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嫂子呢？”

陆耀好不容易从赵光华那里脱身，却不知嫂子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大嫂在里面，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周秀英拦住陆耀，是不想让陆耀打搅到大哥大嫂说话。陆耀瞅了一眼关着的房门，又看看眼睛红红的周秀英，“那你跟我一起去主治医生那里，咱们去问问周副营长的情况。”

“好。”

周秀英便跟陆耀去医生办公室。病房里。“我回来了，们可以离婚了。”

周励谨苦笑，“我的眼睛有可能失明，右肩也废了，幸好是提前递了离婚报告上去，要不然咱们这婚怕是不好离。”

何晓钰坐到床边，把手放在周励谨的右手上，“你答应我要平安回来，可是你却说话不算数，你这半残废了，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你怎么可以反悔？”

周励谨诧异。可他心里却是莫名开心。转而他冷冷道：“我不需要你同情怜悯，这婚必须离。”

“要想离婚也可以，等你出院，咱们再去首长那里签字离婚。”

何晓钰说着话，手指在周励谨掌心写着离婚两个字。麻酥酥的触感，让周励谨想起那夜的梦境。梦里咬着的手指，触感就跟现在一样。“护士！”

周励谨喊。张琴听到喊声赶紧推门进来，“周副营长，你哪里不舒服？”

“去！把军医叫来，我要出院！”

周励谨声音冷厉。张琴吓得哆嗦，“我……我这就去。”

何晓钰心里乐：哼！把你带回家，我才能好好给你治伤。办公室里，陆耀正在询问周励谨的伤势。军医正说到关键点。张琴慌慌张张进来，说话都捋不直：“周……周副营长……要出院……”“老周同志这是要闹哪样？”

陆耀转身就去病房。军医也赶紧跟上。周秀英拉住护士，“你说什么？我哥要出院？他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吗？”

终于有人问她周副营长的伤势了。张琴缓了缓，说道：“周副营长的伤是挺严重的，不过医生说只要好好调理，恢复的几率很大。不过具体的，还是要问医生，我也不是很清楚。”

听了护士的话，周秀英里安定了一些。当她走到大哥的病房外，只听到陆耀一句：“我去打电话。”

然后陆耀就气哼哼地迈出病房。看到周秀英，陆耀都没有打招呼。军医也黑着脸走出病房。“医生，我大哥他……”周秀英想确定大哥的病情。军医看了一眼周秀英，无奈道：“我也无能为力。”

随即军医大步离开。周秀英看着军医的背影，又慌了。无能为力是啥意思？难道大哥的眼睛治不好？可护士又说恢复的几率很大。“小妹，快进来帮忙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就出院。”

何晓钰喊周秀英。“可是医生同意出院吗？”

周秀英担忧地看看大哥。“只要首长同意就行。”

何晓钰笑笑，“小妹，你看医院里啥都不方便，咱们回家慢慢调理，比在医院闻消毒水强。”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收拾，何晓钰自己很快就把周励谨的东西打包好。看着病床旁的鲜花不错，她也一并打包。没一会儿，陆耀转来。周秀英连忙问道：“陆大哥，首长同意我哥出院吗？”

陆耀点点头：“政委同意了。”

他也很无奈，战友这次立了大功，别的奖励不要。只要政委答应他一件事，那便是要求出院。穆政委那边对周励谨的病情比较了解，便同意让周励谨出院。首长都同意，周秀英也就不反对。当然，她也不可能反对大哥大嫂。于是，陆耀去办好出院手续。然后开车送三人回部队的家属大院。安顿好周励谨后，陆耀又送何晓钰回城里。路上，何晓钰道：“陆教导员，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待会儿还要帮我搬东西。”

“嫂子，你客气了，战友遇到困难，帮忙是应该的。只是嫂子，周副营长的伤这么严重，为什么你会同意他回家呢？”

陆耀其实也是知道了周励谨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周励谨悄悄告诉他，不要说实话。何晓钰耸耸肩，“我咋知道周励谨同志为了离婚，会坚持出院。我能咋办，现在也只能顺着他，照顾好他。我又不傻，在军人受伤的时候离婚，还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嫂子是个明事理的。”

陆耀放心了。他没有看错，嫂子是个好的。回到家，何晓钰就跟二蛋讲了大概情况。二蛋很懂事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陆耀陪着囡囡在院子里跟黑虎玩。陆耀不知道怎么带小娃，但他会训练军犬。他把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扔出去，“黑虎，去叼回来。”

黑虎立刻摇着尾巴跑出去去，很快就叼着石头回来放到陆耀面前。陆耀摸摸黑虎的脑袋，“黑虎果然是最棒的。”

囡囡哈哈笑：“黑虎好棒。”

就这样陆耀扔出石头，黑虎就跑去叼回来。然后陆耀就摸黑虎的脑袋表扬。囡囡则拍着小手笑。就在陆耀以为带小娃很容易的时候，黑虎却突然坐了下来。它的舌头伸得长长的，看样子是累了。囡囡见黑虎不跑去叼石头，小嘴一瘪，“黑虎不乖。”

黑虎哼哧哼哧喘气，才不理会囡囡不高兴。“囡囡，咱们让黑虎歇一会儿，它肯定是累了。”

陆耀只能哄囡囡。“好吧。”

囡囡倒是乖乖的。可黑虎歇了一会儿，却趴下去，眼睛眯着。这军犬竟然睡了过去。囡囡见黑闭上眼睛，不陪她玩。这下她可不高兴了，竟然“呜呜”哭起来。陆耀手足无措：“小祖宗，你可别哭啊，待会儿嫂子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快说，要怎么才不哭？”

囡囡眨巴眨巴眼睛，把眼泪憋回去，然后指着前方，“叔叔捡。”

这是要陆耀去把扔出去的石头捡回来。“好好好，叔叔去捡。”

陆耀立刻走过去捡起石头回来。囡囡高兴地拿走陆耀手里的石头。“啪！”

石头被囡囡扔出去……