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她面前，坦诚说出自己的年纪。林悠没出声。顾皓庭也只喝这种黑咖啡。苏清继续说：“以前我总觉得自己的虽然比你大不少，但是自持保养得当，状态不见得比你差，可是这次住院，让我感觉到，我已经是个31岁的女人了，平时靠玻尿酸，热玛吉维持的紧绷皮肤，一旦发生点变化，全崩了。”

她看了眼林悠素面朝天，却依旧明艳动人。“二十多岁，花开正好时，难怪皓庭喜欢你。”

苏清停顿了下：“有句话不是说吗，没有人永远20岁，但永远有人20岁。”

林悠眉头挑起，这是在说顾皓庭跟她在一起，只是图她年轻，等她不年轻了，就会被抛弃。林悠笑了笑：“这就要问他了。”

既然你先开火，那别怪她反击了。“清姐，你还不知道吗，现在人在一起，只在乎当下，不在意往后，因为世事难料，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好。”

苏清面色微变，手指轻敲着咖啡杯的手把：“现在年轻人的想法确实跟我们不太一样，不过，林悠，我跟皓庭经历了那么多的过往，你真的觉得，你们能走到以后？”

林悠瞬间想起张彦跟她说过的那些事情，她喉咙紧了紧，原本放在桌上的手，缩回了桌下。手指紧紧拽着衣服下摆：“清姐，人不能只陷在回忆里，你都能重新结婚，为什么他不行？”

她整番动作都落下了苏清眼里。苏清神色如常：“假如真如你所说的这样，那为什么我离婚的时候，他还是立刻回到我身边，在知道我被Janse家暴后，他不顾一切赶过来。”

往日画面还历历在目，苏清有些感慨：“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跟别人打架。”

“James比他高，比他壮，又是练过体育的，皓庭他根本无法跟他对打，他被打的一身的伤，可是他却像没有知觉似的，还是眼睛不眨的将拳头送到James身上。”

林悠沉默着。她不知道顾皓庭疯狂起来是什么样的。他对他情绪波动最明显的时候，就是她不愿意跟他解释跟陆文舟商场照片的那次，他一走了之。然后就是因为李淑云，他们从警察局回来，他拒绝她的拥抱。还有就是，她没等顾皓庭，自己从医院跑出去，顾皓庭气得不让她跟陈晴走。他好像对她，从来没有过什么过分情绪激动的时候。大多时候，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是漠不关心，却又让人感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林悠轻声说：“可是，他现在为了我，要离你远远的，我们就要搬走了。”

苏清说：“那你是觉得，只要你们搬走了，我跟他之间的牵绊，就消散了吗？”

林悠安静的不说话。眼神一直停留在桌子上面的一小块污渍上。她用指腹抹了抹，没抹干净。污渍大概有了些年头，擦不掉了。林悠眼睛从污渍上挪开：“你想说什么？”

苏清笑了笑：“林悠，你是聪明人，你应当知道，你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为何要将这大把的珍贵青春岁月浪费在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上。”

“只是因为一个段禹，所有你都自暴自弃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吗？”

林悠抬起头。苏清家里当年能跟顾皓庭走得亲近，她家里，也不是寻常人家。查她这样一个毫无背景，毫无身份的人的身份来说，很容易。林悠问：“你还查到了什么了？”

苏清说：“你跟他的未婚妻，二女争一夫。”

林悠想跟她解释，什么二女争一夫，只是段禹缠着她，不肯松手而已。但，解释给苏清听，有什么意义。林悠说：“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苏清的脸上带着嘲弄：“我想说什么，我没什么想说的。”

“当时皓庭他帮了你，也现场的人都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当时，你们并没有见过几次面，对吗？”

过了一会儿，林悠才开口：“这个，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