刚隐下去的血腥气又重新的浮上来。简直是气的他要破口大骂，但是在战天夜不以为意的目光下，皇帝心口的怒火平息了许多，的确，不过就是几个暗卫，没了还可以再有。只是……“你和夜王妃究竟怎么回事？”

皇帝到底不想失去这个儿子。虽然不受掌控，但是各方面都让他很满意的儿子很难找。战天夜在听到夜王妃三个字时，周身的气场不着痕迹的变化，语气虽然依旧很冷淡，但却似乎多了几分柔和，“想让她做我的女人。”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做他的女人。啪！皇帝用力的拍桌子。声响极大。守在御书房外面的宫人听到了里面的响动，全都吓的大惊失色。这又怎么了？皇上这两日似乎经常被气到。生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胡闹！你是西夏国的晋王，想要嫁给你的女子千千万万，你竟然肖想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女子！你不是会做如此荒唐事情的人，是不是夜王妃对你说了什么？”

皇帝一双眼如鹰般锐利，紧盯着战天夜。似乎要将战天夜的所有心思都看出来，全都掌控。他当真小看了云舒！在战天夜失忆的情况之下，还能如此蛊惑！战天夜半垂着眼眸，淡声道：“即便是嫁了人又有何妨？我不在意。”

况且，夜王也是他，嫁的又是他。只可惜没能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她以夜王妃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到底是他太混蛋，太亏欠她。“你究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是不是告诉了你一些事情？你是不是相信了她的话？晋儿，你是朕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放眼朕的一众子嗣，唯有你让朕自豪，你不是轻易被人蛊惑的性子。”

皇帝眯起眼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战天夜的神色变化。这是试探。“我不止是晋王，还是东宁国的夜王，对不对？”

战天夜猛地抬头对上皇帝。无声之间的交锋。也是无声之间的试探。此时的皇帝还不知道战天夜不是自己儿子的真相。而战天夜有意和皇帝周旋。各有心思之下，还是门外的一声宫人禀报，才让气氛得到了缓和。皇帝没料到战天夜会真的问出口。是不是夜王这件事，在云舒来到西夏国后，就注定了不会成为秘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战天夜在明知道这件事情的情况下，反而一直没有问出口，一直将此事放在心里，那么才是他最应该担心的。“皇上，宁德郡主求见。”

门外的宫人禀报道。此时，宁德郡主站在御书房外，红唇紧抿，紧盯着御书房的门。从宫人的口中得知，此时战天夜正在御书房。即便是相隔一道门，她似乎也能感觉到御书房内的针锋相对。“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在这个世上只有朕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会想要将西夏国的天下交给你。至于女人，可有可无。至于你是不是夜王，这件事稍后朕再与你细聊。”

皇帝收起心思，先让战天夜离开。战天夜嗯了一声，没有多言一句，直接走了出去。刚从御书房走出那一刻，宁德郡主两步上前。她视线深深的看着战天夜。无声胜有声。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让战天夜彻底清醒过来。云舒是他前行路上的绊脚石！这些话多么想吼出来，让他听清清楚楚。然而，战天夜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将她彻底忽视，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直接从一侧离开。宁德郡主见状，红唇直接紧紧的抿了起来，整个背部也紧绷了起来，他还是如此无视她！昨天晚上她偷偷的去看过了。他和云舒站在一起，两人手里都牵着孩子。即便是他带着面具，没办法让人看到他的神色变化，但是他眼里都是云舒，与云舒在一起时，周身的气息都是柔和的。似乎是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云舒。心底顿时涌现滔天般的妒忌。直到她走进去，见到了皇帝时，她眼里的寒霜和妒忌都没退散。皇帝抬眼扫了一眼，冷声道：“妒忌了？”

宁德郡主立即收起心思，开口道：“民女只是想不明白，究竟夜王妃比民女好在了哪里，晋王殿下对夜王妃未免执念太深。”

“他应该从云舒那里知道了所有事情，你觉得他会不会留下来继续做晋王？”

皇帝冷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