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她偷偷背着他做人流手术了。根本就没去细细勘察。去找她，又被她那些话刺激到了。没有想过其他。包括在几分钟前，他仍旧是这么以为的。“对不起。”

宋予知吻掉她眼角的泪，跟她道歉：“对不起，在你那么痛苦，那么艰难的时候，我却不在你的身边。还误会你，跟你发脾气，让你更加痛苦，对不起。”

颜若初哭累了，酒精的作用也上来了，靠在宋予知的肩膀上就这么睡了。半夜，酒精烧的她渴的不行。宋予知抱着她给她喂温水。喝完水，她又想继续睡。宋予知咬着她的耳朵，问：“上次问你的，要是我溺水了，你会不会跟徐立在一起？”

她捂着耳朵不答。他就一遍一遍的问。他哪里是什么有胸怀的，大肚的人。这个问题她当时没回，估计以后再问，也会被她插科打诨混过去。可他心眼小得很，也很计较，既然问题问出来，那就一定要有个答案。“你说，你会不会跟徐立在一起？”

....颜若初被烦得不行，想睡觉都不能好好睡，一脚提了过去。“没有，没有！我干嘛要跟我哥在一起，他是哥哥，只是哥哥。我都跟姓宋的领过证了，还去打扰我哥做什么。上一次我都后悔了，不应该为了逃避，答应他。”

她没什么遮掩的都说了。“嗡嗡嗡”的一群苍蝇，在颜若初耳边边上飞来飞去，吵得要死。问她还喜不喜欢那个姓宋的。烦死了。苍蝇什么时候会说话的。可她太困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更加不想说话了。连晚上做的梦，都是被一群苍蝇围攻。......早上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疼。鼻塞更严重了。她翻了个身，看见了宋予知近在咫尺的脸。他侧躺着。半张脸陷在浅灰色的枕头上，杯子只盖在了胸下的位，手臂露在外面。他的头发有点长了，发丝细碎的落在两道浓黑的眉毛上。呼吸均匀安稳。薄唇浅浅抿着。她依稀记得，昨天半夜，有人给她喂了温水，后面好像还喂了其他东西。微甜的板蓝根。她不太喜欢这样的中药味。反正已经喝了水，她不渴了，不管那人怎么哄，就是不张嘴。然后，她感觉到有人亲她。撬开她紧闭的牙关，一口一口喂给她。其他的，她也记不太清楚了。想到这里，颜若初都给他气笑了。板蓝根是预防感冒。他一个重感冒都发烧的人，口对口给她喂药。是真怕传染不成功啊。也不知道他感冒有没有好一点。从林悠家里回来之后有没有记得吃药。昨晚她虽然喝了很多，但有些事情，并没有忘记。比如关于那个孩子，他们之间说的那些话。颜若初想了想，从床头柜上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半。她点开了微信。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张牧的名字。加上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没跟张牧聊过。迟疑了片刻，给他发了条信息。张医生，我是颜若初。我想请问一下您的心理诊所在哪里？张牧很快给她发了一个定位。张牧：有事找我，还是最近觉得哪里有压力，想找人聊聊？张牧问的比较委婉。她跟宋予知领证的事情，他也知道。其实宋予知在跟她去春城时，就提过后面可能会带颜若初到他这里来。不过现在颜若初愿意主动过来，那就再好不过。起码说她是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有想要治疗的念头。这已经比很多有心理疾病，但讳疾忌医的患者强太多。颜若初问他要了诊所时间表。想了想，又让张牧不要跟宋予知说。她想一个人去看看。张牧：可以。颜若初给他回了个谢谢。虽然张牧跟宋予知是朋友，但她相信身为医生的职业道德，不会随便跟人透露病人的隐私的。她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准备用手试不试宋予知额头的温度。刚碰到他的皮肤，还没感觉出什么，宋予知倏地翻身压在她身上。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这样测体温，才准确。”

声音颗粒很重，有些沙哑。颜若初的嘴巴都快碰到他的了。两人的呼吸也缠在了一起。还没等颜若初说话，宋予知脸色就不太对了。他拿来体温计量了颜若初的体温。38.2度。颜若初脸也垮了下来。“你传染给我了。”

她气的打掉他的手。本来还想说今天去楼上看看小等等的。这下好了，哪儿都不用去了。宋予知给自己也量了一下。37.7度。他应该是快要好了。颜若初开始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一知道自己的发烧了，就蔫吧了。也不想起床了，摊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宋予知自知理亏，给她掖好被子后，就去做饭。等颜若初吃完饭，宋予知给她冲了感冒药。感冒药有让人昏睡的作用。颜若初这一天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又觉得热得不行。空调的遥控器是被她开了关，关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